第388章
“據說皇上草莽出身。”季明浩有種自己聽來的消息得到了證實的感覺。
“那什麼,這不是咱該讨論的,不如看看這個,‘周氏月娘救梓潼有功’,這意思是因為月娘救了皇後娘娘才給進京的?那皇上到底是調查清楚了沒有?月娘到底是不是她們親生的?”
季豐收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季豐益一直盯着信上的内容在看,差點把信紙給盯透了。
“哥,給你說話呢!”季豐收在他面前晃了晃。
季豐益放下信:“這上面沒有公開說弟妹的身份,也沒下正式的诏書或谕旨,這說明皇上并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至少,目前是這樣想的。但也沒用一個口谕就打發了我們,而是親筆寫了信過來,這說明他私心裡也是想見弟妹的。”
“隻是到底有沒有調查清楚弟妹的身世,除了他恐怕誰也不知道,這個得進了京之後才能知道。”
“現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弟妹是不是親生的,隻要皇上和皇後娘娘承認弟妹對他們有救命之情,這次上京利就大于弊。”
季豐益現在至少放心了一半。
“說的也是,是不是親生的不确定,但是月娘救了皇後娘娘可是事實!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呢!”
季豐收瞬間抖了起來。
“沒什麼可擔心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非要我們上京那去就是了!到時候見招拆招。”
季長櫻向來不喜歡自尋煩惱,事情還沒到糟糕的地步,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
不過是徒增煩惱。
簡單的把各自手頭上的事情說了一下,季豐益對于什麼時候啟程基本上心中有數了。
兩人回到家也沒閑着,第二天一早就被季氏的人給就叫走詢問情況去了。
而季長櫻這邊已經開始逐漸的把手中的事情交出去。
那些種地的老農跟着季長櫻看了兩次她種的過程,又問了幾個注意事項和過程之後,基本上種的就像模像樣。
而那些被叫來跟着學育苗的大娘們,因為被村長警告過,又被家裡人給耳提面命的念叨着,一個個學的格外認真又細心。
那十位女戶作為季長櫻的助手教的也很賣力。
接手季長櫻這一攤子事的人選,她也在悄悄的觀察中定了下來,是萬玲兒。
她觀察了許久,萬玲兒這個人頭腦機靈,做事穩妥,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有幾分急智,雖然身子闆看上去柔弱,但是心智卻比其他人更堅韌。
她上無長輩壓着下無親族,隻有兩個一同長大的兄弟目前參了軍。
而且避風寨的人雖然在小田村落了戶,平常看着也很低調,但是他們很團結,對萬玲兒這個前寨主的孫女也很尊重,這也是季長櫻決定用她的原因。
“您怎麼過來了?”萬玲兒沒想到敲門的人是季長櫻,十分的意外。
兩人雖然年紀差不多,但是向來沒什麼交情。
“快進來!”萬玲兒趕緊開門把季長櫻迎了進來。
“我過來找你說點事兒。”季長櫻笑了一下進了門。
院子裡每個工具都有自己的位置,看上去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即使院子裡面養了雞,院子中也打掃的幹幹淨淨,沒有滿地的雞屎和異味兒。
“找我說事?盡管說!隻要我能幫上忙,什麼都可以。”
萬玲兒盡管疑惑,但也沒有推三阻四的意思。
“上次你因為錢不夠,想找我賒一些糧種,結果被拒絕了,不生氣嗎?”
萬玲兒臉上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我那時候考慮不周隻想着自己了,你做的是對的!要是我真的賒了糧種,隻怕這村裡家家戶戶都不願意拿錢來買了。”
季長櫻笑着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當時是那樣想的,你能想到就證明你确實沒怨我。”
萬玲兒一臉正色:“您跟我無親無故,之前救過我們的命,又幫着我們落戶在這裡擺脫了山民的身份,說到天邊兒去也不能怨你,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爺爺教給做人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說起爺爺,萬玲兒的臉上有些自豪。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季長櫻心中有數了。
她拿出準備好的十年契約。
“城中‘五谷豐登’糧鋪的掌櫃,最近想擴大經營。想等着糧食成熟後在我們村裡采購一批,原本商量好了是我從中牽線,可是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沒精力再管這事。”
“這不是一兩天一兩次就能行,需要長期穩定能在村子和鋪子之間調節的人,我看好你。隻要簽了這個契約,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
萬玲兒吃驚地看着她:“城裡的鋪子要長期收購我們的糧食?這是好事啊!隻是你要走?去哪?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來?”
“具體的不便告之,我看好你,所以打算交給你。”
萬玲兒有些驚喜但也有些不明白:“我很高興你這麼看好我,但是··這種事應該需要自己信任的人來做才放心吧?你為什麼不找季氏的人?”
“我是想找自己人,屬于我自己的人,多餘的你不必問,這上面的内容你認識嗎?不認識的話我可以念給你聽。如果沒問題就簽字,如果不想簽,我就另找他人。”
季長櫻把手中的契約往前推了推,示意萬玲兒先看看再說。
上面主要寫的就是酬勞和時間,這上面的内容讓萬玲兒驚喜又陌生。
她有些不敢相信能有這樣的好事找上她,但又不願意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心中天人交戰了一番,她狠狠心決定賭一把。
在上面歪歪扭扭十分稚嫩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長櫻意外的看着她,名字雖然寫的不好看,但是看得出來寫的很認真,也沒寫錯字:“你識字也是爺爺教的?”
萬玲兒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寨子裡的人爺爺都教過,隻是能堅持到最後的隻有我一個,之前每天都是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還是第一次寫在紙上,好像有些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