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聽到婆婆這驚人的言論,整個人一激靈。
“那個,娘啊,不太合适,我是老師,要低調一點。”穗子含蓄提示。
“老師咋了?咱又不是偷搶來的錢,這都是咱家的底子。”
“穗子的領導要是看到了,說不定會嫉妒她。”于水生替兒媳婦說話,赢得穗子激動地感激之眸。
公公太偉大了!
王翠花一聽,好像也有道理。
“那就不要戴戒指了,穿套衣服,領導總不會仇富吧?戒指等咱回王家圍子,再戴也行。”
穗子暗下決定,她一定要拖到天暖和不能穿雞毛撣子的時候再回老家,這是她身為知識分子最後的倔強!
于敬亭把戒指給穗子戴上,纖細的手指配上這誇張的大戒指,襯得穗子的手又白又細,土得竟然還有點好看。
穗子一想到這帝王綠的價值,心都在滴皿。
估計這顆傳世翡翠它自己也不會想到,會被人用這麼誇張的造型做出來吧?
穗子隻能安慰自己,土到極緻就是潮......
“好看吧?讓你老頭給你也做一個呀。”于敬亭對自己老媽炫耀。
“這兒子算是白養了,扔了,養塊紅燒肉都比你強。”王翠花假裝生氣,心裡卻是有點慶幸。
還好,兒子沒把那麼大的戒指塞餃子裡給她吃,吃東西虎一點的,說不定直接卡死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麼造孽的法子的?虧得沒卡着穗子。”
“我是一個善于思考的男人,每天都想着怎麼給媳婦驚喜,跟有些隻知道打牌還偷牌的老男人不一樣。”
于敬亭嘚瑟地擡高自己的同時,還不忘給老爹悶頭一棍子。
穗子笑出聲,他可真是從年初欠到年尾。
于水生懶洋洋地拿筷子抽了他欠扁的兒子一下。
“老子可跟你這小摳不一樣,禮物我都是備着雙份的,你媳婦的那個在你們屋梳妝台上,你娘的我晚點再給,誰跟你似的摳摳搜搜隻準備一份?”
于敬亭沖穗子露出一抹神秘地微笑,呵呵,孝順如他,怎麼可能不管親娘?
穗子從他這個表情裡,讀到了一絲志在必得——這貨又暗搓搓的憋什麼壞水呢?不知道為啥,穗子突然同情起婆婆。
這會沒有春晚,吃了晚飯,一家人嗑了會瓜子就各回各屋準備睡了。
穗子剛躺下,東屋傳來王翠花的一聲慘叫。
“我×!誰往我被窩裡放死耗子——于鐵根,你給我滾過來!”
“娘,我孝順不?”于敬亭摟着穗子,開心地親了她一口。
穗子很好奇婆婆那屋發生了什麼,想起身看看,被于敬亭按回被窩。
“放心,你男人我作為王家圍子第一大孝子,肯定能讓咱娘滿意。”
“呃......”穗子聽到東屋婆婆那親切地罵聲,聲聲不絕于耳,“你确定,咱娘是滿意的?你到底幹啥了?”
“我給咱娘打了一對金耳環啊,可老粗了。她準喜歡。”
“呃?隻送了耳環,咱娘能這反應?”穗子表示懷疑。
“我把耳環套在仿真耗子的尾巴上了,塞她被窩裡了,她晚上拿腳一劃拉,就能感受到毛嘟嘟的。”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你不知道咱娘最讨厭耗子?”
穗子想到婆婆白天還跟自己研究養貓的事兒,晚上就被“好大兒”往被窩裡塞了耗子,于鐵根真是造孽啊。
“主要是給你做這個毛領子,還剩下點皮子,那半大不小的往哪兒放都可惜,我就順手縫了個耗子,還是長毛版的,手工縫制,獨居姜片蔥頭心。”
“......獨具匠心?”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一整個大無語。
穗子覺得她兒子長大後如果這樣,可以扔垃圾桶了。
“我這裡面,是有巧思的,以毒攻毒懂不?咱娘不是讨厭耗子嗎,我用她最喜歡的大金耳環配上她最膈應的耗子,以後她再見到耗子,都覺得耗子是眉清目秀的。”
“我替咱娘謝謝你。”
穗子覺得婆婆可能不會跟于敬亭想的那種反應。
畢竟,東屋傳來的吐露芬芳不絕于耳,讓穗子覺得事情不會如于敬亭想得那麼簡單。
穗子的猜測是正确的。
王翠花轉過天戴上大孝子的耳環,對着鏡子自我欣賞,這證明了大孝子的眼光,還是很貼近他娘的品味的。
但是,對于大孝子本人,王翠花重拳出擊,大年初一追着他在院子裡一通跑。
小蘿蔔也跟着走,覺得你追我跑是非常有趣的行為,因為還不太會走路摔倒在院裡的雪地上,一路爬行。
姣姣嘴裡叼着個小喇叭,站在台階上給娘加油。
穗子扶額。
大年初一,她家可真是太熱鬧了。
有于鐵根這個貨,真是不用擔心會抑郁,這可真是個歡樂喜劇人。
大年初一要拜年,穗子和于敬亭現在都是有工作單位的,也要到領導家裡坐坐,穗子穿着她的人間富貴花貉子毛富婆戰袍,拎着點茶葉去了甄局那。
甄局看到她這身打扮,瞳孔地震,穗子心裡苦笑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
圈就這麼大,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很快就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她馬上就要有個厲害繼父。
穗子幾乎能想到甄局此時内心真實想法:有牛叉的繼父就是不一樣,穿衣風格都大變呢,這是嚣張給誰看?
“小陳啊,你來得剛好,我打算跟你說說今年學校的事,如果你這邊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打算讓你來接替校長的位置。”
甄局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這麼年輕的校長,可是史無前例了。
穗子原本就有這個實力,但再有實力,也需要曆練幾年,之所以決定的這麼快,原因大家都懂。
看穗子不說話,甄局以為她是有思想包袱,便勸道:
“雖然你是年輕了些,但相信憑借你的個人能力,是完全能夠勝任的,你也不要多想。”
多想=覺得是因為樊家的面子才升職
“甄局,其實我來,也是想跟您說說我的打算,在您這邊有合适的人選前,我可以代理幾個月,但在五月後,我恐怕無法兼代了。”
“小陳,你這是什麼意思?”
“領導,我五月份以後,打算辭職。”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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