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韻詩的情緒激動,話音落下時,甚至連兇口都在微微起伏着。
但新月隻是那麼看着她。
平靜的眸色就好像是一面鏡子。
關韻詩隻能自說自話,再從那面鏡子上,看見自己的癡狂和瘋魔。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
就在這時,新月也終于開口說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關韻詩的身體一震,眼睛也猛地看向了她。
“事情沒有達到預期,我也沒有辦法。”
新月的話,聽上去倒也還算婉轉。
但關韻詩卻是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也是自己怎麼也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喻遲已經不愛她了。
他跟她說對不起,哪怕她用了手段他還是不願意碰她,甚至她将自己的尊嚴碾碎在地上,他也依舊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不愛她了。
那個曾經和自己一同幻想過未來的人,已經永遠停留在了過去。
現在跟他一同擁有未來的人,是程新月。
眼前的門開了又被關上。
關韻詩就愣愣的站在那裡。
直到她身後的電梯門突然又開了。
大概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裡面的人倒是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他又很快走到自己的面前,說道,“您好關小姐,我是喻總的助理徐澤。”
“喻總讓我送您去别的地方。”
……
之後的幾天,新月每天都會去看外婆。
如同醫生跟新月說的那樣,外婆的精神的确越來越好了,而這幾天的時間中,她也将這幾年空缺的記憶填補上。
程陽山也過來看了她。
當時新月也在。
程陽山自己過來,甚至還熱熱切切地喊了外婆一聲,“媽。”
外婆顯然不太願意看見他,不過在看了看新月後,到底還是将不适忍下,隻朝他點點頭。
“喻遲呢?他沒來看您?”
程陽山這句話似乎是在跟外婆說,但目光卻是落在了新月身上。
新月抿了一下嘴唇,這才回答,“我是自己來的。”
她這個回答讓程陽山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還想說什麼時,外婆卻說道,“他來過兩次,也跟我打過招呼了。”
“哦,那就好。”
程陽山笑了起來,再說道,“正好,新月跟他的喜事也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五号,新月之前就說過,想要讓您見證她最幸福的時刻,正巧您就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程陽山的話說着,眼睛也看向新月。
那寵溺和滿意的眼神,似乎真的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但外婆并沒有理會他的話,隻轉頭看向了新月。
後者正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行了,我覺得有些累,你先走吧,讓月月陪我就行。”
外婆說道。
程陽山倒也沒再說什麼,吩咐了一聲讓她好好休息,又拍了拍新月的肩膀後,轉身出去。
“月月。”
外婆看向了她,說道,“你喜歡那個人是嗎?你是不是不想跟他結婚?”
她的話讓新月一愣!
“如果你不想結婚的話,外婆幫你跟你父親說,還有其他人,我都幫你……”
“不是。”
新月很快搖搖頭,打斷了外婆的話,嘴角上也扯起了笑容,“我想跟他結婚的,外婆您不知道……我其實喜歡他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