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總的談判花了新月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她原本以為他會是一個好突破的人,但一番了解下來後才發現對方隻是沉默寡言而已,能在喻氏中呆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不過新月也早有準備,一番拉扯下來,雙方總算是達成了共識,新月也親自将他送到了電梯門口。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她的笑容這才慢慢地落下。
但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徐澤已經将平闆遞了上來,“程總,X國那邊的視頻電話。”
……
15号,喻遲依舊沒有醒來。
但他的體征正常,人也被從ICU中轉出。
新月這兩天都是連軸轉的狀态,今天晚上的會議結束的還算早,趕在淩晨兩點之前結束。
新月原本該回家休息的,畢竟她也已經快48個小時沒有見到孩子了。
但大概是因為下午喝了太多的咖啡,她現在整個人還是極其亢奮的狀态,此時将車開了一段路後,她掉轉了個方向,直接前往醫院。
自從那天離開後,新月是第一次踏入醫院。
說真的,她有點……害怕。
雖然醫院給她傳達的都是好消息,但大概是那天的車禍照片給新月留下了心理陰影,現在她有些害怕看見喻遲的臉。
就好像此時,她明明都已經走到病房門口了,但當她的手掌抵上的這一刻,她的心髒突然又揪了起來。
牙齒在咬了咬後,她也終于深吸一口氣,将門一把推開。
護工正守在旁邊,看見她進來後,立即起身跟她打招呼。
新月慢慢的點了一下頭。
然後,視線緩緩落在了床上的人身上。
喻遲還在安靜的睡着。
臉色還是蒼白,身上還是插着各種儀器。
注意到新月的目光,旁邊的人立即說道,“喻先生的情況穩定,醫生每天都會來檢查的,隻不過醫生說還沒有什麼醒來的迹象,說每天要多跟他說話。”
“但我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隻能給他讀書,您是他太太,要不您來跟他說吧?”
跟他說?
說什麼?
新月自己也不知道。
但在護工的話音落下時,她的人到底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後,這才幹巴巴的叫了他一聲,“喻遲。”
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睫毛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新月咬了咬牙後,到底還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然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大圈,手指更仿佛隻剩下了骨頭。
新月握了握後,這才繼續說道,“公司……挺好的,雖然很難,但我還是在努力維持着。”
“之前我神志不清的那段時間,你是怎麼過來的啊?你一個人,到底是怎麼處理那麼多的事情,還有那麼多時間陪我的?”
“這麼一對比,你真的要比我聰明多了,所以……你要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沒有你,很多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然了,你要是覺得太累了,也可以繼續休息的,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