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回到包間的時候,林傑正要離開,撞上阮梨清,他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以後來這給你打折。”
沈灼向她招手,“來嘗嘗這個茶。”
阮梨清眼睑輕輕落下,小茶杯裡的茶葉舒展漂亮,茶香濃郁,一看就是上等品。
然而她卻沒多大心思,心裡想了片刻,還是直接問道,“你前幾天和李天宇見過了?”
沈灼一頓,“遇見何總他們了?”
“嗯,碰巧聽到了他們說你和李天宇不歡而散。”
沈灼面色不改,“沒什麼要緊,本來也不是一路人了。”
阮梨清其實還有其他話想問,但恰好上菜,就沒說什麼。
沈灼眉梢微動,看出她有話要說,他淡淡道:“先吃飯,吃完我都和你說。”
林傑雖然插科打诨,但也是當真大方。
送上來的菜都是上等的食材。
阮梨清突然想起那次她和沈灼在這吃飯,她給人點了份鹿肉的事。
她側目輕聲咳嗽了兩聲,試圖掩蓋自己的尴尬。
沈灼擡眼,“嗓子不舒服?”
沈灼幾乎沒怎麼吃,一直在給阮梨清布菜。
才挑了塊魚肉過去,又立馬盛半碗湯。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投喂的快樂。
阮梨清有些吃不下,将他又遞過來的湯推開,蹙着眉說,“吃不下了。”
沈灼聽完,直接将那碗湯放到自己面前,姿态優雅的喝完。
阮梨清安安靜靜的看着他。
直到他喝完,才緩緩開口,“你回蘇洲的時候,李天宇做了個飯局,東元的何總他們都在。”
李天宇的飯局,阮梨清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麼内容。
無非也就是踩着沈氏好好嚣張一把。
但剛剛聽那幾個人的聊天内容,估計他也沒讨到好處。
她點點頭,起身道,“回家了。”
她的車又停放在公司樓下,隻能任由沈灼送她回去。
而這次,她連話都不需要說,沈灼就自覺的跟着她進了電梯。
阮梨清眉梢微動,“跟進來做什麼?”
沈灼眉眼低垂,落在她因為在車上喝了水,而有些紅潤的唇上,淡然說道:“送你回家。”
這送的實在貼心。
阮梨清開了門,瞧着沈灼跟回自己家似的一樣輕松自在,緩緩開口:“沈灼。”
她眼尾上挑着,眸子裡的情緒複雜又鮮明,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沈灼身上。
沈灼站在玄關處,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屋内沒開燈,僅僅靠着玄關處的一盞小小的感應燈照亮。
視線昏黃,看不太清對方的神色。
然而阮梨清還是将視線移到一旁,才又開口。
“聽說你在李天宇面前很護着我?”
沈灼指節屈了下,沒應聲。
阮梨清又說,“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還是想浪子回頭?能給我一個準确的話嗎?”
阮梨清以為和沈灼再說這些,情緒會不受控制。
然而當她說出來以後,才發現,心裡竟然沒什麼波瀾。
沈灼站的地方,剛好是感應燈照下來的位置。
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溫柔。
他向來薄情寡淡神情,此刻也褪去。
他深幽的眼眸看着她,嗓音缱绻,“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怎麼浪子回頭?”
“但如果說後悔的話。”他頓了下,“那有很多。”
沒有認出她。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她,還自以為是的讓她離開沈氏,滾出沈家。
甚至為了别人,不止一次的傷害她和他們的孩子。
沈灼怎麼可能不後悔?
那些被思念折磨的夜晚,哪一次不是在後悔之中度過?
他是怎麼敢的啊?
他自以為最了解阮梨清,以為她唯利是圖,所以厭惡她,抗拒她,甚至一遍又一遍的強迫自己不能喜歡上這麼卑劣的女人。
沈灼的眼睛隐在昏暗的視線之中,他看着阮梨清瘦削的身形,心髒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刀似的。
所以她現在不愛他了,也是他自找的。
是他活該。
沈灼喉結上下動了動,“清清,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隻要你還要我的東西,我就很開心。”
阮梨清被沈灼這句稱得上低三下四的語氣震的心裡有些酸澀。
哪怕知道視線暗,他看不見自己的神情,也仍舊眨了下眼睛,遮蓋住眼裡的某些情緒。
她緩了下,才故作淡定的問:“你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要?”
沈灼沉默。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阮梨清抿了下唇,扭頭開了客廳的燈,光亮頓時照亮整個屋子。
她将包扔在沙發上,扭頭就往房間走。
隻是在踏進房門之前,輕聲丢下句:“今天早上的咖啡不錯,配三明治應該很合适。”
次日清晨,阮梨清如願在餐桌上看到了自己點名的咖啡和三明治。
她揚了下眉梢,心情不錯。
沈灼正式回南大上課的時間就是這周三。
他不需要全職在學校,隻需要有課的時候過去就行。
而且他的情況學校也清楚,所以排的課也不多,一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