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阮梨清嘴裡沒問什麼,但看人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散漫如蘇煙都不由得問她:“你們這又什麼情況?”
周日的晚上,阮梨清難得自己動手做了晚飯。
沈灼沒回來。
他剛打了電話過來,說今晚有應酬。
阮梨清面無表情的喝湯,“沒什麼情況。”
蘇煙不信,“少來,家裡要是沒鏡子的話,打開你手機前置攝像頭,看看你那張臉冷的跟冰塊似的。”
阮梨清低頭吃飯,不想讨論。
蘇煙也不是八卦的人,她低頭玩着手機。
然而,阮梨清放在一旁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聲。
她垂目看去,是公司大群的消息。
在讨論着八卦。
她對這種事沒興趣,打算退出去
還沒來得及點擊屏幕,就突然跳出一張照片來。
路邊停着一輛賓利,賓利旁邊站着一個男人和女人。
女人笑意盈盈,男人低眉垂目,溫柔的不行。
怎麼看怎麼和諧的畫面。
隻是阮梨清視線落在男人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上以後,眸光冷的驚人。
呵。
沈灼的應酬,原來就是應酬女人?
很快,群裡有人發現消息發錯了地方,又慌忙要撤回。
阮梨清眼裡風暴翻滾,情緒一點一點的加積着。
對面的蘇煙感覺到不對,擰眉問了聲,“怎麼了?”
阮梨清眼裡的情緒這才慢慢平靜下去。
沈灼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濱江那邊今晚已經完工,所以他在那邊多呆了些時間。
指尖碰觸到包裡的東西,他抿了下唇,黑沉的眼瞳中閃過些笑意。
然而阮梨清卻不在家,隻有蘇煙坐在客廳吃水果。
沈灼眉心皺了下,問她:“阮梨清呢?”
蘇煙都沒擡頭看他一眼,“出去了。”
周末,阮梨清沒工作。
沈灼面無表情的給她打了個電話,接通了,又被人直接挂斷。
沈灼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林傑看着對面的女人有些頭疼,他招來一個服務生,讓他将桌上的酒瓶收走,才看向阮梨清。
“阮總,你一個女孩子,喝這麼多酒不安全,要不我還是讓沈灼過來陪你喝?”
說完他就想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
然而阮梨清語氣輕飄飄的:“讓他過來做什麼,你這不是有不少少爺嗎?”
酒吧裡的少爺做什麼的,大家心裡門兒清。
林傑差點被自己給嗆到。
阮梨清膽子大,他也不敢這麼鬧騰,不然沈灼知道了,得把他撕了。
阮梨清坐在卡座裡,心情也不是多好。
這裡群魔亂舞的場景,吵的她腦仁疼。
林傑也不敢再招惹,自己去邊上給沈灼發了個消息,告訴他阮梨清在這邊,就溜之大吉。
很顯然,這是人家兩人的内部矛盾,他參與進去不合适。
沈灼過來的時候,阮梨清身邊坐了個男人,手裡舉着酒杯,故作大度的說着:“今晚我請你。”
阮梨清擡眼,正要拒絕,就瞟見他身後過來的人影。
唇角勾了下,“好啊。”
她話音剛落,身後那抹人影就快步過來。
沈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跟我回家。”
阮梨清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随性道:“沈灼,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而且,那是我家。”
旁邊男人被打攪了興緻,也有些不悅,再聽着阮梨清話語裡的嫌棄。
他轉了下眼睛,裝腔拿調的說:“這位先生,請你不要打擾我和我寶貝的約會。”
沈灼眼神有些危險,他盯着男人:“你的、寶貝?”
男人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再看着阮梨清淡定的表情,心裡恍然明白,人家估計就是小情侶吵架。
他連忙道了歉離開。
沈灼在阮梨清身旁坐下,看着桌上的酒瓶,黑眸微沉。
他聲音很冷,但也還在盡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是有什麼不開心的?”
“有啊。”阮梨清說,她看了眼舞池中央,沒什麼留戀的說着:“你把剛剛那個來搭讪的人吓跑了。”
能感受到身旁氣壓越來越低。
阮梨清嗤了聲,“沈教授,你管的太寬了。”
“我都沒有管你和其他女人約會,你又何必管我被人搭讪,公平一點,做個合格的炮友不好嗎?”
她聲音飄飄然,在熱情嘈雜的酒吧裡,顯得格外的清澈。
沈灼單手提起一個酒瓶晃了下,随後又捏住阮梨清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酒杯碰撞在大理石桌面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聽起來微不足道。
他伸手攬住阮梨清的腰,一個巧勁兒,直接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蜻蜓點水似的啄了下她的唇角,嗓音有些悶:“你在騙我清清,你根本沒喝酒。”
阮梨清沒語氣的說,“這是剛上來的。”
“你身上沒有酒氣。”
“你鼻子壞了。”
沈灼被她怼的啞口無言。
他失笑一聲,又讨好的在阮梨清唇角上蹭了下:“清清坦誠一點,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告訴我。”
他說的可憐兮兮,也不停的蹭着阮梨清的唇角。
阮梨清稍微往旁邊側臉,他的吻就落在她耳根處。
溫溫熱,帶着洗發水的香味。
沈灼沉默的看着她。
片刻後。
他垂下眼睫,“清清——”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阮梨清回過頭和他對視着。
她本來就坐在他腿上,兩人距離十分近,幾乎都是鼻尖貼着筆尖。
酒吧裡不知到了那誰的表演,燈光突然全部暗了下去。
整個場子都沒了光亮。
阮梨清能感受到沈灼的呼吸,她突然伸出手勾住沈灼的脖子,低頭吻了下去。
唇齒碰撞,長驅直入。
比起沈灼剛才的蜻蜓點水,更有攻擊性和占有欲。
體味問題,沈灼微微仰着頭,呼吸厮磨之間,他聽見阮梨清含糊又冷清的嗓音。
“沈灼如果你又騙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沈灼掐着她的腰,化被動為主動親的更兇。
用自己的行動回答了阮梨清的話。
燈光再次亮起,阮梨清趴在沈灼身上,胳膊軟軟的搭在他的脖子上。
沈灼剛剛才喝了酒,現在那些酒意都渡進了她的嘴裡,一片醉意。
隻是,直到回家,沈灼也依然沒解釋那張照片的事,阮梨清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