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意外得知了【清純】屬性服飾的作用。

　　于是在結束了自己今天作為信徒要做的一切工作後，他當即把這個重要的信息在第一時間發給了自己的上司。

　　江澤：[那個來自于聖依教的【清純】屬性神裝，似乎能用于治療理智值歸零後引發的病症。
]

　　而他的上司在收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很快給出了回複——

　　[你現在就帶着那件神裝回來一趟。
]

　　江澤：[好。
]

　　因為【清純】屬性的【鄰家女孩】一直都被江澤随身攜帶在身上，之後的其他後續實驗調查，都需要他到場後才能開始。

　　這會兒他的上司既然讓他帶着神裝回一趟特異局，說明了後續真的會再次嘗試将其用在那些昏迷的戰友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即便江澤清楚知道自己不該被這份對教會的期待沖昏頭腦，但一想到那些昏睡在病床上的戰友或許真的能因此而清醒過來，他還是難免因此而興奮。

　　起碼在這一刻，他也是有那麼一瞬間忍不住對聖依教生出期待，希望這個【清純】屬性的【鄰家女孩】真的能讓人理智值恢複清醒過來。

　　……

　　江澤從後門回的特異局。

　　由于他們在這之前就已經用特異局内的各類儀器将這件神裝仔細檢測了一遍，最後還直接實驗到了親自試戴體驗【清純】服飾的效果，于是他們這次也沒額外在花時間折騰那些儀器，在簡單的評估後就直接開始上手實驗。

　　江澤帶着【鄰家女孩】，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特異局的宿舍。

　　他們找到了一位因為理智值歸零于是一直躺在宿舍床鋪上的同事，準備在對方身上進行嘗試實驗。

　　按照相關看護人的說明，在最近幾次的定時檢測中，對方的身體狀況因為長久的昏睡而變得越來越糟糕，這具身體遲早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最終徹底崩潰。

　　如果【清純】屬性的神裝真的能帶來奇迹，也不知道最後是不是真的能喚醒他的這個同事。

　　江澤默念了一聲“使用”，【清純】屬性的【鄰家女孩】立馬從卡牌變成了一頂假發，跟着出現在他手中。

　　江澤把假發輕輕放在這位同事的頭頂。

　　随着服飾擁有者的身份出現了變更，【鄰家女孩】也确實被放到了使用穿戴的位置，黑色的單側麻花辮當即取代他頭頂上的黑色發茬，麻花辮輕輕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而這也意味着服飾被成功穿戴，即将開始發揮了作用。

　　和江澤白天在教會裡看到的細雨彩虹不同，【鄰家女孩】發揮其作用的過程并沒什麼玄而又玄的畫面場景，所有的變化都進行得格外緘默無聲，隻有來自周圍其他人的驚呼聲證明了變化确實存在。

　　“欸，我看他胳膊上的傷口看着怎麼比最開始的時候好像好一點了。
”

　　“傷口的恢複程度确實是比最開始要好一點。
”

　　“動了動了，你們看他眼皮是不是在剛才動了一下？
”

　　江澤沒有出聲，全程都緊盯着這位同事在戴上【鄰家女孩】後的變化。

　　左手手臂上裸露在外的數條交錯的傷疤相比起最初似乎減淡了不少，最新鮮的那條傷口居然直接當着他們的面開始褪去紅腫，傷勢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在回複。

　　而同事本人似乎也跟着逐漸恢複了理智。

　　頸部無意識地轉動了幾下，面上原本死水般平靜的神情突然跟着出現了變化，并在最後艱難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後終于回了神。

　　而在他清醒過來後，因為本身身體素質還算是不錯，這會兒倒也能做一些不大費力的動作，完整用言語表述出自己的意思。

　　應該是在看到周圍其他人，同時還感受到了自己頭上這點異常的分量，他微微晃了晃頭看着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戰友，連帶着那條垂在自己兇口的麻花辮也跟着映入了他的眼簾。

　　“不是，我這是睡了多久啊，居然連頭發都長這麼長給你們編成馬尾辮了。
”同事笑着開了個玩笑，“在我睡着那會兒，你們不會天天給我搞什麼發型到處發我醜照吧？
”

　　然而在場卻沒人回應他。

　　江澤扭頭看了眼被專門指派過來負責這件事的負責人，此時對方正迅速在紙頁上記錄對方清醒過來後的相關情況。

　　【蘇醒後，和昏迷前原本性格大緻相符，但不排除還有其他别的可能。
】

　　負責人在記錄的同時，他還順帶着一起詢問了其他能用來證明當事人身份的信息：“姓名、編号、其他親屬關系，還有，說說你在昏迷前看到的景象，以及蘇醒前具體是個什麼感覺。
”

　　躺在病床上的同事愣了愣。

　　從此時周圍其他人的反應中，他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的清醒可能還存在着什麼他不知道的小意外，以至于在場其他人甚至都不敢确認他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擔心自己的遲疑反而會讓其他人誤認為是危險的信号，同事當即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态度，竭力快速精準地說出對方所有想要的信息，回答了對方提出的所有問題。

　　而除了這些身份信息外，負責人之後也問了一些其他過去在特異局做事的一些小細節，通過其他人提前給出的回答證明對方的身份。

　　這整個過程看着甚至有些像是警局警察逼問罪犯，同樣的問題來回問了好幾遍，但凡回答中存在什麼不同，就會被揪着這點差錯往下不斷逼問。

　　問到後來，江澤甚至都有些擔心自己這個同事的精神狀态，覺得對方要是沒有一直穿戴者【鄰家女孩】，這會兒估計還會被再度問到昏迷。

　　而當一切問題都被數次詢問确認并不存在問題後，負責人問出了最後一個、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問題。

　　負責人：“你對聖依教究竟是個什麼看法？
”

　　随着這個問題被問出口，肉眼可見周圍其他人面上的神色都跟着凝重了不少。

　　“聖依教？
松市怎麼又多了一個教會？
”同事愣了愣，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被問到對教會的看法。

　　大抵是剛才被連番逼問導緻精神高度集中，他敏銳察覺到了周圍其他人的異常反應。

　　他的餘光掃到有人将自己的手摸向口袋——這是他們以前發現異常後準備取出武器的習慣性動作。

　　同時他也很快意識到，在剛才那一連串的問答之後，這會兒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隻是他到底要對聖依教擺出什麼态度才合适？
真要說起來，他甚至都沒聽說過聖依教的這個教會……

　　由于察覺到在場其他人動作間的異常，這次他思考的時間要比剛才還要更長一些，唯恐自己的答案出錯導緻一些人為意外的發生。

　　同事認真想了想，最後還是擺出了過去對于教會的慣常态度：“必須得時刻保持警惕。
”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在場其他人也跟着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他應該給出了一個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同事能感覺周圍的氛圍比最開始緩和了不少，确認這次的逼問就此結束後，他也終于試着出聲表明自己的困惑。

　　同事：“既然都問完了，那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

　　“我到底是怎麼醒過來的，話說那個聖依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難道說，我這次能醒過來，還和那個教會存在關聯？
”在聽到其他人問起一個對他而言全然陌生的聖依教後，他就隐約有了這方面的猜測。

　　……畢竟就剛才那情況，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蘇醒的流程。

　　江澤聞言，當即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負責人。

　　直到江澤在看到對方點頭示意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後，他這才解答對方的疑惑。

　　江澤：“差不多吧，你現在頭上戴着的，或者說現在長在你頭上的那頭黑色長發，這就是聖依教的神裝。
聖依教說他們教會裡【清純】屬性的神裝能把人喚醒，所以我們剛才就在你身上試了一下，而最後也确實是成功了。
”

　　“這樣啊，”同事聞言當即苦笑了兩聲，“好吧，那确實是得好好隔離觀察。
”

　　江澤看着這一幕，聽到同事站在特異局的立場說出這麼一句話，更是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無論是性格還是立場态度，看着真的就是原來的那位超能力者。

　　就……難道那些教會還真的開始做慈善了？

　　……

　　趙依蓮帶着自己失而複得的女兒回到了位于松市内城的家。

　　因為趙欣本身的理智值還是沒有恢複到正常水準，理智值過低的後遺症讓趙欣全程都處于昏睡狀态中，很難保持清醒的狀态。

　　母女兩人一起回家的時候，同樣也還是趙依蓮抱着趙欣上樓。

　　趙依蓮回家的時候，來她家打掃整理的保姆阿姨正在廚房裡做飯。

　　保姆聽到動靜走出廚房，一眼就看到了趙欣抱着自己昏睡的女兒歡天喜地走進門的樣子。

　　由于所有人都默認了理智值歸零的植物人沒有拯救的可能，保姆看趙欣依舊閉着眼睛躺着沒有動作，還以為這一趟又沒成功，看着趙依蓮的反應甚至還一度覺得眼前這位可憐的母親因為壓力太大，最終導緻精神上跟着出現了問題。

　　保姆緩和語氣開口勸說：“那什麼，依蓮啊，就算是聖依教不行，松市未來也會源源不斷地出現更多教會，你也别太苛責自己了。
”

　　“啊？
”趙依蓮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肯定是誤會了。

　　趙依蓮解釋道：“你誤會了，聖依教今天真的已經把欣欣成功喚醒了，她這會兒就是因為理智值太低還有些嗜睡，所以才在醒過來後沒多久，一直閉着眼睛睡覺。
”

　　“你别不信……我看這麼大的事情，估計明天就該被報道了。
”

　　“真的假的？
”保姆将信将疑。

　　因為趙欣的理智值太低，直到晚上收拾到東西準備離開前，保姆都沒看到趙欣睜開眼睛，依舊像是以前一樣躺在房間的小床上。

　　不過直到第二天後，在她刷着各大社交軟件出門準備工作前，她确實看到了來自于各大媒體報道的新聞，說起了這份由聖依神賜下的神迹。

　　新聞的配圖裡，聖依教的教堂擠滿了人。

　　大概是因為太多人求到了主教宋時清面前，于是這位慈善的主教索性又在早禱結束後，再複複刻了一次昨天的奇迹。

　　教堂裡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躺滿了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運動，于是四肢細瘦臉頰凹陷的人。

　　他們半睜着眼睛被喚醒，被邊上其他滿含着熱淚的親人緊緊抱在懷裡，眼底似乎還帶着一絲仿佛仍沉浸于睡夢中的恍惚。

　　而在配圖的照片正中，穿着長袍的主教身披七彩霞光，隻是簡單站在原地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

　　飄搖的細雨被相機的鏡頭所定格，在那或許到處都是哭聲的教堂中，仿佛連金屬的機械也跟着為此而感動落淚，感恩神明的恩典。

　　保姆看着這張被用于新聞的配圖照片，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又一個教會的崛起。

　　即便在這之前，這個世界的信仰早已被各大教會瓜分地差不多後，這個聖依教依舊能在降臨日後的現在搶奪世人的注目。

　　……

　　因為事關重大，在第一起理智值歸零的植物人蘇醒的案例出現沒多久後，相關的新聞很快就出現刷屏了各大社交軟件。

　　在無數看到新聞的人趕往這座位于外城八區的聖依教的同時，也有其他城區的人希望能在自己所在的地區開設一座新的教堂，不斷向外傳播信仰。

　　光是為了聖依教的第二座教堂能建立在哪裡，這樣的問題在網上就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讨論度——

　　[唉，聖依教趕緊發展發展搬到内城吧，或者說直接把原本的教堂遷到内城也行啊。
]

　　[滾，你們内城都有這麼多教會了，為什麼還要觊觎我們的聖依教。
真要發展，就應該以外城八區為原點，不斷向外發展遍布整座城市。
我看之後就該來附近的七區和九區建設教堂，至于内城那麼多教會，還是别去湊什麼熱鬧了。
]

　　[不是，去七區和九區發展是認真的？
你們懂不懂究竟什麼叫發展教會啊。
]

　　[就，有沒有可能，内城才是朝拜最方便的位置，外城的人想要來參拜隻要跨越一次城區過一次檢驗站就夠了。
但如果後續發展還放到外城其他地方，那顯然都将無法兼顧其他城區。
]

　　[占便宜占上瘾了吧，外城想通過檢驗站去内城有多麻煩，你們内城人不會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
還都去内城參拜，真到了那時候恐怕連閘機口都過不去。
]

　　[你們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啊……一般一個城市隻有一個教堂。
真要繼續發展，人家肯定去其他城市建教堂啊。
]

　　[希望聖依教早點來我這，我們這什麼都不多，就是植物人特别多。
]

　　[我們松市自己都還沒辦法解決問題呢，哪裡有空發展到你們那邊去。
]

　　[反正來我們這建教堂我是不敢想了，我希望聖依教能來我們這裡搞個巡回喚醒儀式。
就算簡陋一點也沒關系，隻要能把人喚醒，我未來也能是聖依教的信徒。
]

　　而伴随着網絡上的這些争論，聖依教的知名度也由此迅速飙升。

　　在無數人因為聖依教的【清純】屬性神裝陷入瘋狂時，宋時清也跟着解鎖了【穿搭萬人迷】成就任務的第二階段獎勵。

　　順着之前得到【神聖造物·襪子】時看到的場景，後續的故事跟着解鎖——

　　神明制造了一個能給自己換裝的神器。

　　面目模糊不清的少女将自己的所有服飾都塞進了神器裡。

　　通過自己制造出來的這件神器，她不斷換裝對自己的服飾進行搭配，甚至還是學習人間那些将衣服穿出花的人類，開始嘗試在各個場合研究自己的穿搭改變穿着。

　　“少女即将赴約神明的晚宴，請選擇合适的服飾換上吧。
”

　　對于改變穿搭給自己換裝，少女的興緻顯然很高。

　　她笑着給自己派發換裝的任務，通過神器不斷尋找查看合适的衣服，并且在最後找到了一條滿意的連衣裙換上，并最終用自己完美的穿搭美學成為了宴會上引人注目的主角之一。

　　而在宴會結束後，也有不少愛好相似的同齡女孩跟着找上了她，開始探讨服飾打扮之類的問題。

　　說到興起時，少女還取出了一本集合所有服飾的小冊子，開始說起自己設計服飾的想法。

　　故事最終結束在少女和其他人其樂融融讨論穿搭的這一幕上。

　　宋時清回過神，看了一眼成就任務第二階段拿到的獎勵——一件五星【華麗】屬性的【神明造物·頭飾】。

　　和之前的【神明造物·襪子】存在相似，【神明造物·頭飾】代表等級的五顆星星同樣是近似于水晶的半透明質地，和其他普通的服飾格格不入。

　　宋時清看了眼成就任務【穿搭萬人迷】後續的解鎖條件。

　　一百人解鎖【神明造物·襪子】，一千人解鎖【神明造物·頭飾】，而到了任務第三階段，則需要一萬人的滿格好感值，才能解鎖後續第三階段的任務獎勵。

　　因為【清純】屬性的神裝，此時進度條已經快走過了一小半，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繼續發展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解鎖下一階段的任務獎勵。

　　宋時清把【神明造物·頭飾】收進衣櫃，随即開始查看系統界面，尋找解鎖服飾後的其他獎勵。

　　而這一次，他甚至不用點開每一個功能逐一排查，就能看到主界面裡多出來的那個圖鑒圖标。

　　宋時清點開圖鑒，開始體驗這個換裝系統多出來的新功能。

　　圖鑒裡的服飾隻收錄了套裝，分别按照具體等級品階在側邊分出類别。

　　因為圖鑒裡的服飾默認按照收集度進行順序排放，宋時清在打開圖鑒後，第一眼就看到最上面的【幻鏡雙生】和【爆破天使】。

　　……當然，不知道是不是【神明造物】本身暗喻着系統本身，除了那些零散的單品服飾外，他同樣沒再圖鑒裡看到【神明造物】這個套裝。

　　宋時清點開了圖鑒裡的【爆破天使】的選項，也就是在點擊服飾後，他才終于看到了服飾的整體外形。

　　之前在解鎖了【爆破天使·後景】看到套裝背後開頭的那部分故事時，他就隐約有了不詳的預感，而在真正看到【爆破天使】的整體服飾後，這點不詳的預感成了真。

　　盡管服飾設計本身兼顧了本身整體的美觀，可宋時清還是能在服飾的部件裡，看到一些明顯不像是能正常出現在人類身上的晶體管和電線。

　　服飾頁側邊是服飾的具體部件。

　　出于想要探索更多圖鑒功能的想法，宋時清試着點擊了一下側邊顯示部件按鍵，結果最後還真跳出來了一個說明具體屬性的彈窗。

　　而在這個說明服飾的彈窗裡，除了一些卡牌本身具備的信息，因為五星故事套裝裡個個都包含故事，彈窗頁面裡也比卡牌頁面多出了一句介紹說明。

　　【“或許我也能為此做些什麼。
”薇薇安這麼想着，走進了科研院。
】

　　——這就是套裝背後的故事。

　　宋時清想起了那個隻看過開頭故事，出于對後續發展的好奇，見狀當即點開其他部件的說明頁面開始追讀故事。

　　也就是通過圖鑒，哪怕沒有從星月閣裡抽取出服飾，他還是看到了後續的故事發展。

　　【薇薇安成為了唯一适配的幸運兒，她成了命運挑選出來的戰士。
】

　　【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科學家們開始改造她的身體。
】

　　【科學家給她移植了一對機械的翅膀，她擁有了飛行的力量。
】

　　【薇薇安有了新的脊椎。
電流從金屬的脊椎流過，她擁有了隔空控制其他機械武器的力量。
】

　　【當薇薇安出現在戰場上，頹敗的戰局瞬間逆轉。
】

　　【“天使”，人們開始這樣稱呼她。
】

　　【……】

　　【入侵者被趕跑後，薇薇安成了那個唯一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
】

　　【“天使絞殺”計劃順利落幕。
】

　　……不是吧，這麼一個光聽名字就感覺很溫馨的換裝系統，除了換裝還兼職寫be啊？
！

　　不過【爆破天使】的故事開頭就讓人感覺到刀子，如果換成另一個開局就溫馨可愛的【幻鏡雙生】，情況應該會好一點。

　　宋時清抱着最後那點僥幸，點開了【幻鏡雙生】的服飾界面。

　　然後看到這個“溫馨可愛”的故事。

　　【芙拉擁有一面能看見世間萬物的鏡子，某天意外看到了另一個和她尤為相似的少女。
】

　　【透過鏡子，她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

　　【……】

　　【芙拉看到卡瑞娜的父母離世了，過去疼愛她的哥哥為她定下了一段婚姻——一個風流在外的子爵。
】

　　【寵愛隻是上位者在無關緊要時對下位者的憐憫，卡瑞娜抛卻過去甜蜜的幻夢，憑借自己的智慧奪回一切。
】

　　【但是鏡子外的芙拉并沒有。
】

　　【破碎的鏡子碎片中，芙拉隻剩下一個存在于幻想中的朋友。
】

　　宋時清想，他就不該有這份多餘的好奇心。

　　搞得他現在看完後，甚至都不知道芙拉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叫卡瑞娜的朋友。

　　一個換裝系統居然還在這麼漂亮的衣服背後搞這麼慘的故事，以後他都不想再深入了解這些故事了。

　　他退出【幻鏡雙生】的服飾頁面，看到其他五星的故事套裝後甚至都沒了點進去的好奇心。

　　宋時清點擊圖鑒的搜索框，開始辦正事。

　　就目前情況來是說，服飾的十個屬性中，他知道了絕大多數服飾的作用，但其中還有一小部分确實是不知情的。

　　按照之前的思路，在得到圖鑒後，倒是能反過來通過一些特殊職業推斷服飾屬性的作用。

　　宋時清翻找了一些特殊職業的服飾，通過觀察服飾的具體屬性來反推屬性功能。

　　翻找一些醫生護士套，這些套裝的屬性統計後大緻為【可愛】、【優雅】、【清純】、【百搭】。

　　【可愛】屬性對照面對病人的親和力。

　　【優雅】屬性讓人保持冷靜清醒，這也是醫生必備的能力。

　　【清純】屬性疑似治愈病患，對照醫生護士的職業特性。

　　但除了這三個屬性之外，剩下的那個【百搭】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不過随着宋時清翻找的服飾增多，眼見偵探類服飾裡居然偶爾也能看到【百搭】屬性的蹤影，什麼宴會套裝裡也存在【百搭】屬性作為緩沖後，他倒是琢磨出來了一點【百搭】屬性可能的效果。

　　既然【百搭】屬性看着像是什麼都能搭的樣子，這個【百搭】既然能作用于其他品類存在不同的服飾，它的作用不會就是對身上其他服飾産生增幅效果吧？

　　宋時清想到這樣的可能，當即在嘗試着用【雨後彩虹·後景】救人的同時，試着穿上了自己【百搭】屬性的【神明造物·襪子】。

　　别說，一次簡單的試驗下來，【百搭】屬性似乎真的就是給其他屬性的服飾帶來力量數值上的增幅。

　　在【百搭】屬性的【神明造物·襪子】配套【雨後彩虹·後景】後，當天的雨下得格外大，連彩虹看着都比最開始那會兒顯眼多了。

　　因為和什麼服飾都能搭上，所以就叫【百搭】。

　　至此，這些服飾的屬性作用在他心裡也跟着有了底。

　　……

　　網絡上關于聖依教的評論越來越多，輿論将這個教會推至了最高點。

　　不知道為什麼，宋時清總是隐隐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來具體的原因。

　　這天，宋時清照常做完早禱，想到距離上次贈送卡牌的事件差不多也有了一周，當即又從衣櫃裡掏出了十張卡牌贈送給了信徒。

　　……本來按照之前的打算，宋時清原本是想說減少贈送服飾的數量，但想到上次聖依教在出名被宗教管理事務局錄入後沒多久，城區附近就出現了怪物和詭異，這樣的巧合讓他莫名有些在意，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按照原本的數量進行贈送服飾。

　　而宋時清的預感似乎并未出錯。

　　在這之後，在早禱結束後沒多久，宗教事務管理局的那些工作人員再度找上了門。

　　之前是上門将聖依教錄入，這次則是詢問宋時清有沒有向外擴張的想法。

　　宗教管理事務局的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宋主教，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最近收到了不少專門指定給你們聖依教的集資彙款，似乎是聖依教位于其他城區的信徒希望能讓聖依教向外擴張，設立第二個教堂。
”

　　“請問聖依教最近有沒有建立第二個教堂的想法？
”

　　面對這樣的問題，相信每一個虔誠的信徒都會毫不猶豫地應聲答應。

　　于是作為主教的宋時清自然也沒有拒絕的可能。

　　“行吧。
”宋時清到底還是應下了，隻是決心設立第二個教堂的位置和其他人的猜測都不大一樣，“不過，如果真的要建的話，我希望能把第二個教堂建立在與八區相對的外城三區。
”

　　宋時清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兩個詭異，它們最開始都來自于内城。

　　相比起外城，感覺内城的情況比外城要麻煩多了。

　　如果真的要建立起第二座教堂，那他希望另一座教堂能同樣位于外城。

　　至于第二座教堂建立後究竟要怎麼隔空管理……

　　抛卻悲慘的故事不說，這個第一次拿到手的五星服飾【幻鏡雙生·手持】還挺好用的。

　　【幻鏡雙生·手持】能傳遞聲音，他在這之後或許也得重新回歸假扮神明的老本行了。

　　第45章

　　通常來說，教會教堂的選址往往會選擇在一個城市的内城，方便外城的居民進入朝拜，同時兼顧所有圍繞在内城外的十個外城城區。

　　聽說宋時清想要把下一個教堂建立在外城三區，宗教管理事務局的工作人員下意識一愣，沒想到聖依教的選址居然會如此離經叛道。

　　……更别說在正常情況下，通常一個城市隻會有一個教堂，照常情況下，在教會發展良好、同時擁有第二個教堂的組建資金後，教會往往會去其他城市設立第二個教堂，以此來最大化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工作人員忍不住出聲問道：“建立在外城三區麼？
這會不會有些不大方便？
除了外城三區和八區之外的居民，這對松市其他民衆來說可能會有些麻煩。
”

　　宋時清回答道：“就外城三區了。
三區和八區剛好對稱，感覺比内城更方便兼顧。
”

　　如今作為一位外城八區的居民，宋時清也大概研究過去内城的辦法。

　　不得不說，外城居民想要進内城同樣麻煩，不僅需要提前在特定的網站上申請，寫明具體的原因，聽說還有專人審核。

　　反倒是外城之間的人員流動沒那麼複雜，如果不是專門要搬家于是必須要通知政府官方的話，隻要膽子大甚至可以随便跨區去往别的外城城區。

　　……當然，因為外城各城區之間沒什麼大概區别，在之前外城沒有什麼專門的教會前，外城的居民通常也不會冒險到處亂跑就是了。

　　對面，宗教管理事務局的工作人員看宋時清這麼說，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困惑，但最後還是出于上司前輩交代過的“盡量滿足教會要求”的理念答應了下來。

　　他們和宋時清簡單商量了一下之後的彙款日期以及教堂選址之類的要求後，當即告别離開。

　　而在宗教管理事務局的工作人員離開後，幾乎所有在場的信徒都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開心神情，自得于聖依教能在短時間内發展擴充數量。

　　宋時清倒是沒有類似的好心情，不過後續最麻煩的應該就是建立第二個聖依教的教堂了吧。

　　除此之外應該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大/麻煩了……

　　相比起其他未知的麻煩、以及宋時清之前猜測的那些糟糕未來，發展第二個教堂的事情，似乎也不是特别困難的事情。

　　然而那點不詳的預感始終并未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之後宋時清也大概複盤了一下這時候下意識生出的看法，反應過來自己的認知錯誤。
能發展第二個教會對于他這個聖依教的主教來說是好事情，真要發生什麼大事通常都會和他眼中的好壞相反。

　　而在這之後，在網絡上關于“聖依教能讓活肉變回活人”的熱度累計到極限，網友對宋時清的推崇也跟着達到至高點後，大概是因為人們的逆反心理，很快跟着出現了一些無端的臆測以及關于教會的負面評價。

　　不知道具體從什麼時候起，在一些關于“我一定要帶着我那個變成植物人的親戚去一趟聖依教”的話題，以及“感謝聖依神的慈悲讓我的親人從睡夢中蘇醒”的感謝下，出現了一些表示質疑的話——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就你們有沒有懷疑過，那些蘇醒的人有沒有可能不是最初昏迷前的那個人。
]

　　因為評論内容看着有些莫名其妙，再加上最開始相關話題下都是對于聖依教的追捧和贊美，類似的評論下最初都是其他網友的嘲諷。

　　[對對對，就是你想得太對了，原來你對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

　　[你是不是搞錯了猜測的對象啊。
人家可是教會，教會裡信徒又不靠我們吃飯沒有直接的利害，人家供奉的神明又看不上你這三瓜倆棗的，你也别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
]

　　[你這不是搞笑麼，不是本人之外還能是誰啊。
]

　　随着嘲諷質疑的人增多，當網友對這類話題随着反駁而下意識關注後，最開始說出這句話、和網友唱反調的那批人很快又丢出了幾個相關的論點。

　　[不說别的，就聽聽教會的名字，擁有類似權能的不是生命教會，就是命運教會之類的大教會。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連那些大教會都對這些植物人沒有辦法，偏偏聖依教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小教會直接給他做成了？
]

　　[你們有沒有想過，明明都是植物人，為什麼那些因為意外而昏迷的人被稱呼為植物人，但那些理智值歸零的人卻還有另一個“活肉”的别稱，被當做是一塊會呼吸的肉而不是一個大活人？
]

　　[現在降臨日過去都幾十年了，可能你們确實不知道這方面的事，但真要說起來，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在生命教會建立尹始，生命之神就曾降下恩澤想要把人喚醒。
]

　　[可當時，那些在神明的恩澤下蘇醒的人都不是最開始原本的那些人。
]

　　[其他人飄蕩的魂靈占據了這具人類空白的身軀，而在那之後，出于對生命的尊重，生命教會對外也一直表示對此無能為力。
]

　　而在這些評論出現後，網上也跟着出現了一些“我以前好像确實聽說過類似的傳聞”之類的話。

　　“被喚醒的人可能不是最初昏迷前的那個人”，在這個勁爆的消息傳出去後，有不少人将信将疑試着追問，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問對方到底有沒有什麼确切的證據和線索。

　　但是最開始回複的那些人在那之後一直都沒再回複，這些賬号至此之後也再沒說發表什麼評論。

　　事情到了這一步，開始質疑的人跟着越變越多。

　　[這些人絕對是心虛了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編排教會可不是什麼小罪名。
]

　　[别了吧，真要是心虛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删除評論啊，感覺像是被封口了。
]

　　[這個怕是真的有問題啊……之前生命教會喚醒活肉的事我也聽說過，那些醒來的還真不是本人。
反正我覺得聖依教的水很深。
]

　　[不要胡說八道！
你們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神明全知全能，你說的這些要是被聖依神看到了，以後人家怕是真的懶得搭理你們這些愚民了。
]

　　有人堅信這事是假的，聖依教教堂裡醒過來的那些人才是鐵一般的事實。
但難免也有人陰謀論，甚至進一步懷疑到最開始提出質疑的人這會兒不再現身，那絕對是“被迫閉麥”。

　　随着網絡輿論的進一步發酵，之後社交軟件上突然被上傳了這樣一個視頻。

　　标題為——【活肉是變不回活人的！
避免和諧，先下再看！
】

　　視頻的拍攝背景是某個鋪着白色大理石的整潔教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頻經過了多次的轉載，又或者說當時技術所限拍攝的攝像頭不是特别好，視頻的畫質看着有些模糊。

　　不過模糊歸模糊，還是能讓人看清視頻的大概内容。

　　視頻開頭是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以及另一個緊靠在植物人邊上、眼含熱淚的年輕女性。

　　年輕女性的聲音跨越了數時間響在所有看視頻的人的耳邊，依舊能讓人從其中聽出當事人的悲痛：“求求了，求求您了……我給您跪下磕頭了，求求您救救他好不好？
”

　　然後就是一聲很輕的歎息。

　　“唉，不行的，神力也擁有極限，在靈魂徹底破碎後，就算是真的蘇醒了，他也不再是那個最開始深愛着你的人。
”

　　但年輕女性始終不願意放棄，不斷懇求希望對方能為她實現心願。

　　最後大概是被纏得實在沒辦法了，當時教堂裡的人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選擇滿足這個年輕女性的願望。

　　随着一連串晦澀陌生的語言被念出口，地上躺着的植物人終于緩緩睜開了眼。

　　年輕女性喜極而泣，一句親昵的稱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對上了對方木楞平靜的眼神。

　　年輕女性試着和對方一同回憶以前的美好，還試着問了一些過去的共同經曆，但全程，那位才蘇醒過來的植物人都表現出尤為困惑的樣子。

　　隻有在提及教會後，說起那個被提前打了碼的教會名稱後，死水一般的面容才出現了變化，顯現出一種異常的狂熱。

　　從年輕女性錯愕悲痛的神色中，所有看到視頻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個原本昏迷的植物人在昏睡前應該從來都沒有什麼信仰，不然她的表情也不會變得這麼難看。

　　視頻被删得很快，但因為下載的及時，還是能流通在網絡上。

　　針對視頻的内容，有一些人就像是看到了真理一樣，開始源源不斷地向外輸出自己的想法。

　　[被喚醒的人，果然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

　　[活肉之所以叫活肉而不是活人，就是因為内裡的靈魂已經徹底死去。
當靈魂徹底死去後，最終被喚醒的又會是什麼東西呢。
]

　　[如果說所謂的喚醒就是這個的話，我甯可自己一個人記得那些美好的過去，眼看着我的親人朋友繼續昏睡躺在床上。
這好歹也算是個念想……而不是眼睜睜看着對方蘇醒後徹底打破我的希望和幻想。
]

　　[所以現在這個聖依教又是什麼情況？
拿着一個邏輯上并不存在的東西，以此來發展教會吸引信徒，主教到底是怎麼想的。
]

　　……因為不敢問候神明，于是最後哪怕是情緒上來後，也隻是在說主教的問題。

　　當然，但凡是到聖依教附近看到過那些蘇醒的植物人的情況，就知道聖依教救活的那些植物人和視頻中的情況截然不同。

　　那些在聖依神神力中被喚醒的人，他們能順利喊出親人朋友的名字，知道昏迷前發生經曆過的事情，神情看着也不是木楞甚至于對聖依教本身也沒有什麼感覺，最後甚至對于把他們喚醒的聖依教也沒有多少感覺。

　　除了身體因為長時間的沉睡而肌肉萎縮精神不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受到半點影響。

　　作為被喚醒的那些植物人的家屬，為了證明自己的家人并沒有出問題，同時出于對教會的感謝證明聖依教的清白，面對網絡上的質疑，他們也試着拍視頻記錄了自己親人的狀态發到網上。

　　然而“親人蘇醒後發現對方不是原來那個人”的信息沖擊性太大，也有不少人對此表現出了不信任的态度，甚至懷疑發視頻的這些人都是聖依教請來的托。

　　[感覺挺玄……就一些大教會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就這麼一個小城市的小教會，真的能做到麼。
]

　　[果然，時代在發展，神術也确實在進步，起碼某些人的騙人功力也比以前看着要好了。
相比起過去視頻裡的木楞，現在這些人看着是真的聰明機靈多了啊。
]

　　[你們不要自己騙自己了，假的就是假的啊。
要是你們原本的親人看到你們把原本對ta的情感都轉移到了一個替代品上，ta該有多傷心啊。
]

　　而在這麼發展下來後，網絡上對于“聖依教能讓理智值歸零的植物人蘇醒”的讨論度也跟着降了下來。

　　起碼在現在，就連松市很多城區沒有親眼見過這類事的人都對此表現出了懷疑，就更别說松市之外的人了。

　　而作為聖依教的主教，宋時清自然也看到了網絡上的這些質疑和評價。

　　但大概是因為八區附近的信徒對此沒什麼反應，有一些人甚至還會一臉憤怒地和他說起網絡上污蔑他的這些話，無論網上的質疑聲有多高，宋時清的日常生活卻也沒受到多少影響。

　　甚至于最近帶着自己的植物人家屬找上門的信徒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多。

　　……因為親眼看到了其他人蘇醒後的反應，相比起網絡上的聲音，他們果然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或許是有人因為網絡上的讨論由此生出了忌憚，可說到底這是教會他是主教，網上說說也就算了，實際可沒多少人敢沖進教堂罵人。

　　由于在此之前，宋時清聖依神的神明設定已經踩準，自己主教的位置也跟着坐穩了，他看到網上的評論後也沒什麼特别的感覺，看多了甚至還有些想笑。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就是因為看到網絡上的這些質疑聲，同時确定這些質疑聲對他的生活本身沒有什麼影響，網絡上甚至還有本地的居民幫着解釋，宋時清反而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在此之前，爆出來的視頻在網絡上壓根沒什麼存在過的痕迹，同時這件事又事關教會和“植物人蘇醒後不是最初的那個人”的隐秘傳聞——這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人能知道的東西。

　　宋時清以前在和平社會下的時候，可是親眼見證過不少網絡上的輿論大戰。

　　在最初看到那個别人發上網的證明視頻的時候，他就隐約從中感覺到了什麼異常的特殊氣息，感覺這件事背後絕對有人在刻意推動這件事的熱度。

　　畢竟在正常情況下，相比起什麼“時代在發展，神術也确實在進步，起碼騙人功力也比以前看着要好了”的話，正常人通常都會下意識往好的方向去想，事關神明第一反應應該會是什麼“神明終于研究出了救人的辦法”之類的事情。

　　而且“騙人功力”這個詞一聽就感覺有問題。

　　事關神明，誰沒事第一反應就把這往騙人上想的。

　　而之後的發展也确實符合他的這個猜測。

　　因為在這之後，當一些病人家屬把視頻上傳證明聖依教的力量後，這其中居然多出了幾個哭訴說聖依教确實拿那些活肉植物人沒辦法的視頻。

　　雖然之後很快就涉嫌造假被舉報删除，但這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就是“教會威脅，無辜百姓隻能閉嘴”的戲碼。

　　到底是誰幹的呢……

　　宋時清按照目前線索反推。

　　現在的情況是，其他城市的人無法親眼看到真相，于是先入為主聽不進去解釋，教會對外名聲不行。
可知情的當事人都轉化成了聖依教的虔誠信徒，對現實中的教會卻又不會産生影響。

　　感覺這件事是其他存在利害關系的人動的手。

　　還有騙人之類的說法……通常情況下，似乎也隻有在本人笃定這件事神明無法做到後，才會下意識生出這樣的揣測吧……

　　不會真的是教會吧……

　　不是……這年頭教會居然還暗搓搓搞這種東西，跟他上輩子經曆過的娛樂圈都差不多了啊？
！

　　宋時清繼續往下猜。

　　想到喚醒理智值歸零的植物人，這種事情大衆一般都會将其下意識認為是生命之神的權能，那麼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生命教會受到的沖擊一定會是最大的。

　　感覺這件事可能和生命教會存在點關系。

　　……更别說除此之外，之前的趙華茂事件以及他這個聖依教的離婚提議，明裡暗裡似乎都和生命教會存在摩擦。

　　宋時清這麼想着，當即從自己的衣櫃裡掏出了【幻鏡雙生·手持】。

　　因為宗教管理事務局裡在登記教會的同時，也會記錄主教的臉，他打開生命教會位于松市的生命教堂的頁面，找到了照片記住了這個人的臉，随即通過【幻鏡雙生·手持】，開始時刻關注那位主教同行的動向。

　　希望這事不是來自同行的惡意競争吧。

　　不然他因為過去曆史而對教會多出來的那點好感都要掉光了……即便他本身也不是什麼信教的人、連自己的聖依教都不信就是了。

　　……

　　宋時清一直通過【幻鏡雙生·手持】觀察生命教會主教的動向。

　　一連用碎片時間觀察了好幾天，除了知道那位松市同行确實是很忙之外，倒也确實沒看出來什麼問題。

　　直到這天，宋時清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一邊玩手機一邊習慣性地把【幻鏡雙生·手持】放在邊上檢查生命教會的動向後，那位生命教堂的主教終于和其他教會的神父修女說起了聖依教的事情。

　　宋時清當時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轉而監聽這些人的動向。

　　而事實證明，之前網絡上的風風雨雨，還真就是生命教會裡的這波人折騰出來的。

　　生命教會的教堂遠比聖依教更加恢弘華美。

　　在夜幕降臨後，當生命教堂的大門随着晚禱的結束而阖上後，生命教堂裡的這些人就開始說起了最近發生在松市的事。

　　“那些該死的愚民，明明他們現在還能活着，這座城市現在還能好好的放在這，這可是全虧了偉大的神明！
”

　　“我主慈悲，但他們顯然不懂得感恩。
”

　　“沒有生命之神，哪裡有現在松市的安定。
甚至現在松市還能和其他城市交流換取其他物資，也全是因為有我們教會的力量支撐着這個搖搖欲墜的社會文明。
”

　　“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家夥，都是被眼前利益迷惑從而忘記真正大是大非的混賬。
而且那些醒過來的活肉裡，他們的靈魂是不是本人，這至今甚至都還沒有多少合适的定論呢！
”

　　在一群義憤填膺的怒斥聲中，他們批判松市最近的風氣，不知道為什麼說着說着突然說起了聖依教的事情。

　　“聖依教的那位神明甚至都無所謂民衆的安全，眼看着詭異在教堂附近爆發，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教會還能受到其他人的推崇。
”

　　“是啊，明明都是我們生命教會在保護這個城市。
隻是因為太過習以為常，下意識覺得城市就是安全的，所以直接忽略了我主的付出麼？
”

　　“……要我看，既然之前在那些都不行，不如直接短暫在外城八區附近放開一個口子，讓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都看清楚，到底是誰在保護這座城市！
”

　　随着最後這句話被說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在憤怒之下說的這句話太過過激，在這句話的話音落下後，教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人出聲接話。

　　有人遲疑出聲：“這會不會有些不大好？
”

　　不過很快，剛才提出這個想法的人當即出聲反駁道：“不然呢，聖依教這樣就是把我們生命教會的臉面仍在地上踩。
”

　　“生命之神慈悲寬厚，無所謂人間的這種小事，可我卻不願意祂被世人誤解，絕不接受這份對神明的侮辱！
”

　　提到神明，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了狂熱的神色，他們在這之後也跟着改了原本的口風。

　　“确實，神明無所謂世人的評價，但我絕不接受這份侮辱。
”

　　“我看聖依教就是想踩着生命之神出風頭……可恨，實在可恨！
”

　　“對，你說的都對，既然那個聖依神無所謂民衆的安全，那他們也不能一邊借着我們生命之神的庇佑，一邊又無視我等的付出大出風頭。
”

　　“反正真要說起來，如果隻是一小會兒的話，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

　　所有人的意見在此刻達成了統一。

　　他們扭頭看向不遠處能拍闆做決定的主教，最終對上了一雙同樣帶着奇異火熱色彩的眼睛。

　　“确實，所有人都必須得贊揚我主的榮光！
”生命教堂的主教異常高亢興奮。

　　對于這些人而言，神明在他們心目中遠比人命更加重要。

　　相信就算是什麼時候他們自己也成了計劃中的一環，他們也都會願意為自己信仰的神明獻上自己的生命。

　　鏡子外，宋時清透過【幻鏡雙生·手持】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面上的狂熱映入他的眼簾，讓他一個激靈打了個哆嗦。

　　事實上，真要說起來，宋時清并不害怕什麼詭異怪物，但此時這些人的反應卻荒誕地讓他有些心驚。

　　就算以前知道有沖突，也猜到可能會被針對，但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折騰得這麼瘋。

　　早知道這些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居然做出這樣的選擇，他當初看到宗教管理事務局的人過來問他準備去哪建教會的時候，他就直接說要遷移去内城，直接搬到生命教會對門得了。

　　今天某個信徒在生命教會倡導下結婚，明天就來他們教會想着離婚，直接面對面打擂台也不至于牽連其他人。

　　宋時清想，既然現在也提前之後城區附近可能會出現詭異，那就提前做好準備。

　　既然這些人這麼不高興，那他一定得借着這個機會順便出出風頭，在讓這些人更不高興的同時，順帶着看看能不能用武力值震懾所有人，以防這些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出于不滿于是輕舉妄動。

　　出于對目前武力值可能不足、最後營造出來的震懾效果可能不夠，宋時清臨時又抽了一次卡，想要抽出一些級别高一些的服飾。

　　可能是運氣也存在守恒吧，上次宋時清一連抽了好幾次十連才抽出一個五星服飾。
這次，在簡單抽了兩次十連抽簡單試水後，他就抽到了五星的服飾卡牌。

　　伴随着明亮耀眼的聖光出現，服飾背後的故事也開始在他面前上演——

　　【瑪利亞是小鎮上最可愛活潑的少女。

　　她有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微笑時小鹿般幹淨的眼底像是都能釀出蜜，直甜到所有人心底。

　　這天，瑪利亞提着籃子去叔叔家的果園摘果子，然而卻在果園裡意外看到了渾身是皿、倒在地上的年輕男人。

　　她下意識走過去想把人扶起救治，然而那個看着像是徹底失去神志的年輕男人卻在下一秒警惕地睜開眼，右手精準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兩人視線交錯。

　　少女澄澈的眼眸到底還是融化了男人眼中的戾氣，他緩緩松開了手。
】

　　故事就此結束。

　　宋時清放開卡牌來看了眼卡面上的服飾，是五星【暗黑】屬性的【咒夜傀儡·前景】。

　　這個服飾的名稱看着有些眼熟，他以前應該在系統的自主提示功能裡看到過它。

　　服飾的樣子，看着有些像是木偶戲演員手上用來操控木偶的操縱杆。

　　不過相比起尋常看到的木質操縱杆，五星等級的服飾看着更加精細好看，除了繁複的花紋外，上面還有金屬的鑲邊。

　　無數細絲垂下順着風飄蕩，所有人都會被它控制着成為提絲木偶。

　　宋時清定定地看着卡面好一會兒，半晌沒回過神來。

　　因為服飾外形上的特殊性，宋時清光是看到這個卡面，就知道這個服飾可能的作用。

　　但同樣的，也就是因為太清楚這個五星的前景服飾要怎麼用，再加上服飾名稱實在不詳，他也不免開始疑惑起，明明剛剛看到的就是普通的愛情故事，為什麼最後還會和這種這種東西扯上關系。

　　這到底是怎麼個be法，才會be成這樣啊。

　　……是的，在看到這個前景服飾的具體模樣後，接連兩個be故事的洗禮，他已經放棄了無所謂的自我心理安慰，對刀子的嗅覺越發敏銳了。

　　宋時清想了想，把服飾放回了衣櫃，随即打開了圖鑒，點擊【咒夜傀儡】開始看服飾背後的故事，把每個部件的短句都連在一起。

　　【瑪利亞在叔叔家的果園裡，遇見了渾身是皿躺在地上的蘭登。
】

　　【出于對蘭登傷勢的擔憂，瑪利亞最終把人帶回了鎮上。
】

　　【蘭登得到了救助，他很快清醒過來想要離開，瑪利亞上前阻攔，意外得知了對方正在被邪惡的魔女追殺。
】

　　【“可是小鎮這麼偏僻，如果魔女緊追在你身後，我又怎麼可能救下你呢？
”瑪利亞這麼說着，成功說服了蘭登。
】

　　【瑪利亞露出微笑，少女的笑容擾亂了蘭登的心跳。
】

　　【……】

　　【魔女出現了，瑪利亞朝着小鎮飛奔，奔跑間裙擺甚至都在動作間撕裂。
】

　　【瑪利亞終究沒有跑過魔女的詛咒。
】

　　【瑪利亞回到了小鎮上，木頭的雙腿讓她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理智徹底消失前，最後隻看到了蘭登将劍送入魔女的兇腔。
】

　　【木偶瑪利亞最終還是陪伴在了蘭登的身邊。
】

　　宋時清看完了故事。

　　不知道怎麼說，看着有些像是be，但比起前兩個故事看着意外還有些像是he。

　　不過這個故事有一點好，不僅是談戀愛時兩個人的事情，就算是最後把人留在小鎮上後，最後受傷的也隻有當事人，沒有任何一個無辜鎮民遇害。

　　挺好的，也算是另類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宋時清關掉圖鑒。

　　此時【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中，那些生命教會的瘋批信徒已經開始商量要什麼時候給他一個教訓了。

　　“……最近他一定因為網上的傳聞發愁，我們明天在他早禱時動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

　　巧了不是，明天早禱才會發生的事情，他現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