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在巨大信息量的沖擊下,宋時清甚至都來不及訝異于特異局獲取超能力的手段,感慨這些超能力者究竟為了力量付出了什麼,就被無數看似合理、實際卻又相悖的信息繞了進去。
宋時清看着堆積在庫房角落的藥品,一時間甚至都回想起了剛才醫生拿着新剖出來的“内核”,從“内核”的碎片中汲取力量,從而使用超能力的畫面。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那個醫生會不會就是詭異。
而對方特地貓在特異局的手術室裡,就是為了享受超能力者痛苦哀嚎的同時,借着醫生的職位偷竊強行削下來的“内核”碎塊。
隻是宋時清轉而又很快想到,如果類似的手段真的會比如今的“假扮神明”更有效率,那麼出現在城市中的教會想來也不會是如今的宗教形式。
難道說是因為身體虛弱,所以躲藏在特異局避風頭玩燈下黑的同時,想要憑借類似的手段積蓄力量?
類似的想法在宋時清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一瞬,随即這個無厘頭的猜測,很快就被宋時清自己快速推翻了。
畢竟如果真的是想要借用類似的手段,在躲藏的同時積蓄力量,那詭異為了隐瞞自己的身份,怎麼着都幹不出來騙人麻藥用光、然後自己動手活剖的事。
藥品至今還藏在特異局的庫房裡。
偷偷潛入特異局的詭異真要是想着隐瞞身份,這會兒對方絕對會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醫生,而不是冒險玩什麼特立獨行。
太矛盾了……這個特異局看着真的是太矛盾了……
宋時頓時覺得清腦殼有點疼,想來想去想不到什麼合适的思路,隻能嘗試借用服飾屬性,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他從衣櫃裡取出了【優雅】屬性的【神明造物·發型】,嘗試借用五星服飾作為外挂。
不過别說,在戴上了【優雅】屬性的【神明造物·發型】後,宋時清感覺自己的情緒在服飾的作用下,迅速冷靜了下來。
當他複盤剛才得到的信息,還真就想起了一些過去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宋時清想起了在此之前,聖依教的教堂最初遭遇詭域,彼時喬思柳穿着神裝擊敗詭異,并最終将詭異的“内核”交給當時特異局時的畫面。
當時在将詭異的“内核”交給特異局的工作人員時,對方接過“内核”後露出了驚訝和欣喜的神色——
驚訝的表情或許意味着,特異局在過去從未收到過任何一個教會上交的“内核”。
“内核”被其他教會保留,人類又沒有能處理“内核”的能力,教會的信衆十有八九會将其供奉給神明。而這部分來源于其他同類的力量中心,對于教會的“神明”來說,或許确實能被視為視為食物。
但同樣的,當時的欣喜情緒或許也意味着,詭異的“内核”确實能對特異局産生正向作用。
或許就像是剛才醫生的所作所為那樣,“内核”也能輔助超能力者使用力量,就好像詭異在汲取更多的力量後,對于自己的能力也會使用得更如臂使指一樣。
所以就剛才的情況來說,醫生使用“内核”碎片的手段應該并未存在問題,醫生可能也隻是原本特異局的那個醫生。
但這就又繞回來了,既然醫生沒問題,為什麼醫生不在做手術的時候給超能力者使用麻藥?
……從超能力者結束手術後主動詢問麻藥的情況來看,過去在類似的手術中應該通常都會配備麻藥,這裡面應該也不存在什麼“針對‘内核’的手術不允許用麻藥”的規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裝配了【優雅】屬性的【神明造物·發型】的緣故,不同于最初被困在這部分邏輯中的茫然與困惑,宋時清從這堆細碎的信息裡,找到了隐藏于其中的重要線索。
其實,相比起手術室裡的醫生在特異局裡還有麻藥的前提下,為什麼要欺騙做手術的超能力者麻藥已經用光,更重要的信息反而是,為什麼醫生能在庫房堆積藥品的前提下,毫無顧忌地說明麻藥已經用完了。
看似像是隻把前後邏輯反了一下,但其中所表達的意思可謂是天差地别。
那麼多能用來進行局部麻醉的藥品被堆積在庫房裡,在随時有人能進到庫房整理統計的前提下,說出“麻藥已經用光了”的醫生難道真的就不擔心自己的謊言被戳穿?他就不怕自己這樣的近似于惡意報複的舉動會被其他人記恨?
就算宋時清本身是外行,但他其實也知道一點相關的粗淺知識。
為了防止物品損壞物資過期,無論是學校、醫院、超市乃至于工廠的倉庫,往往都會配備專門的人員負責檢查巡邏。
超能力者或許會和他一樣,認不出來“鹽酸利多卡因注射液”究竟是什麼,但專業的倉庫管理員一定知道這類的藥品能用來麻醉輔助進行手術。
換句話來說,在醫生對着超能力者撒謊的同時,他本身也笃信倉庫的管理員、連帶着其他所有會去倉庫的人,都能為他保守秘密,統一對外給出“麻藥已經用光了”的解釋。
結合最開始江市信徒上報的信息——疑似有詭異潛入特異局,假設把所有不利于特異局開戰工作、對超能力者造成負面影響的那些事,都統一歸類為詭異的手筆,那麼最後能得出的消息就很驚人了。
——起碼就目前來說,在江市内城的特異局,起碼有兩個以上的人受到了詭異的影響。
而在這樣的前提下,假如詭異真的能在特異局造成這樣的影響,使得原本的作為一個整體的特異局,被額外分化成兩個目标截然不同的團體,那麼之後詭異會做什麼呢……
要求站隊?拉攏人手?
宋時清沒幹過類似的事情,也不知道詭異可能的具體思路,這會兒暫時也沒辦法由此做出笃定的判斷。
不過……
醫生在特異局本身存有麻藥的前提下,非要謊稱“用完了”讓做手術的超能力者強忍疼痛。
真要說起來,疼痛本身或許也能是一種另類的逼迫,讓受難者下意識想要擺脫痛苦。
超能力者本身已經做出了行動,通過“記住物資藥品抵達江市内城的時間”、“觀察其他超能力者的動向,确認沒多少人做手術”的手段,确定自己能在做手術時使用麻藥。
在目前類似手段失效、至今仍然沒辦法用上麻藥無痛手術的前提下,後續那位超能力者究竟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行動呢?
宋時清堅信,哪怕隻是一句話、一個細微的動作,這其中都包含着當事人本身的刻意想法。
既然醫生非要謊稱沒有麻藥進行手術,那麼這個刻意的動作同樣也說明了,對方一定希望能通過類似的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
沒有麻醉藥的手術作用在這些超能力者身上,或許未來額外多注意一下這個超能力者的動向,就能由此找到更多和事件相關的線索,弄清楚幕後的詭異究竟打着什麼樣的算盤。
宋時清想到這,雖然對于絕大多數已知信息依舊一知半解,但好歹也算是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動。
通過【幻鏡雙生·手持】,宋時清的視線一直跟随着那個離開手術室的超能力者,并最終在對方處理工作的同時,在對方簽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得知了對方的名字。
——易陽秋。
宋時清記下了這個名字,把手機界面從江市地圖切換回“神賜”app的後台,選擇回應江市信徒的舉報信息,同時說明了讓對方後續更加關注易陽秋這個超能力者的事。
……相隔兩個城市,他的精力果然還是有限的,偶爾的隔空觀察頻率隻會讓他時不時錯過有效信息。
隻能希望江市的信徒能更上心一點,雙方之間互相查漏補缺,應該能搜集到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與此同時,江市内城的聖依教教堂裡。
何瀚舟等人在舉報說明信息後,也在焦灼地等待着來自于聖依教其他主教的回複。
他們希望能像是上一次指引着他們找到真正的陶靈一樣,渴望宋時清能指出問題的關鍵,拯救這座在未來注定毀滅的城市。
伴随着何瀚舟的手機震動了幾下響起特殊的提示音,何瀚舟快速解鎖手機按亮屏幕,和在場的其他信徒一起查看收到的反饋指示。
“……注意超能力者易陽秋的動向?能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線索?”何瀚舟盯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文字指令。
沒什麼情感傾向的單純指令,倒是避免了觀看者在情緒激動下從中引申出其他特定含義,防止當事人沖動行事。
畢竟,就現在,在看到這個精準到指出人名的指令後,困惑倒是先比憤怒更先出現在他們心頭。
何瀚舟讀到最後,沒忍住疑惑地問了這麼一句:“這個叫易陽秋的超能力者既然不是被頂替的當事人,能從他身上看出來什麼特殊的線索?”
“不管怎麼樣,姑且還是先去特異局認一下人,然後觀察看看吧。”桑瑤決定按照舉報後的回應信息辦事,“主教肯定不會沒來由地點出這個叫易陽秋的超能力者,他身上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神明全知全能,這會兒提供線索、并未幫他們指明真兇,想來給他們發出這條消息的,應該就是聖依教内有權限管理教會的正職主教。
無論是哪位主教,大家都一齊供奉偉大的聖依神。
不管給他們發信息的人究竟意外得知了什麼,又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這上面過多說明判定的依據,但無論如何,教會的其他同袍肯定是不會害他們的。
……
江市内城的特異局裡。
易陽秋根據特異局的規定,再度定時去往特異局的手術室裡,進行的特殊的手術防止“内核”失控。
自從選擇成為超能力者,用外人看來特殊的方式——實際就是強行将詭異的“内核”放入左臂的手法,擁有了外人眼中的超能力後,類似的麻煩手術就成了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要經曆的事。
就好像是詭異和人類的共生關系,所謂的超能力者不過是稍稍換了個形式,變更為詭異“内核”和人類的共生關系。
就好像将滅活病毒注入人體就能被稱呼為疫苗,他們将沒有神志的詭異“内核”強行縫合塞進人體,于是這就成為了特異局的超能力者。
在可控的同時,也能自主挑選成為超能力者的人選。
不過就好像注射疫苗同樣擁有風險,詭異的“内核”被強行塞進人體後,往往也會像是詭異的共生關系一樣,從母體汲取力量發育自身。
随着超能力者使用次數的增加,“内核”在人體裡不斷壯大開始孕育詭異的同時,也會從他們身上汲取生命力,并因為所謂超能力的使用引起理智值的短時間驟降。
獻祭自己的理智和生命,冒着“内核”時刻可能生出靈智的風險,忍耐着左臂上長久的陣痛,變成一個羸弱的瘋子。
——這就是他們成為超能力者的代價。
即便之後意外發現詭異的“内核”還能用來代替自身的生命力,以此來支付代價使用超能力,哪怕之後江市内城的手術室裡多出了一個能讓傷口快速愈合的醫生,這整個過程依舊危險且痛苦。
每每感受到植入左臂的“内核”就像是一隻胎動的怪物一樣,駐紮在皿肉中貪婪地汲取養分,仿佛下一秒就會發育完全、自他們的左臂沖破皿肉脫胎而生,由此帶來的驚悚感都會帶走他的部分理智值。
而越是感受到其中的苦楚,越是明确感受到超能力者遠沒有外人看着那樣風光,易陽秋就越是欽佩曆史上所記載的第一位超能力者。
難以想象,在一切的最初,目前能看到的所有關于超能力者的規則都并未構建完成。
在當時,曆史上的第一位超能力者究竟冒着什麼樣的風險,究竟是懷揣着怎樣的決心,最終走上了這樣一條無法回頭的自毀道路。
越是沿着先輩強硬闖出的路往前走,那份對于前人的敬佩便會變得越發濃重。
特别是在真正成為超能力者後,易陽秋還了解了部分從未對外公開的絕密資料。
和對外說明的光榮犧牲的說法不同,大多超能力者不是因為理智值歸零徹底陷入了昏迷,要麼就是在世人的注視外,被發育完全的“内核”徹底同化成怪物。
曆史上第一位超能力者的死法就是後者。
根植于皿肉中的“内核”掙脫人體孕育出詭異,在帶走本身生命的同時給世界帶來災難。
在世人的驚懼聲中迎來死亡,萬人矚目卻又悄無聲息。
聽說也就是在那之後,特異局才額外多出了這樣一條“将‘内核’植入左臂”的規定。
盡管“内核”放置位置的統一固定也會帶來相當的風險,可縱觀人體的每一個部位,如果在身體必須遭受損傷失去某個部位的前提下,也隻有“砍斷自己左臂”的這個動作,才會在保留自身行動力的前提下,盡可能最大程度上保有戰鬥力。
……當然,通常情況下,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由于過去曾多次使用能力,當事人理智值本來就不高,往往很輕易就會被同化成怪物就是了。
在成為超能力者後,因為越發清楚地明确了解自己的未來,易陽秋在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本來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能夠忍耐痛楚也能壓下心底的絕望。
但一直到最近,他才發現,自己果然還是無法接受伴随着“内核”植入人體後,在擁有超能力的同時,随之帶來的那些副作用。
光是最近那幾趟去往特異局手術室進行的日常護理,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強行剖開左臂進行手術,這件和詭異沒什麼實際關系的事,本身就已經在迫害他的理智值了。
一想到要躺上手術台,在沒有麻藥的前提下進行手術取出内核,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的理智值正在随之不斷往下掉。
不是……
明明以前也沒聽說過缺麻藥,這段時間也沒看到多少人去手術室做手術,怎麼到他的時候就老是和他說沒有麻藥呢?
難道是醫生看他不順眼?
因為沒用上麻藥,易陽秋的心思一路從物資的短缺狂奔至平時的私人矛盾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和對方結了仇。
不過之後,易陽秋的理智最終回歸,反應過來類似的違規手段會被嚴厲處罰,再加上他也确定自己和醫生是真的沒發生過矛盾,這才短暫将這個有傷和氣的想法放到一邊。
隻是在這之後,由于易陽秋沒能用上麻藥,也是真的在手術期間感覺痛苦,他也不免對手術室投入了比過去還要更多的關注,總是有意無意地了解與此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在認真關注手術室附近的情況後,易陽秋才猛然發現,平時去手術室做手術的,似乎往往隻是包括他在内的那幾個超能力者。
總是來回這麼幾個人去手術室遭受折磨,好像其他人都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一樣。
易陽秋之後也試着和其他做手術的超能力者互相交流了一下,最後發現無論是他還是其他做手術的人,無論他們到達手術室的時間是早是晚,醫生給出的說法都是“沒有麻藥”。
所有人都是直挺挺地躺在手術台上,強行忍受手術刀劃開皿肉的痛苦。
而對此,甚至還有人苦中作樂,表情難看地開玩笑說,下次要不要先去附近其他醫院弄個麻醉藥,然後再自己帶藥去做手術。
而在互相對過消息後,無論是易陽秋還是其他人,那個最初無人關注的問題,如今也在他們心底來得越來越深刻——
麻醉藥究竟都去了哪裡?!
當然,除了懷疑麻醉藥究竟都去了哪裡,是不是真的被醫生兌水喝完了,易陽秋同樣也發現了另外一個過去常被他忽略的問題。
大概是最近經常關注手術這方面的事,他一連觀察了幾天手術室,還在困惑的同時尋找記憶中其他和手術相關的内容。也就是在刻意整理相關信息後,他突然發現,他那個平時和他一起出任務的熟人搭檔,似乎在記憶中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過手術室了。
要知道,為防“内核”發育孕育出詭異,特異局規定所有超能力者最起碼要一個月去一躺手術室。
在詭異怪物層出不窮的江市,他們這些超能力者使用超能力的頻率,遠比普通城市還要來得更高。
就以易陽秋自己的情況來說,他最近差不多是每隔半個月就要去一趟手術室。
他的搭檔平時和他一起出任務,就算是因為能力不同使用頻率存在些許小差别,但這個做手術的時間間隔,理論上來說應該也和他差不多。
可在易陽秋的記憶中,起碼就這個月,他都沒見他的搭檔去過一趟手術室。
易陽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搭檔縫在胳膊裡的“内核”,如今都要生根發芽長出詭異了。
于是這天,在和搭檔照常去往内城街區巡邏站崗的時候,他到底還是沒忍住,擔心地出聲勸了勸。
易陽秋:“那什麼……我記得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去手術室了吧?”
面對易陽秋的詢問,搭檔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像是理所當然般地回答道:“沒有吧?我上周才去了手術室。”
易陽秋異常平靜地否定道:“沒有,你沒有。”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是我的搭檔,起碼最近這一周的時間裡,我可沒見到你去過手術室。”
毫不誇張地說,在這一刻,易陽秋在親耳聽到對方胡亂的敷衍回答後,他甚至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懷疑此刻搭檔的體内已經孕育出了詭異,所以才會這麼怪異,甚至還會對他撒謊。
搭檔似乎也看出來了易陽秋的緊張,趕忙出聲說明緩和氣氛:“好了好了,是我剛剛不小心說錯了,你别這麼緊張。說真的,你現在這幅樣子,我甚至都要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要和我動手了。”
“這件事要怎麼和你說呢……”搭檔說着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神神秘秘地出聲道,“其實啊,最近我們發現了其他避險的手段,就算不用去手術室,也能保證這方面的安全。”
不用做手術?
易陽秋也是特異局的超能力者,他可沒聽說過什麼其他避險的手段。
就目前來說,除了通過手術取出“内核”,用暴力強行将“内核”變小外,世界上壓根就沒有其他任何能同樣達成目的的手段。
易陽秋驚疑不定問道:“真的假的?!其他避險手段?”他可不信。
他果然還是得立刻把人送進手術室,這樣才能叫做真正的緊急避險。
搭檔像是沒看出此時易陽秋心裡的念頭,格外自然地回複道:“真的,反正就用不着做手術了。”
“包括我在内,局裡不少人都已經不用再通過手術那樣痛苦的方式,以此來解決麻煩了。手術室那邊之所以沒有麻藥,就是因為大家都用這種新方法解決問題,所以我們江市内城的特異局,壓根就不再需要麻藥這種東西。”
“手術室那邊最開始就沒審批類似的藥品,這也是為了能把這類急需物資留給其他城市的人。估計也就是你,現在還傻愣愣地自個去手術室了。”
易陽秋聞言皺起眉:“……真假?”
顯然,他覺得自己搭檔給出的這個解釋不算合理。
光是對方給出的“沒有向上審批相關麻醉劑藥品”的說法,聽着就覺得有些離譜。
更别說,如果這事是真的,為什麼他們局裡至今還一直藏藏掖掖,始終不對外公布。
搭檔看易陽秋還是沒信,忍不住補充說明道:“你别不信,至今沒大範圍說明,是因為這件事還在整合信息、整理數據的階段。”
“今晚我們就要進行相關的嘗試,你要是真的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就直接和我一起報名參加。到時候,就是隊長也會在場。”他恨不得直接拍兇脯,用自己的人品保證,表明這裡面真的不存在問題。
易陽秋一聽隊長居然也在場,聽到搭檔這麼說,或多或少也算是信了一點對方的解釋。
……其實真要說起來,類似的手術模式都出現幾十年了,更新換代出現其他别的更輕松的方式,這應該也算是正常的自然規律吧?
易陽秋想到自己最近挨的那幾下手術刀,猶豫後選擇了答應下來。
“行,那我今晚就和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