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孫悅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外套,最後順利地從口袋裡摸到了卡牌。
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使用”,随即神裝【黑山羊】當即從卡牌變身了實際的服飾,落在他的手中。
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在這一瞬充斥在這個狹窄出租屋的每一個角落,睡在邊上的同學即便在睡夢中似乎也被【暗黑】屬性的【黑山羊】神裝所影響,不安地瑟縮了兩下後,下意識遠離了孫悅的方向。
透過黯淡的夜色,孫悅緊攥着手上的羊角,竭力去看另一個突兀出現在房間裡的黑影,并最終在适應了黑暗後跟着看到了一點對方的動靜。
孫悅看不到這個深夜造訪着面上的神情,但她清楚看到了對方的身形陡然一頓,随即僵硬地站在原地中止了原本的動作,跟着被【黑山羊】神裝的氣息所震懾。
黑影似乎終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口水的吞咽聲在黑夜中顯得無比明顯,随即就是拖鞋被趿拉着急速跑動的聲音。
在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和怪物詭異處于同一個房間後,黑影強行克制着嗓子裡驚恐的尖叫聲,一溜煙直接逃出了出租屋。
孫悅在清楚聽到了房門被用力甩開的動靜後,這才敢松一口氣從床上爬起來。
她先是把【黑山羊】的黑色羊角戳在自己頭上,然後小心摸索着往外走,關上并反鎖了房門。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孫悅這才打開了房間的燈,用力搖醒了還躺在床上全程都沒有半點反應的同學。
“醒醒,醒醒。”孫悅用力把同學搖醒,“剛剛都有人摸進你房間了,怎麼還能睡得這麼死。”
同學被孫悅強行叫醒的時候,她最開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感受到【暗黑】屬性的強烈壓迫感,第一反應甚至還是問孫悅為什麼半夜突然又換上了神裝,直到聽孫悅說剛才有人摸進了她們的這件出租屋後,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害怕。
孫悅看同學算是徹底清醒了歸來,跟着繼續往下問:“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就平時有沒有感覺誰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或者說以前有沒有在出租屋裡看到過東西被動過的樣子?”
同學縮在被子裡,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不住地發抖。
同學:“沒有,我以前都沒感覺有什麼問題。附近有不少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無論鄰居還是房東感覺都是好人。”
她這麼說着,神志卻幾乎是不受控地下意識往下深思,思考這種事以前究竟有沒有發生過,後怕要是今天沒有孫悅過來和她呆在一起,她一個人面對這件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那些失蹤女學生、被殺死在出租屋裡的獨居女性的傳聞一齊湧上心頭,越想越讓她覺得恐懼。
“悅悅,還好今天有你陪我。”她越發感激此時孫悅的存在。
孫悅也跟着覺得慶幸。
要知道,因為降臨日後詭異怪物的存在,在這些非人詭異力量的影響下,同時高壓的恐懼下也會反過來影響人類使其變得更加偏激,失蹤死亡的案例比降臨日前幾乎翻了幾倍。
很多時候就算是看到了屍體,卻因為警察無法破案最終不了了之,更别說除了屍體之外那無數被記錄在檔案裡的“失蹤”了。
不過慶幸之餘,孫悅在那份害怕的情緒過去後,也跟着有些不滿。
“啧,早知道我剛才就穿着神裝走過去看兩眼了。”孫悅現在已經開始生氣了,有些後悔當時沒直接睜眼記住那龜孫的臉。
得,現在人也都跑了,這麼個變态最後還是讓他再度披着人皮回歸人群中,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跟着倒黴。
孫悅不免有些懊惱,眼見沒從同學口中問出多少實際的線索,正思索回憶着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想要從裡面找到一點揪出變态的可能,屋内的空氣中卻突然傳來難以言喻的震蕩感。
就好像有什麼特殊的信号從空氣傳遞到了她頭頂上的黑色羊角,又順着這仿佛信号天線一樣的羊角傳到她的大腦,此時孫悅的感知異常的敏銳。
她莫名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孫悅下意識拉着同學往邊上閃了閃。
下一秒,出租屋裡突然出現了兩個穿着特異局作戰服的超能力者,手上冰冷的冷兵器直直指着她的方向,并最後在短暫的錯愕後跟着停在她面前不遠處。
孫悅很快從對方的穿着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盯着那泛着冷光的金屬劍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白天的時候就提前體驗了來自于【運動】屬性神裝的恐懼,這會兒看到超能力者直指着自己的武器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腦子裡卻還能分神想到其他的事情。
所以現在這情況,那個被她吓跑的變态在逃跑後誤以為自己遇到了詭異怪物,所以直接報警求助特異局了?!
換句話來說,隻要問一下究竟是誰報的警,反過來就能找到那個該死的變态!
想到這個,孫悅一邊直接摘下了自己的羊角把它變回卡牌,一邊解釋一遍詢問報案人的信息。
“我不是詭異也不是怪物,這是聖依神賜予我的神裝,就是它讓我擁有了普通人沒有的壓迫感。”孫悅把【黑山羊】變回卡牌的樣子,正面對着不遠處的超能力者,讓對方看到卡牌的正面,随即詢問報案人的情況,“相比起我,那個報案人才是真的有問題。”
“他偷偷溜進我們房間,不然怎麼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動靜,我能知道他的信息麼?”
報案說有詭異怪物,這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确實能算是好人好事,甚至就算是偷溜進别人房間後發現不對,那麼這也能說是事權從急暫時不去計較。
但現在的問題是,房間裡沒有詭異也沒有怪物,對方還是偷溜進來的變态,這就顯得報案人本身問題很大,明擺着就不是什麼好人了。
突然出現在出租屋裡的超能力者再三确認“詭異隻是烏龍,報案人才是真的罪犯”後,最後還是幫忙報警,并同時将報案人的電話告知了警方。
之後警察很快到場,帶着孫悅和她同學,最後找到了那個闖入她們出租屋裡的變态。
——是同學租房的房東。
在最開始看到警察出現、她們也走出房間從樓上下來後,房東甚至還在毫無芥蒂地和她們說話,說什麼“你們沒事就好”之類的話,搞得就是孫悅最開始也覺得這就是個純粹的好人。
直到之後警察按照特異局提供的信息,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并強行把房東按在地上後,她們才慢慢反應過來這個看似和氣的房東就是變态本人。
而房東被警察死按在地上後,甚至還裝作什麼都沒做過一樣,掙紮着詢問警察為什麼按住自己,看着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單純無辜被誤會的倒黴蛋。
之後警察拿着報案電話和他的手機号對上,甚至厲聲質問對方為什麼會深更半夜出現在兩個女生呆着的出租屋裡,對方甚至還能恬不知恥地說出什麼“我這是被詭異引誘進她們房間的”之類的蠢話。
孫悅聽着房東和警察辯解的那些話,差點要被對方辯解的話術給氣笑。
還什麼“被詭異怪物引誘進房間,我是無辜的”,對方口中的詭異就是穿戴上了【暗黑】屬性神裝【黑山羊】的她。
不說【黑山羊】本身除了能讓人感知到恐怖的威吓外,實際可能沒有半點和詭異相似的力量,就她真是什麼詭異,沒事哪來的閑情逸緻叫一個認識都不認識的人半夜出現在自己房間裡?
搞笑。
邊上的同學聽到房東的辯解也顯得很錯愕,壓根沒想到自己平時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房東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同學:“真沒想到居然會是房東……明明平時看着人也不錯,感覺和妻子的感情也特别好,不像是什麼半夜會偷摸溜進女租客房間的樣子,沒想讓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爛人。”
孫悅也跟着附和:“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光看表面,誰知道他私底下是什麼樣的人,我看他老婆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對象人品居然這麼堪憂。”
“你聽聽,他現在聽說我們房間裡沒有詭異怪物後,還和警察辯解說不是被引誘那就是在夢遊呢。”
此時此刻,那邊的房東在聽說了詭異并不存在後,當即轉換說辭說自己應該是不小心夢遊,全程主打就是突出自己的無辜。
孫悅冷聲嘲諷:“還夢遊,夢遊還能準确拿出鑰匙打開出租屋的房門?夢遊還能打開你的衣櫃做出那種事?說夢遊了還真沒有目的性的,他這要是真的我看警局裡的那些罪犯也該用萬能的夢遊來脫罪了。”
顯然,不隻是孫悅這麼想,就是房東老婆本人也是這麼想的。
房東老婆跟着出聲嘲諷,甚至遣詞造句都和孫悅極其相像:“得了吧,你夢遊還能夢到人家房間裡?你要是真的夢遊還能再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第一時間報警?!”
“開玩笑,你别把我當白癡哄啊。”氣急之下,她甚至沒了平時待人接物的涵養禮貌,甚至打定主意了想要離婚,“你這情況應該也會被抓進去蹲幾天,等你出來我們就離婚吧。我去轉信聖依教,這婚一定得離。”
雖然還沒有孩子,實際情況也不符合離婚法,但她現在覺得自己也該有一份能給她帶來離婚自由的信仰了。
這段婚姻中,雖然被警察抓走蹲監獄的是她丈夫,但房東給她帶來的丢臉程度顯然不亞于自己被警察當成變态按在地上,一段婚姻直接給她帶來精神上的牢獄之災。
随着她決絕的話音徹底落下,周遭跟着響起了房東的哭聲。
“得了,現在知道難過了,當初幹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羞恥。”孫悅沒忍住,又低聲抱怨了一句。不過氣憤之餘,之後到底還是想到了同學之後在外的住房問題。孫悅看向同學,沒忍住出聲勸道:“話說回來,外邊租房子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安全,你要不還是回宿舍吧,大不了我們以後每天睡覺都戴個耳塞。”
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她都不敢想象,以後同學繼續在外租房還會不會發生其他類似的事。
相比起在外獨居,學校宿舍雖然不太自由破規矩還多,和其他人同住沒什麼私人空間,可學校宿舍人多就是會比較安全啊。
同學笑笑,看着有些無奈的樣子:“可是我沒有交學校的住宿費,床位肯定已經分給其他人了,之後就算是再住進去,估計也會分到其他宿舍。”
“我知道你們人好,但其他人也不一定樂意聽我晚上在宿舍直播啊,更别說我也不能因為你們人好就一直占便宜委屈你們吧?”
“我之後再找找有沒有好一點的房子,以後租房也會更小心一點的。”
孫悅聞言還想再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同學的手機振動了兩下顯示收到了信息。
同學對他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随即打開了手機翻看信息。
不是,誰沒事半夜給她同學發信息啊。
抱着這點細微的不滿,孫悅沒忍住跟着掃了一眼對方的手機屏幕,看到了給同學發信息的人。
林先生:[過幾天我又要去外城出差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說着,後面還發了一排奢侈品包的圖片。
孫悅看了兩眼很快想着非禮勿視收回視線,看樣子似乎就是同學那個住在内城的男朋友了。
同學面上跟着露出笑容,打字回複。
同學:[不用的,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同學:[對了,我之後可能要搬家,你下次别來我那個出租屋來找我了,我找到新房子後再把地址給你。]
想到之後自己會搬家,擔心對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最後卻不能找到她本人,她趕忙補上了這麼一句話。
但沒事怎麼可能會好端端搬家呢。
看到說要搬家,就是隔着網線的男朋友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林先生:[搬家?怎麼突然搬家了,是突然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同學:[确實是發生了一點小事,不過問題不大,我現在已經解決完了。]
林先生:[這樣啊……這樣的話,如果要搬家要不要搬去我去外城買的房子?我前段時間在你們學校附近買了房子,那個小區安保還不錯,你要不要搬進去住?]
同學:[這就不用了吧。]
林先生:[怎麼不用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就是你的,也别不好意思啊。]
林先生:[而且真要說起來,那房子平時沒人住,我甚至還要專門找人幫忙打理。你要是住進去,我反而能放心很多。]
話說到這,也确實不太好拒絕了。
同學:[那好吧。]
林先生:[這樣才對麼,我之後來外城的時候把鑰匙給你。]
同學:[嗯嗯。]
同學看之後對方也沒再給他發消息,這才按滅了手機屏幕。
孫悅看同學這下終于結束了和男朋友的聊天,當即繼續出聲勸對方,希望對方能回宿舍。
不過這一次,勸告的話說出口後,就聽到了同學的拒絕。
同學:“不用了,我男朋友讓我去他在學校附近買的房子裡住,他說安保不錯,之後應該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吧。”
“哈?學校附近買的房子?”孫悅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不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個男朋友是内城的人吧?他沒事在外城買房幹什麼?”
說到着,似乎連最開始戀愛的環節在她看來都顯得有些不大對頭了。
真要說起來,通過直播産生的感情,外城和内城離得遠也說明了這兩個之前可能實際都沒見過幾次面。
就見過這麼幾次面,偏偏人還不會長久住在外城,卻為此突然買了外城的房子?
和内城那些别墅區抑或是各教會教堂附近的房子不同,外城的房子除了用于住宿的剛需外,可沒有其他半點購買的價值。
想到這,剛遭遇過變态的孫悅疑心病當時就犯了,總覺得同學男朋友的情況看着有些不大對頭。
直到她知道同學對象的名字和身份——
林元白。
是松市林氏企業未來的繼承人。
得,感情還是個富一代,那麼對于對方而言,買個房子确實不會像他們這麼糾結,為了方便看望女朋友,順手買個房子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不過這樣的富一代,居然也會選擇找個異地戀的女朋友麼?
孫悅想不通,但在發現對方确實擁有買房自由後,看到此時笑容甜蜜的同學,想想還是沒說什麼煞風景的話。
……
聖依教教堂後方的生活區裡,此時的宋時清也在觀察江澤對【清純】屬性的研究進度。
在這之前,靠着【幻鏡雙生·手持】,宋時清就一路盯着對方捏着卡牌,在外邊到處七拐八拐、一路甚至還換了外套穿着後,謹慎小心地繞道後門回了特異局。
而對方回到特異局後,也是把這件【清純】屬性的服飾取出,和其他同事一起研究琢磨神裝的具體情況。
最開始檢測的還是服飾的能量波動。
之前嘗試過檢測服飾平時狀态、使用狀态、神明賜福狀态時,都沒能通過檢測器看出來什麼問題,緊密的儀器在碰上聖依教後簡直就是死一般的安靜。
而這次,他們甚至嘗試檢測了服飾從單薄的卡牌變身實際的神裝的過程,全程甚至把檢測器放在卡片下放時刻檢測,最後同樣也沒能看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除了基礎的檢測器外,之後他們又試着嘗試使用其他大型儀器進行檢測。
可惜無論是哪台儀器,放到聖依教的神裝上都徹底沒了作用。
看這些人忙于檢測期間,宋時清甚至無聊到打開手機上網沖浪,直到這個繁複無聊的過程結束後,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再度放回【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上。
而儀器沒了作用,江澤等人也開始嘗試從服飾的名稱和屬性上下功夫,猜測手上這件服飾的作用。
江澤拿到的服飾是一星【清純】的單品發型,【鄰家女孩】。
外形看着是一個整體為黑色的單側麻花辮。
黑色的頭發被編成一個略有些淩亂的蓬松單側麻花辮垂在肩頭,這樣的要是搭上一條碎花群,看着确實和它屬性說的一樣【清純】。
分析名字,服飾名稱的【鄰家女孩】看着确實沒什麼稀奇的地方,單純隻是用一個具體的名詞說明了這件服飾給人的感覺。而這個發型網絡上相關相似的圖片到處都是,看着确實常見沒什麼稀奇的。
于是到了最後,剩下唯一看着像是突破口的,就是服飾的【清純】屬性了。
可清純這個詞的釋義是清正純潔,繼續往下解釋,清正又是清白正直。
就這麼幾個似是而非的形容詞,似乎也很難說清楚這件神裝除了作為裝飾給人的感受外,實際可能的用處。
“【暗黑】似乎能讓穿着者擁有近似于詭異的恐怖感覺,那麼【清純】呢……”江澤回想着自己今天在白天的所見所聞,忍不住發散思維。
清純清純,清正純潔,清新純淨。
江澤:“【清純】會不會是類似于克制詭異怪物負面效果之類的東西?”不然【清純】總不能是清新空氣吧?
不過真的能克制負面效果麼?
光他們在這發散思維到處亂猜,似乎也沒多少實際作用。
真要說起來,想知道這個【清純】屬性具體有什麼用處,恐怕還得是親身嘗試使用。
……話說他今天白天為了能看着合群一點,已經試着穿戴上這個【清純】屬性的【鄰家女孩】親自試過了。隻是他當時也沒感覺換上後有什麼變化,或許就算是親身嘗試,也得是找到特定群體後才能是演出效果。
之後在猜測完畢隻能上身嘗試時,江澤也和其他人說明了他白天穿戴神裝後的感覺,最終大家決定都逐一穿上一遍試試。
要是都試過後感覺還是不行,那恐怕之後也不得不拿着這個【清純】屬性的【鄰家女孩】,單獨對上詭異或是怪物試試看了。
于是之後一些知情的超能力者和特異局普通工作人員,都試着戴上了【鄰家女孩】試了一次。
……當然,由于發型類神裝在穿上後幾乎就像是取代了原本的頭發長在頭上,這種過分異常的體驗效果最開始還吓到了相當一部分人。
不過别說,在逐一嘗試過去後,當【鄰家女孩】被一位超能力者戴在頭上後,還真就感覺到了一點普通人沒有的感覺。
“在戴上這個【鄰家女孩】後,我感覺比剛才輕松多了。”黑色的麻花辮搭在超能力者健碩的胳膊上,看着有些怪異,但此時聽到超能力者出聲說話,此時沒人在意這個畫風異常的場景。
超能力者皺眉斟酌語言,繼續往下說:“哪怕我這會兒沒有通過睡眠回複san值,但san值降低後的頭疼後遺症卻也比剛才好了不少。”
“好吧,我大概知道一點這個神裝是個什麼情況了,”江澤聞言總結道,“所以說,這個【鄰家女孩】的作用是催眠減少理智值降低痛苦的安慰劑?這看着也不【清純】啊。”
“不過……真要說起來,或許在面對詭異時,這個【清純】的【鄰家女孩】或許也能另類提高當事人本身san值,短時間提高面對詭異怪物精神污染時的抗性。”
正在使用【鄰家女孩】神裝的超能力者聞言也跟着應聲:“感覺應該是。如果我穿着這個神裝去對付詭異,感覺在痛苦被減弱消散後,我能使用超能力的次數應該也會随之增加……但是超能力使用過度後,最後具體又會是個什麼情況,那就不太清楚了。”
而與此同時,在得到這樣的試驗結果後,不隻是江澤知道了一點【清純】屬性神裝的作用,就是宋時清也大概知道了一點【清純】屬性的實際作用。
就是江澤說的這些話貌似也不能全信。
眼見江澤都把【清純】屬性和催眠挂上了鈎,宋時清實在不是很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會理所當然地做出這樣的判斷。
就,相比起催眠,【清純】不能真的隻是提高使用者在面對詭異後的抗性麼?
清純清純,清正純潔。
因為既清正又純潔,單純的人往往想得少不容易被迷惑,所以面對詭異時想得也少san值不容易掉。
這樣“清純”的解釋裡要是額外多上一個催眠的環節,就不覺得别扭麼。
……
松市内城。
趙依蓮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了家。
在照例對着神龛跪拜、看過女兒的情況後,她的手機突然接到了一個沒有标注的陌生電話。
擔心可能和工作有關,或許是同事還是合作的公司打來的電話,趙依蓮很快接通的電話。
電話另一邊跟着響起了禮貌的問好聲。
“姑姑,我是小承。”隻是開場一句問好,趙依蓮就很快知道了手機另一頭的人究竟是誰。
居然是趙承?
想到趙依全夫妻和趙父趙母之前的種種舉動,趙依蓮第一反應就忍不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猜測趙承是不是在那些人的授意下給她打的這通電話。
她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挂斷,然而後面趙承說的話卻是很快打消了她的這個想法。
趙承:“姑姑,不要挂電話,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不在,我是找别人借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妹妹怎麼樣了。我很想妹妹,也不知道妹妹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說到這的時候,趙承應該是有些難過的。隻是電話的聲音有些失真,當趙依蓮聽到他的這些話後,也沒透過電話聽到多少真切的痛苦,更多的反而隻是有些冷淡的禮貌。
不過趙依蓮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
對于孩子,趙依蓮并沒有面對趙依全夫妻和趙父趙母那樣警惕,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跟着溫和了不少。
趙依蓮:“應該吧,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雖然無論是哪個教會都沒有把理智值歸零的活肉變回活人的辦法,但她依舊相信自己的女兒能夠蘇醒。
那頭的趙承像是徹底松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我前幾天看新聞說有個叫聖依教的教會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當時也在心裡和聖依神祈禱,這一定就是神明的眷顧。”
“隻是真可惜啊,我要是住在外城就好了,到時候我也能真的去聖依教的教堂裡做禱告,然後讓妹妹更快、更快醒過來。”得益于當今盛行的宗教文化,就是趙承這個年紀也知道了教會和禱告之類的事。
趙承的童言稚語讓趙依蓮跟着放松了不少。
“那得感謝小承了。”趙依蓮下意識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不大,但也是趙欣遭遇意外後露出的最外放的開心情緒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承剛才說的那番話的緣故,趙依蓮還真的跟着想起了聖依教。
相比起跪拜空蕩蕩的、沒有神像的神龛,确實不如真的到場去教堂來得更加誠摯、更容易被神明賜福。
想起最近看到的那些傳聞,說是聖依教的聖依神會給祂的信徒賜下各異的神裝實現心願。
神裝幫受害者家屬找到的兇手,神裝幫記者揭穿了隐藏于幕後的真相。
如果能得到眷顧,或許神裝也能讓她的女兒蘇醒過來……
即便希望曾燃起熄滅數次,但此時此刻,趙依蓮想到這,還是不能自已地生出了期待。
趙依蓮:“不過沒關系,小承你也不用擔心,我之後會自己去聖依教的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