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在降臨日前,杜納曾是這顆星球上最為知名的□□聚集地之一。
對于其他地區其他國家的人來說,“□□”甚至能算作是這座城市的“特産”,又或者說城市對外的知名标簽。
得益于本身靠海的地理位置,作為運轉中心的同時毗鄰某些混亂小國,這也讓杜納成為了一座凝聚皿腥與暴力的城市。
毒/品、暴力、人口販賣,再加上本國政府的怠政或者說無力管制,這讓杜納一度成為全球知名的罪惡都市。
說來甚至有些可笑,在降臨日到來後,杜納甚至稱得上是為數不多能從中這場災難中獲益的城市之一。
驟然縮減的土地資源、所有人都被強行困在城市中無法轉移去往其他城市、城市和城市的物理隔絕限制了高危熱武器流入民間、官方遴選後的流通物品杜絕了毒/品在城市裡的泛濫成災……這一切的一切,反而讓杜納這座城市變得比降臨日前還要更有秩序一點。
而降臨日這個恐怖天災的出現,也讓全城所有人面對全球共同的災難後,得以短暫凝聚在一起,作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降臨日出現後共同建造城市。
在降臨日初期,在詭異怪物最初出現的時候,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這座城市的□□團夥,所有人都在政府的引導下,共同建立降臨日後如今具備内城外城布局的城市。
然而可貴的和平在這座城市之持續的短短一瞬。
當鐵絲網在城市邊沿連成一片,在杜納民衆的生活勉強恢複安定後,根植于皿脈中的罪惡再度蠢蠢欲動,使得這座勉強維持平和狀态的城市再度爆發了戰争。
在城市裡的□□在意識到物資無法流通、原定的營生徹底斷絕的同時,他們反而很快反應過來,降臨日後絕大多數情況下看着近似于孤島的杜納,這座徹底從國家中被切割出來的城市對他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
——這是一個獨立的王國,這是一片連政府都無法徹底管控的樂園。
通常情況下,無法進行物資交換、無法在國家的範圍内顯示出本身重要性的城市,類似充斥着犯罪、無法被法律管控的城市,往往都會被自然淘汰。
……當城市必須要通過物質交換才能獲取足夠的資源存活,其他受控于政府的城市完全能通過切斷供給資源,然後讓時間來淘汰那些混亂城市的罪惡。
但麻煩就麻煩在杜納本身的地理位置。
杜納原本作為港口城市一直靠海,而城市建造時為了方便獲取自然資源,甚至将一部分的海洋連帶着一起容納進了杜納外城的範圍中。
這也讓杜納在降臨日後的如今,成為了國内最大的碘鹽、海産品等資源的供給城市。
其他城市至今無法徹底切斷與杜納的物資交換,于是讓杜納借此繼續帶着罪惡存活至今。
當本地□□逐漸意識到,這座城市隻要存在、隻要能繼續穩定供給物資,無論這座城市實際究竟有多混亂,其他城市便都不會放棄杜納。
而城市近似孤島的狀态,也注定了政府在無法獲取其他城市的直接幫助後,徹底失去對城市最後的那點管控。
隻要能成為這座城市的市長,隻要能成為這座城市的政府,那麼他們就将成為這座城市至高無上的國王。
在權利的誘惑下,杜納的各個□□蠢蠢欲動,無論是哪個幫派的頭目,都妄想着掌控這座城市。
即便在降臨日後,槍支彈藥不再在城市裡流通,但隻要有心想要鬧事,無論手上拿着什麼都能作為武器。
即便手裡隻有一個吃光了醬料的塑料瓶子,也能在塞上石頭後成為抛砸的武器。
冷兵器的械鬥伴随着時不時在城市中炸響的超能力,這一切都成了杜納的每日閑時的伴奏。
這些□□過去甚至還借着菜刀撬棍,一度沖進了内城的區域。
當時要不是内城的教會出手強行管控,說不定這會兒杜納都徹底沒有了政府的概念。
不過政府雖然勉強苟活,但由于過去的這段經曆,宗教在這座城市徹底占了上風,同時政府徹底失去了對聚集着□□的外城的管控。
即便在杜納外城依舊存在着類似于松市和江市的特異局,由内城的政府特地指派駐紮在外城的各個城區,但類似的機構無異于一個擺設,給人的感覺純粹就是面子工程。
到了現在,杜納市外城淪為□□争搶地盤的舞台,内城則是處處都在求神拜佛。兩者處于兩個極端,看着甚至都不像發生在同一個城市裡。
杜納的這些超能力者如今絕大多數都不知道教會究竟意味着什麼,也不清楚宗教盛行的内城究竟淪落到了何等糟糕的境地。
甚至于宋時清最近的觀察總結來看,就目前外城的情況而言,有不少超能力者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超能力的獲取步驟”在這裡幾乎就是個公開的秘密。
……當然,杜納的情況看起來實在太糟糕,也不排除當地特異局的超能力者平時偷偷接私活,跟着□□賺錢的可能。
杜納外城的情況看着确實糟糕,惡劣的土地裡确實能生出虔誠的信仰。
但問題是,這裡的情況看着實在太過惡劣,好像再怎麼離譜的事情到了這都能變成真的,他反而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合适的突破口。
就算是外城那些名義上的官方超能力者、甚至于當地警察局的警察,看着似乎都受到了當地□□文化的影響,無論是誰看着似乎都不夠可信。
就算是找其他看似可憐的平民,也保不齊他們下一秒徹底擺脫外在的僞裝,露出實際是□□人員的真實身份。
而且在這種糟糕透頂的外城裡,就算是真的找一個普通平民作為賜福的對象。
哪怕他們最初真的隻是普通平民,也保不齊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受到影響,成為又一個新興的、打着聖依教名号的新的□□。
最初宋時清看到這樣糟糕的城市,當時心裡還想說一定能在這裡建立新的聖依教教堂,但當他真正深入了解後,類似的念頭反而消退了。
實在不行,就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年紀不大的孩子收為信徒得了。
估計就在這個環境下,那些年紀不大、閱曆不多的孩子,或許還會相對更純粹一點。
……至于内城的那些人……算了,他們雖然純粹,也沒受到□□文化的影響,但他們因為過去的曆史信教都信昏頭了,已經自成一體的内城信仰已經不容許他這樣的外來者插足。
希望能找到幾個配合行動的人。
宋時清這麼想着,轉眼卻又在【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角落裡,看到這座城市的人又互相打了起來。
“呵,我就知道……”宋時清也算是深入了解了一下杜納的風土人情,這會兒甚至習慣了這座城市的傳統,見狀直接轉換視角,去看其他城區的兒童的情況。
但怎麼說呢,還真是無愧于杜納市的傳統,就算是小孩子也徹底融入了城市的風氣中,看起來打得一個比一個兇。
甚至因為城市的其他大人教得“好”,年紀輕輕就開始搞小團體,折騰什麼幫派,通過打架排名。
在杜納市這個學校近似于奢侈品的城市,沒上過學的孩子可算是被□□習氣徹底腌入味了。
宋時清越看越覺得要命。
之後大概想了想,也算是通過反省意識到了問題。
對于如今這些在這個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而言,他們沒見過真正的和平,在降生後就習慣了杜納外城的情況。
面對那些自己從始至終都沒見過的事物,再加上絕大多數孩子甚至都沒上過學,他們如何對和平生出渴望、怎麼可能會想着改變如今糟糕的現狀。
實在不行,要不回頭還是去内城看看吧……
感覺就是那個教會盛行的内城,估計都能比外城更輕易地篩選出一些合适的人選。
宋時清這麼想着,正要捏着鼻子去内城的狂信徒堆裡找人,卻突然在【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裡,看到了一個不同于其他兒童情況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不信邪,宋時清最後又看了一眼外城的特異局。
此時此刻,一個看着約莫十歲出頭的孩子面帶笑容地找上了特異局,等在特異局外看着像是要找人的樣子。
别說,這樣燦爛的微笑,還是宋時清觀察的這段時間瞧着裡最像是正常孩子的。
宋時清看鏡子裡的小孩像是要和特異局的超能力者對話的樣子,當即換上了四星【夢幻】屬性的【自然之子·發型】。
這是他最近找到其他另類用法的神奇套裝。
【自然之子·發型】的套裝背景是一群形态各異的動物,結合套裝名字看着就像是什麼遊戲裡的大德魯伊。
穿上這件作用于頭部的服飾後能做到和動物對話,想想人類說到底也是動物的一種,雖然他不會這個世界杜納市裡通用的外語,但德魯伊連動物的語言都聽得到,用來當翻譯器聽外語應該也不在話下。
……别說,最後還真就能聽懂。
宋時清在裝備上【自然之子·發型】後,别說還真就聽懂了當地的語言。
此時此刻,接通【自然之子·發型】當做是翻譯,這場發生在杜納市外城某區的對話,也成功被他聽聞。
杜納市外城七區,特異局外。
“那個,霍爾在哪裡?他和你們換班了麼?”這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主動找上了特異局,在長久等不到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後,沒忍住試着出聲詢問了一個随意靠在牆角偷閑的超能力者。
……和宋時清過去了解過的松市、江市乃至其他國内城市都存在不同,雖然無論哪個特異局都存在巡邏守衛城區的職責,但其他城市是真的巡邏,杜納市的超能力者卻大多将巡邏等同為摸魚,過分悠閑的樣子看着格外刺眼。靠在牆角的超能力者像是片刻後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問自己,扭頭掃了一眼和對方對上視線後,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孩子,确實将其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時常出現在同事身邊的人對上了号。
“我記得你叫維克是吧,就經常粘着霍爾那個……”他挑眉看了眼維克,想想還是說明了實情,“你問我他現在在哪裡……他啊,多管閑事死了。”
“沒事非要和西摩黨那群人對上,内城出來的人就是天真什麼都不懂,張口閉口神愛世人,甚至還妄圖通過信仰改變其他人……現在好了,這下正如他意,死了剛好去見自己愛戴的神。”
“看看時間,這會兒送葬人估計都已經把他的屍體弄到城外去了吧。”
對面,名叫維克的年幼孩子看着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維克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底甚至泛出了水光:“不可能,你說的這些一定都是假的!”
然而面對維克的失态,不遠處的超能力者哪怕親眼看到此情此景,依舊是毫無動容的冷淡樣子。
不像是什麼勸告家屬接受現實的醫護,他甚至都不像是正常城市社會中的政府官方人員。
“愛信不信。”他不滿地“啧”了一聲,末了隻冷淡地給出了這麼幾個字當做是回答。
掃見維克面上難過的表情,相比起同情,此時他的情緒更近似于不耐。
“還有……差不多得了,我們局裡可沒别的内城人樂意看你的表演,我可不吃你這套,沒必要再在我面前演什麼莫名其妙的戲劇了吧。”
作為外城人,他可比那個内城出來的霍爾,更清楚外城這些人的德行。
所有感情都是欺騙的僞裝,哪怕是小孩子也不能選擇信任。
在這種混亂的城市裡,哪怕是四五歲的小孩子都不能歸類為善。
繼承了來自于父母的罪惡皿液,從小被極端利己的思想灌注,有時候這些天生不懂羞恥心、不會共情他人的孩子,他們的心機比不少大人都要來得更加可怕。
估計也就是他那個叫霍爾的同事,被内城的人上人弄到外城等死後,還抱着近似于降臨日前的英雄情結。
随随便便幾下就覺得别人可憐,情緒豐富到輕易就會被其他人打動,掏腰包滿足自己的善心的同時,無知無覺被一群螞蟥粘上……單純到早晚死在外城的某個角落。
對面的維克聞言一愣。
不過片刻後,像是意識到過去的手段放在現在毫無用處,他面上那點近似于悲傷的情緒就像是冰雪消融一樣快速消失不見。
眼底的淚光被微風輕易烘幹,當下抿的嘴角被強行拉平後,面上平淡得沒剩下半點多餘情緒。
“好吧,我知道了。”維克近似于平靜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知道就行,”對面的超能力者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對方趕緊走,“對了,以後也别來我們特異局了。”
“每次看到你那種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膩歪的表情,刻意笑成那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就和最開始被迫和霍爾搭檔時,那種讓人後背發麻的不适感一模一樣。
不過相比起表明自己不耐煩的情緒,重點好似希望對方不要在來特異局了。他們這樣的官方組織在這個遍布□□的外城本來就很尴尬,要不是給的錢夠多平時還能賺賺外快,他都想直接辭職走人了。
而在杜納市的外城,街道上的所有活人都近似于活體的攝像頭。
就算是他們這些超能力者,平時也有屬于自己對外的社交。
霍爾的情況他們清楚,那種活在教義裡的人可沒空注意他們平時的社交,
但維克這種本地孩子就不一樣了。
鬼知道對方要是看到了什麼不能看的秘密,下一個被送葬人送走的八成就是自己了。
維克聞言應了一聲,面上從始至終都沒有因為對方言語中的嫌棄露出半分近似于難過的情緒,像是早早習慣了這些。
他最後看了超能力者,在知道霍爾死亡的消息後,像是徹底放棄了原本的念頭,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而另一邊,宋時清全程盯着【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發展。
就算之前在看到并了解了杜納市外城的情況,當他親眼看到維克猛地變臉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後,還是難免因此被這一幕驚到。
隻是,當他真的對杜納市外城即将徹底死心時,【幻鏡雙生·手持】的鏡面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帶着些許惋惜語調的感歎。
“居然真的死了啊……”
維克沒有說更多的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時清在聽說過去的小段經曆後,對于這件事這個人額外自帶濾鏡,他居然還真的能從這句自言自語中,聽出些許近似于惋惜的意味。
說不定還真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對比内城那些其他教會的虔誠信徒,在聽說内城的特異局居然還能出來教會的信徒後,宋時清發現這個城市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嚴重,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多觀察一會兒。
……
“居然真的死了啊……”
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雖然像是霍爾那樣的人,他與外城确實格格不入,哪怕最初看到對方的樣子時,就知道類似的外來者在他們這裡注定活不長久。
但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不是他說,盡管霍爾看着确實不大聰明,可在面對西摩黨那群人,隻要有點腦子也不會自顧自地對上那個在外城七區頗為有名的□□。
而且就霍爾那樣,他能做出什麼能讓西摩黨把他正眼看在眼裡的大事來……
維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親眼看到對方的屍體,對于霍爾的死訊,哪怕一直到現在,他心底依舊有種近似于輕飄的不信任,總覺得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是沒多少實質感。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甚至霍爾可能還活着,還存在于外城七區的某個角落裡。
就好像當他轉頭回到那個剛才的那個街區,霍爾依舊近乎古闆地遵照特異局的規定,一邊忏悔自己遲到的行徑,一邊表現出和其他老油條截然不同的青澀,循規蹈矩地在街區巡邏。
即便這對如今杜納市的外城來說,依舊毫無意義。
或許隻要當他往前走,隻要順着對方巡邏的路徑繼續往前,不一會兒就能看到規矩穿着特異局制服的人站在不遠處。因為他裝可憐,學着内城人的樣式裝無辜,還會輕易上當受騙、發自内心地覺得他缺少内城少爺才能擁有的童年,自掏腰包請他吃那些稀罕的零食。
然而當他徹底走出這條街,依舊沒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維克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空蕩的街區。
因為□□的存在,就算是白天街道上行人的數量看着也不會太多,就零零散散地點綴在街道上。
今天巡邏的老油條都躲着摸魚,所以視線所及之處也是真的沒看到半點熟悉的特異局制服。
連這個平時準點巡邏的事件都缺席,看來也是真的死了。
維克莫名歎了口氣。
算了,死都死了,就這樣吧。
在原本的計劃徹底被打散後,無處可去的維克今天也沒有和其他人打交道的興緻,想想還是決定回家。
維克的家靠近城市邊緣,荒僻角落總是能看到一些眼熟的□□人員。
他目不斜視地路過那些危險人員,就好像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當然,這差不多也就是每個活在附近城區的人都要具備的素養。
估計也隻有霍爾那樣的蠢貨,總是帶着那種不合時宜地警惕,好像真的想要保障周圍民衆的安全,盯着那些人每一個鼓起的口袋、每一個背在身後的包裹看,最後反而給自己惹上麻煩。
維克一路回到家,也就是在他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附近一個總是玩什麼幼稚角色扮演遊戲的小鬼突然指着他,吃吃地笑起來了。
“什麼啊,維克,你不找你那個霍爾叔叔一起玩了麼?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維克可沒有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的習慣,翻了個白眼就想直接走人。
這種人越是搭理就越煩,直接當成空氣忽略掉,才是面對這些人時最好的解決方案。
然而對方似乎并不知道維克此時心底的不耐煩,好像真的覺得自己說的那句話戳中了維克的痛處。
就好像維克總是不耐煩和這種人打交道,對方實際也看不慣維克對待自己時的高高在上。
大家都是杜納市的外城居民,大家生活水平都類似隻住在城市邊緣的貧民窟。
憑什麼維克能用這種近似于傲慢的态度對待他。
自信于自己的話語能讓維克覺得難過,在這之後,他就像是痛打落水狗一樣,用近乎自得的語氣,說出了後續的諷刺言語。
“笑死了,你不會真覺得自己演得很好,能偶爾擠出來幾滴眼淚,就覺得能靠這個糊弄住所有人了吧?”
“我上次可是親眼看見,就在你轉手把東西賣掉的時候,你那個霍爾叔叔可是跟在你身後,把你說的那些話全都一句不落聽進去了。”
“要我說,他早該這樣做了,讓我早點看見你這張難堪的臉逗樂。哈,你那個霍爾叔叔還真是唯獨做對了這件事。”
維克也是第一次聽說這茬。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原來霍爾之前就已經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