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誰知道這個金言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如白九凝所言,如果金言溪真的想拉攏白九凝,以白九凝這些人戰鬥力來說……
要是她真的幫金言溪要殺他們。
那麼他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明晃晃地威脅,他們居然無可奈何,可能還不僅僅是無可奈何,還得求她,手下留情。
“就算是我給你們的地圖,又如何?”白九凝嗤笑一聲。“是誰拿刀搭你們脖子上了,還是誰求你們進來?”
“可笑。”
“這麼大人做了決定,出了事就把錯怪在别人身上,你們當你們還是三歲兒童呢。”
“不好意思,姑奶奶我啊,不接受道德綁架呢!”
白九凝活動了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對着他們擺了擺手指。“要是不服氣,可以一試……”
“白姑娘誤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那周姑娘所言,我們并不認同,我們隻是想活着離開此處。”
“并沒有怪白姑娘的意思。”
“白姑娘大義,有着地圖卻沒有獨占,而是分給了大家。”
“隻是進來後大家也沒有想到這裡面有這麼多意外,這事并不能怪白姑娘。”
“還希望白姑娘能夠帶着我們出去。”
“是啊,我們沒有怪白姑娘的意思,要怪也隻是怪這金言溪太過惡毒。”
隻用十幾秒的時間,他們就想清楚了利弊。
聽着他們的話,一邊的周知魚氣的臉都青了,要不是潘子楓拉着她,她恨不得撲上來咬死白九凝和這幫不講道義的人。
而白九凝卻非常清楚地知道,與其跟這幫人說什麼道理、亦或者道歉,不如拿事實說話。
與其讓他們覺得自己無意害他們,不如讓他們不敢惹她。
讓他們知道她的厲害。
半晌,白九凝露出一個笑來,隻是那笑容有些惡劣、尋味,讓人一時也想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想要活着出去,得出力的,想要靠别人,那不過是做夢。”
聽到白九凝這話,大家知道白九凝此時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自然,我們以後都會聽白姑娘的。”
“是的,就聽白姑娘的。”
“讓我們往西絕對不往東……”
白九凝擺手,聽着他們說的話惡心反胃,示意他們閉嘴。
他們倒是乖。
還真不提了。
……
幾柱香後,終于見到了金言溪。
可惜她卻是在一衆高手的身後的,看不到相貌,她一身黑衣,黑帽。
如果不開口說話,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就還挺有安全感的。
“我等了你許久。”金言溪先開的口。
白九凝卻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金言溪的真身,卻又期待着她是。
“等我做什麼?”白九凝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困惑和懶散。
“想找你,跟我結盟!”金言溪很直接。
白九凝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我可記得你之前說的,你想殺我來着。”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想哄我玩?我可能不能陪你這樣玩,我還挺忙的……”
白九凝摸不清金言溪的意思。
但是她是真的又累又困,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如果金言溪再抓她一次,她可能會找個地方,先睡一會。
“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一定跟我一樣,讨厭這幫人,t全是僞君子。”從金言溪這麼一句話中,就能讀出她的心情。
她是真的讨厭這些人。
可理由是什麼呢?
“就是因為他們,是害死仙人的後人?”白九凝随意一問。
“難道你不是跟我想的一樣嗎?”金言溪也順口就接了一句。
白九凝笑了一聲。
的确是很讨厭。
如果向錦所言為真,那麼這位所謂的‘仙人’真的幫過他們,最終卻是他們害死的,那麼他們……真的就是僞君子。
但是……
白九凝跟這位仙人并不熟。
也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情中來。
她隻是來找北辰臨淵的。
再加上這些小輩,也不算當年的那些人,最多這些被金言溪收為己用的老祖宗們,極有可能是當年的那些人。
“的确是不喜歡他們這種忘恩負義之人。”白九凝靠在石壁上,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然後就在衆人心都被挑起來的時候,又聽到白九凝說。“但是讨厭是一種情緒,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我不是很感興趣。”
金言溪大笑了幾聲。
“你果然跟這些人一樣,是僞君子,你當時給他們地圖的時候,難不成就沒有一點點私心在裡面?可别跟我說,你是因為心有大義,要将這裡的寶藏發給衆人。”
白九凝閉着眼睛,沒有動。
“的确有私心。”
她沒有否認。
“指着他們有點用,哪知道一個個被自己的野心迷了心智,一心一意就隻想着什麼長生不老,然後變成你的工具人。”
白九凝的話有些可惜。
“他們從來就隻有自己的私心,你不會覺得他們這群廢物能起到什麼作用吧?”金言溪冷笑。
說話間,她還站了起來,踢中了一個站着離她最近的老家夥。
白九凝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那個老家夥,師祖什麼的。
“你說與我合作,不會就是為了讓我與你一道殺了這些人吧?”白九凝試探了一句。
“如果隻是這樣簡單,你又何必在這地陵底下設下這麼大的一個陣法?我好多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九凝擺手。
“你發現了?”金言溪咯咯的笑。
“你果然是懂我的。”
“也隻有你是懂我的人……”
“他們殺了幫他們的人,那麼我就要讓整個西州回到原始的狀态,他們既然不想要,那我就讓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要。”
金言溪站在那裡,看向白九凝。
明明看不到她的臉,但是白九凝卻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眼神,透過一切在看自己。
“那麼,你為什麼拉北夢下水?”白九凝睜開眼睛,直直地回望過去。
“殺陣得有陣眼嘛,我也沒辦法,總得要有犧牲的。”金言溪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
“你要西州萬千無辜生靈,為那些僞君子陪葬?我不能苟同。”白九凝支起半條腿。
“為什麼?”金言溪搖頭。“為什麼不苟同?”
“他們已經很垃圾了,不配那麼多條命陪他們同死,要什麼理由?”
白九凝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恭瑜。
突然笑道。“倒是我有些話,想替别人問你。”
“你既然想要毀了西州和北夢,為何還要幫恭瑜當上女帝?”
金言溪好像對這個問題并不是很感興趣。
白九凝往後靠了靠,透過人群,打量着金言溪。“是因為你要向那位西州皇室開國女帝複仇,可惜那位女帝已經死了,所以你要向她的後人複仇。”
“你要她的後人死絕……”
“是不是?金言溪?”
她的嗓音很清,幹淨中透着微冷。
“是。”金言溪看向恭瑜。
恭瑜此時帶着面具,看不透她的表情,但是從她顫抖的嘴角,可以看出來她的情緒一點也不平靜。
“恭瑜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你利用的棋子!”
白九凝這句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金言溪笑着,将手拍到一個老家夥的肩膀上去。“是,不過她還算得上是一個好劍,至少可以斬殺一切我想斬殺的人。”
白九凝嗯了一聲,語氣突然變輕。
“斬殺所有開國女帝的後人,包括她自己……為此,你還給了恭瑜一個不愉快的童年,僞造了她的出生,從頭到尾,她的一切認知都是你打造的!”
“你打造出了一個你想要的劍,一個你需要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