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韓七錄搖頭:“如果你真不喜歡,那就換成老婆小女傭。
”
這更惡心!
安初夏撇嘴:“那還是原來的好。
你不準在人前這麼叫,否則我得丢死人!
”
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韓七錄點頭應予。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斯帝蘭走,時間倒是過的挺快,等安初夏擡頭的時候,斯帝蘭的大門口就已經到了。
“松手。
”安初夏說着瞥了一眼韓七錄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在學校,否管兩個人什麼關系,多少還是收斂點好。
尤其是……韓七錄這個家夥在斯帝蘭裡有那麼多女花癡粉。
韓七錄伸了個懶腰,手倒是也沒再搭在安初夏的肩膀上。
“對了,你吃過沒?
”安初夏突然想起這茬便開口問,她一出咖啡廳就看到韓七錄站在門口等着了,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站在哪兒的。
韓七錄愣了一下,仿佛是剛想起還有吃飯這件事兒,他伸手攬住安初夏的頭,俯身的時候,安初夏已經側開身子,離他遠了一些。
這裡人來人往的,她才不希望被人看到。
韓七錄失笑:“為了你,我連午餐都給忘了,你還不許我親一下你吶?
”
這一句為了你,估計是想蔓葵都不曾聽到過的。
安初夏心裡忽然覺地一陣開心,那開心沒由來地,毫無征兆,像一陣風似的盈蕩入心間。
她的整顆心都被塞得滿滿的,像是要脹開。
安初夏靜靜地看着他片刻,繼而冷哼了一聲:“誰讓你不吃就站在門口等啊?
也是活該!
”
她可不想讓韓七錄知道她心裡其實有多感動。
“小女傭。
”韓七錄一蹙眉:“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男人嗎?
”
兩個人正互相鬥嘴呢,蕭銘洛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兩個人頓時向校門口看去。
蕭銘洛已經往這邊跑過來的t,看他的眼神,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七錄,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
”蕭銘洛快步跑到兩個人面前,開口就道:“我都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了。
”
韓七錄正色起來,臉上的溫柔也全都不見了:“我手機調了靜音,沒看。
發生什麼事了嗎?
”
正事要緊,蕭銘洛直接切入主題:“我吃完飯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到你家的車開了進來。
我想,裡面應該坐在伯母,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韓伯父。
”
安初夏聽了,臉上的表情呆了呆。
這裡最大的董事就是姜圓圓,可姜圓圓沒有出面,韓六海直接出面,這意味着韓家已經開始察覺到安易山的不正常,開始有所動作了。
姜圓圓雖然做事利索,但畢竟不如韓六海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多,所以韓六海才會直接親自出現在斯帝蘭吧?
斯帝蘭看似隻是一家私立大學,但其實裡面涉及很多商業利益。
在這裡讀書的小公主小少爺們的家長,可是一個很大的商業資源。
這裡誰做主,幾乎就意味着在A市當家的是誰。
這也就難怪韓六海直接出面了。
想通了這一點,安初夏也就不再驚訝。
“老頭出面,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韓七錄雖然跟韓六海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但對于韓六海的手段,可算是相當之信任。
蕭銘洛點頭:“我當時想看看會發生什麼,就偷偷跟着車子過去了。
我還以為,韓伯父會跟安易山一樣開個什麼董事會,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你猜怎麼着?
”
韓七錄眼皮一擡:“他直接把校長室砸了?
”
安初夏正要笑韓七錄說話沒個準,卻沒想到蕭銘洛居然點頭了!
安初夏勾起的嘴角頓時有一種想要抽搐的感覺。
她怎麼覺得,韓六海做事其實也不是那麼踏實呢?
蕭銘洛點頭後繼續說道:“不過說砸也不算吧,就是把校長所有的東西都叫人丢在了門口,校長趕過來的時候,韓伯父就說了一句話。
”
“我在考慮是給你換個校長室呢,還是給我換個校長。
”
這話說出來,安初夏真想看看校長當時臉上的表情。
“那然後呢?
”安初夏忍不住問道。
“然後,韓伯父就吩咐人把那間音樂教室改裝成校長辦公室了。
那裡采光不好,肯定沒以前的校長室舒服。
不過我想,校長應該已經很知足了。
”蕭銘洛說着,歎了口氣道:“安易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出這麼一手,還真當自己有資格跟韓家撕破臉了?
”
“不。
”韓七錄擡眸:“也許安易山是真有這個資格了。
”
蕭銘洛心裡一驚,準備掏電話讓人去查安易山是否接了海外的什麼大單子。
韓七錄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繼而将目光看向校門口,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從裡面緩緩開出來。
“少爺,少奶奶。
蕭少爺。
”韓管家從副駕駛座上下來,恭敬地對着三人鞠躬,面色平靜。
看樣子,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
保镖替韓六海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後,韓六海先是跟蕭銘洛打了招呼:“許久不見了。
”
“是的,伯父。
”蕭銘洛點頭,顯得稍有些拘謹。
韓六海目光平和地看着蕭銘洛,卻給人強大的壓抑感,他略帶惋惜地開口道:“你哥哥是個人才,葬禮那天我在洛杉矶,沒能參加真是抱歉。
”
“沒關系。
”蕭銘洛垂頭,沒多說話。
韓六海這才看向韓七錄跟安初夏,用長輩的語氣問道:“吃過飯了沒?
”
安初夏正要說韓七錄沒有吃,後者卻已經應了一聲,繼而拉着她往校門口走了。
蕭銘洛左右看了一眼,也跟着追上了韓七錄。
“走吧。
”韓六海坐上車,對着副駕駛座上的韓管家說道:“直接往公司開吧,回去你跟夫人說一聲,我晚上有應酬,可能不回來了。
”
“是。
”韓管家面色如常地應下,卻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您這個月,可才回家了兩天。
”
話說出口,韓六海沒有回應一個字,卻是讓韓管家如臨大敵,脊背都是僵硬的,他連忙轉移話題道:“東歐地産的董事打電話到家裡,說是想讓他的小兒子跟我們少爺熟識熟識,您看……”
“這種小事你安排就好了。
”韓六海說完,便閉目養神。
韓管家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看着窗外的樹木往後移動。
“七錄,你跟你爸的關系怎麼還這麼……”蕭銘洛頓了頓,跟上韓七錄的腳步繼續勸說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他終歸是你爸。
”
聽蕭銘洛的話安初夏就猜到,他肯定還不知道韓六海現在還跟他的初戀情人還藕斷絲連。
看來這個秘密隻有韓七錄跟她兩個人知道,并且隻告訴了她一個人。
這麼一想,安初夏的心裡其實很不是滋味。
獨自一個人藏着這麼大的痛苦,也真是難為他了。
好在……她能幫他分擔一點痛苦了,哪怕是一點點。
想到這裡,安初夏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了一些。
“我知道。
”韓七錄應付地對着蕭銘洛一點頭,顯然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見韓七錄興趣缺然,蕭銘洛也知道自己即使現在再說下去,韓七錄也是聽不進去的。
索性他雙手一插兜,閉上了嘴巴。
“銘洛哥……”許念念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安初夏側頭一看,許念念居然沒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身桃粉色的禮服,大長腿就這麼露在空氣中,安初夏看着就覺得冷。
蕭銘洛下意識地皺眉,無可奈何地對着許念念點了下頭。
見蕭銘洛對自己點頭,許念念顯然很高興,彎着嘴角說道:“銘洛哥,你覺得這件衣服怎麼樣?
我剛排練完藝術周的開場舞喔,現在還沒吃飯呢。
”
斯帝蘭的藝術周并不像普通學校那樣,由校長上去發個言就好了。
斯帝蘭對任何的活動都特别重視。
許多人千裡迢迢把孩子送到這裡讀書,甚至外國商人也都把孩子送到斯帝蘭來的原因,均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涉入這個上流社會的經濟圈。
斯帝蘭就讀的學生以後差不多都是要接管家族的産業的,現在多熟識一個人,以後也就多一條路。
在商場上,人脈是非常重要的。
故而,斯帝蘭對這些活動的舉辦也都是非常隆重。
一個普通的校園藝術周都得設一個晚會來慶祝藝術周的召開。
說是慶祝,其實是給大家增加人脈。
畢竟斯帝蘭的學費高得咋舌,也是要給一點回報的。
可這些安初夏并不知道,她來斯帝蘭的時間畢竟不久,就連進入這個圈子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她當然不知道這些。
“沒吃就快去吃吧。
”蕭銘洛語氣裡已經顯出濃重的不耐煩來,繼而伸手掏出了手機,按下一串号碼。
許念念正想再上前幾步,蕭銘洛對着手機道:“江南,你死哪裡去了?
”
許念念的表情明顯一僵,要不是唇上塗着唇彩,估計連嘴唇都會失去皿色。
不管江南哪裡都比她差,可單就蕭銘洛喜歡的人是萌小男這一點,她就輸得一敗塗地。
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會認輸!
蕭銘洛挂掉電話後,許念念咬咬牙,強擠出一個笑容道:“銘洛哥,我先去吃飯了。
午休還得繼續排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