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是?
他盯着那份檢測報告看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不大會兒,那邊就有人接聽。
“阿義,你那邊結果出來沒?”
電話那頭傳來女聲,“剛從會議室出來,我現在過去給你問,應該是出來了。”
女聲頓了頓,問道,“天哥,你是在外面有私生女了?”
宋天駿皺眉,“别廢話,趕緊去看,拿到立馬發我。”
“知道了。”
挂了電話,約莫十幾分鐘,對方就把檢測結果發了過來。
宋天駿再一看,眉心皺得更深。
同樣的兩份樣本,兩家醫院,卻是兩份不同的結果。
他抿唇又打過去一通電話,“阿義,你這個結果準嗎?”
“當然準了,我們就是專門做這個鑒定的,這要是出錯,大家都卷鋪蓋回家算了。”
阿義這份樣本是他親自送過去的,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大概率是不會出錯。
那……榮胥送過來這份呢?
是醫院那邊出了差錯,還是有人做了手腳?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當初謹慎起見,分了兩家機構去做?
宋天駿表情凝重起來,沉聲道,“阿義,你把樣本再換一家醫院再給我做一遍。”
“怎麼?信不過我啊?”
宋天駿沉聲道,“這件事非常重要,我必須确保萬無一失,你親自送過去,不要假手于人,做好了,報告直接發我。”
對方一聽宋天駿這語氣,也很快重視起來,“行,我再換一家。”
“一天能出結果嗎?”
……
“天哥,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呢,拿去就能給你出結果啊?需要重新提純,培養染色體啊,最快也得兩三天,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弄加急的。”
“好,這事兒就麻煩你了。”
其實這兩份報告,哪份真哪份假,宋天駿心中早已有數。
但是他這個人,向來謹慎,再做一遍,心裡就更有譜。
挂了電話,宋天駿緊繃着臉,剛想把榮胥喊進來問問,轉念一想,不如将計就計看看,如果是人為的,就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動作。
他沉着臉将鑒定書收起來,放進抽屜裡。
————
李岩難得當人,今天給喬若星休了半天假。
她下午沒事,正好中介又約她簽合同,她收拾好就出門了。
千瑞花園那套一百二十平的的房子,中介給她講到了六百二十萬,不過對方要求付五成的首付,也就是三百萬。
三百萬幾乎把她手裡那點積蓄掏出了一大半,确實有些肉疼,好的一點是房子是精裝修,到手買點家具什麼的就直接可以入住了。
所以喬若星也就沒有再往下砍,非常利落的答應去簽約。
證件帶齊全之後,就去赴約去了。
結果所有合同都簽好了,準備備案的時候,房管局那邊卻告訴她,她沒有購房資格。
喬若星納悶,詢問工作人員,“你們搞錯了吧,我名下并沒有房産。”
“系統不會出錯的,”工作人員道,“上面顯示,您在畔山半島有一棟别墅,在雲鼎國際有一套四百平的住宅,按照相關規定,您在江城已經沒有購房資格。”
喬若星???
畔山半島是江城有名的别墅區,她和顧景琰之前住的禦苑就是在畔山半島,難道說的别墅是這個?
有病吧?
而且雲鼎國際四百平的大平層是什麼?
她怎麼一點也不知情?
喬若星沉聲道,“您幫我查一下,這兩套房子是什麼時候備案的?”
工作人員一通操作後,告訴她,“畔山半島的别墅,是前年三月份變更的信息,雲鼎國際是去年九月份備案的。”
賣家一聽這個情況,當時就有點黑臉。
“你都沒購房資格,在這兒讓我跟你跑來跑去,這不是瞎耽誤工夫?”
喬若星皺起眉,低聲解釋,“我之前不知道我名下有房産。”
“自己有多少房産都不知道?蒙誰呢?”賣方抓過證件,冷着臉數落中介,“花那麼多錢,給我找的什麼買主?耽誤事兒!”
中介小姑娘一臉的尴尬,趕緊追着道歉。
對方一點情面也不給,難聽的話說了一籮筐,最後拿着證件奪門而出。
喬若星瞅着灰頭土臉的中介,心裡抱歉極了,不停地跟對方道歉。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名下有房産,不然也不可能讓人跟着她幾次幾次瞎跑。
中介倒是很樂觀,連聲說着沒事。
喬若星錢都準備好了,如果真是知情,斷不會做到這一步,隻是有些羨慕道,“姐,你名下的房産多好啊,你還買千瑞花園幹嘛?”
“不是我的房子,”喬若星拿起手機,“你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喬若星把顧景琰從黑名單放出來,給他打了個電話。
中醫院,沈青川正在陪着顧景琰做推拿。
這狗東西也不知道上哪兒整了一身傷,問也不說,正好下午沒事,他就帶着顧景琰來推拿了。
醫生正在給顧景琰推經通絡,他手機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離沈青川很近。
沈青川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被手機鈴聲吵了醒來,拿過顧景琰的手機一看,頓時來了精神。
“你前妻電話!”
顧景琰倏地睜開眼,但随即又抿緊唇,一言不發。
沈青川納悶,天天夢着喬若星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這好容易放出來,就這反應?
“你不接我可就挂了啊?”
顧景琰沒反應。
沈青川不信,繼續道,“我真的挂啊?”
顧景琰依然沒反應。
生青川眯起眸子,“行吧,既然你不想接,我就挂了。”
說着手一滑,電話鈴就不響了,顧景琰猛地坐起身,“誰讓你——”
“顧景琰,你今天有空嗎?”
顧景琰話沒說完,電話裡就傳來喬若星的聲音。
這一聲“有空嗎”,頓時讓顧景琰有那麼點受寵若驚,但是一想到前兩天自己摔下馬時,喬若星的表現,又覺得這份受寵若驚多少有點犯賤,她肯定不是來關心他的傷勢。
但是他又實在舍不得挂斷,于是抿着唇,故意讓聲音顯得冷淡,“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