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人群陸續散去,韓若星收拾好東西,扭頭看向還坐在原地的蘇婉琴,抱着文件走過去。
“蘇阿姨,剛剛謝謝您的支持。
”
蘇婉琴笑了笑,“你是為員工着想,我自然是支持的,大家同在一家公司,就是一個整體。
”
韓若星也笑了下,“蘇阿姨不怪我自作主張先去調研就好,對了,您讓家玉送過來的燕窩我收到了,謝謝您的關心。
”
蘇婉琴四兩撥千斤道,“都是一家人疼,你也太客氣了。
”
韓若星溫聲道,“蘇阿姨,我來公司這些日子,也給您填了好多麻煩,我這個人性子直,脾氣軸,認死理兒,有時候說話難免沖了些,也多虧您的包容,我爸說您一直在他面前誇我做得好,我就更覺得自己不懂事兒了,希望您别跟我計較。
”
“這孩子說得哪裡的話,做長輩的怎麼會跟孩子計較?
若星,阿姨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阿姨和你母親當年真的是情同姐妹,你能回到宋家,阿姨比誰都開心,我現在看到你和家玉,就想到我跟你媽年輕時候,我們做了半輩子姐妹,你們倒成了真姐妹,也是緣分。
”
韓若星快吐了,她是真能說得出口!
如果不是各種證據都表明,當年換孩子的事,甚至是她母親難産死亡的事都和面前這個和藹可親的女人有關,就她說話這股真誠勁兒,誰能懷疑?
韓若星感動得紅了眼,“蘇阿姨,謝謝您。
”
蘇婉琴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頭,估計她心裡也是膈應得很,最終也碰到,隻是幫韓若星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去吧,好好幹。
”
韓若星點點頭,抱着文件離開。
她一走,蘇婉琴就嫌惡地拿着濕巾狠狠擦着自己碰過她的手。
程月低聲問,“蘇總,她這是什麼意思?
想跟您示好嗎?
”
“示好?
”蘇婉琴冷笑,“她要是真有這麼蠢,我也就不用擔心了,她是來讓我放松警惕來了。
”
程月說,“我覺得她想法有點太簡單了,真以為給了這樣一個福利,就能拉攏人心嗎?
她以為公司的員工都是沒見過世面的?
”
蘇婉琴丢掉濕巾,淡淡道,“跟保險公司那邊打個招呼,卡着她的合作申請。
”
“明白。
”
保險公司談不下來,看她拿什麼去籠絡人心?
她這麼多年談的合作方可不是看着玩的。
商保升級的事情會議上通過了,公司上下都很欣喜,韓若星專門讓袁傑在會議結束後,去各個部門跑了一趟,去通知這件事。
其實她主要是讓袁傑把這個消息在去保安部傳達下,袁傑通知完後,問保安隊長,“劉隊,你這邊都通知到了吧?
”
隊長說,“都通知了,已經有好幾個都報名了,還有幾個還沒回複。
”
袁傑給對方遞了根煙,“周師傅請假了,他那邊你也記得通知,他家裡老婆孩子體質都不太好,之前他給韓總開車的時候,我就經常聽到他家那邊來電話買藥什麼的,公司現在這個福利挺好,一年也就交幾百塊錢,吃藥看病的錢全能報,能給他省不少,周師傅也不容易,能緩解點壓力是好事,你記得催他也辦了啊。
”
隊長連連點頭,“那必須的,我可是先給老周打的電話,他說跟家裡商量下,一會兒就回我,他家那情況,公司這簡直是把錢喂在嘴邊,他咋可能不辦?
”
袁傑又跟對方聊了一會兒閑話,撚滅煙頭,“那行,我去别的部門再通知通知,你忙。
”
送走袁傑,隊長又給周洵打了個電話,“老周,你家兩口人,一年也就多交不到一千塊錢,均下來一個月一百都不到,一家人看病都不需要花錢,别心疼這點芝麻小錢丢了西瓜。
”
周洵并不缺錢,他的錢隻是不能用在明面上,他主要是自己不想去體檢,他要是給家人報了,周五肯定要陪着去體檢,縱然醫院都是蘇婉琴安排的,他還是心存抵觸。
隊長不停得在催,還給他普及交了之後的好處,周洵最終還是應了下來,“你幫我把我老婆兒子的名也報上吧,我待會兒把身份證照片發你。
”
“好嘞,你也好好養傷,早點回來,我可聽說你要被調去給領導開車了,大喜事,回頭記得請哥幾個吃飯。
”
周洵一想到即将調到宋家玉那裡工作,眉眼不覺露出一份柔和,低聲道,“行,等定下來,我請大家。
”
直到看見最終報上來的名單裡,有周洵的家屬,韓若星一顆心才落回去。
體檢分了兩天,周五周六,分批去。
韓若星特意查了周洵是周六去的,她也在這天一同前往體檢醫院。
周洵是帶着老婆兒子一起來的,他老婆是個普通的婦人,收拾得幹幹淨淨,韓若星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幫周洵拍肩膀上的灰塵,眉眼溫柔,看起來是一個很賢惠的女人。
周洵的兒子叫周煜,十四五歲,個子已經比他母親還要高一些了,穿着白色t恤,淺灰色衛褲,眉眼和周洵有些像,五官不算出色,但很陽光,耳朵上帶着助聽設備,不知道周洵說了什麼,他打着手語和對方交流。
周洵也打手語回應他,一家人非常和諧。
許是韓若星盯得太久了,周洵有所察覺,扭頭看過來,見到她有些詫異,随後和旁邊的少年和婦人說了句什麼,拉着兩人朝她走來。
“韓總,您也來體檢?
”
周洵客氣詢問。
韓若星點頭,看向他身旁好奇盯着她看的兩人,“這是你太太和孩子?
”
周洵點頭,一邊沖少年打手語,一邊對婦人說,“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韓總,之前小煜生日的時候送他巧克力,批我假期的就是她,韓總對我很好,很照顧我。
”ŴŴŴ.
婦人了然,沖着韓若星禮貌道,“韓總,謝謝您對周洵的關照,這陣子也給您添麻煩了。
”
邏輯清晰,并不像病得很糊塗的樣子,韓若星也禮貌回應,“您客氣了,周師傅也幫過我。
”
周煜好奇地看着韓若星,在她看過來時,又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拉着周洵的衣袖,跟他比劃。
韓若星看不懂手語,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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