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忿忿,“那你還跟我動手,你有沒有良心?”
葉蓁說,“那仙人球都幹了,刺一碰就掉,又沒紮到你,矯情什麼?”
“那也疼!你紮的是腳心,腳心肉多嫩啊!”
韓烈跟在她後面嘟哝,“我現在上樓梯腳都是疼的。”
葉蓁頓住腳步,扭頭,“那我抱你上去?”
韓烈一愣,“啊?”
葉蓁說着作勢就要來抱他,韓烈吓得三步并作兩步跳開,“你幹嘛?”
葉蓁“啧”了一聲,“這不是能跑能跳嗎?”
韓烈……
他臉色變了幾變,最後怒道,“狡詐!”
葉蓁頭上傷還疼着,也不想逗着小屁孩,上去給他開了一間客房,拿了一床新被子,打着哈欠道,“今晚先将就睡一晚,明天我安排人過來打掃,那邊是浴室,我房間在你隔壁,先睡了。”
說完不等韓烈說話就要走。
韓烈叫住她,“洗衣機在哪兒?”
“一樓陽台。”
葉蓁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韓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房間除了床個櫃子,幾乎沒什麼東西,估計就沒住過人。
他去洗澡前給他媽媽去了通電話,報了平安之後去洗漱了。
等洗完擦幹,他下身裹着浴巾從房間探出頭,隔壁房門緊閉,沒有一絲光線洩漏,葉蓁似乎已經睡着了。
他抱着衣服,近一米九的老大個兒,踮着腳尖輕手輕腳去了樓下。
衣服上今天被人丢了髒東西,一股味道,不洗好弄幹明天沒衣服穿。
他定好洗烘模式就在沙發上一邊充電玩手機,一邊等。
不知不覺已到深夜,韓烈困意襲來,在手機第三次砸到臉上的時候,他終于睡着了。
葉蓁是半夜被傷口疼醒來的,她覺得有些熱,頭疼渾身都疼,她隐約覺得自己是發燒了。
閉着眼躺了一會兒,聚集了點力氣,她撐着床起身,準備下樓燒點熱水喝一喝。
到了樓下,忽然聽到烏漆嘛黑的客廳傳來細微的聲音,她順着聲音看去,隻見沙發上有淡淡的光。
她皺起眉打開了客廳燈,想要看清楚些,燈一亮,便看見韓烈裹着浴巾在沙發上酣睡,手邊的手機裡還在輪播着短視頻,都是和藝考有關的。
還挺上心。
葉蓁把水燒上,強撐着身體上樓拿了一條毯子下來。
韓烈平日裡兇巴巴的,還愛裝高冷,一身的偶像包袱,但是睡姿卻很乖。
沙發不大,他幾乎都占滿了,一條腿伸着,一條腿曲着,左邊胳膊放在腹部,右邊胳膊耷拉在沙發邊,浴巾松松垮垮搭在腰間,上身的肌肉漂亮又結實。
她迷迷糊糊地想,兩年前韓烈和她搭戲的時候,還是少年人的身材,高是高,但很單薄,那個導演說話也很直接,說他本來這個身高就不好跟女演員搭戲,還瘦得跟雞崽子似的,誰會喜歡風一吹就倒的類型啊,韓烈當時就白了臉。
如今瞧着這一身訓練痕迹明顯的肌肉,她忽然覺得這小孩兒還挺有毅力,也挺能吃苦。
不得不說,這身材極其上鏡,他的粉絲吃得還挺好。
想着,葉蓁便抖開毯子給韓烈蓋上,往他肩膀上拉的時候,韓烈忽然睜開了眼。
他迷茫的對上葉蓁的臉,下一秒陡然驚醒,下意識推開了葉蓁,羞惱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吓什麼人呢?”
韓烈七手八腳抓着毯子往身上裹,心裡惱怒這個沒有邊界感的颠婆,結果半天沒聽對方吱聲。
他一擡頭就看見葉蓁蒼白着臉躺在地攤上不省人事,韓烈臉色變了變。
顧景琰是在後半夜接到韓烈打來的電話的。
他輕手輕腳将韓若星的手從自己兇口拿開,幫她蓋好被子,悄悄下床拿着手機出去了。
幫着韓烈将葉蓁安置到南山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
受傷又着涼,加上最近她拍戲很忙都沒有休息好,一下子就病倒了。
韓烈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有人發燒能燒昏迷,着實吓得不輕。
醫生說她昏倒不是發燒引起的,是疲勞,現在沒醒是因為睡着了,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醒來了。
退燒針已經打了,等她醒來燒就能退了。
韓烈松了口氣,從病房出來看着陪着自己忙前忙後挂号入院的顧景琰,非常真誠道,“姐夫,謝了。”
這一聲“姐夫”叫得顧景琰心裡極為舒坦,心想,還是小舅子們比較可愛,大舅哥那裡的認同太苛刻了。
他在韓烈肩膀上拍了拍,溫聲道,“一家人,客氣。”
顧景琰不經意地問,“你隻聯系了我嗎,沒跟你表哥說?”
提到宋天駿,韓烈就撇了下嘴,“跟他說他得先罵我半小時才能行動,他比我爸還像我爹。”ŴŴŴ.
顧景琰點頭,“他年紀大,跟我們聊不到一起。”
韓烈……
你倆好像也差不了幾天吧。
韓烈又說,“姐夫,其實你派個人過來幫我送她來醫院就行。”
顧景琰跟着跑上跑下的,他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人家畢竟是前女婿。
顧景琰心說那怎麼行,好不容易有個在老婆娘家這邊表現自己的機會,他必須親力親為!
嘴上顧景琰卻說,“大半夜的,不好打擾别人,再說你的事,交給别人我也不放心。”
韓烈十分感動,誠摯道,“姐夫,不管将來我表姐選誰當老公,你心裡都隻認你這個姐夫。”
顧景琰眼皮猛地一跳。
小舅子頭腦清澈,之前知道他失憶忘了阿星的時候還把他删除拉黑了,後面被他以工作為由,稍微動了點手段,又讓對方把他加了回來。
這段日子每天“早安午安晚安”問候着,探班咖啡送着,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小舅子遇到困難主動聯系他來幫忙。
隻可惜韓烈那一身的營養都集中用到了養那副皮囊上,對于大腦的供給就多少有點欠缺。
比如自己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他卻還以為自己還在失憶中。
隻不過他說“選”?
顧景琰心裡忽然有些不妙,他狀似無意問道,“聽你這意思,你表姐已經在物色結婚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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