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星甩開他的手,“你還知道你是我爸?外人說的話你那麼相信,你怎麼不信你女兒說的話?東西我說送了就是送了,你在鐘美蘭那裡受了窩囊氣,憑什麼往我身上撒?”
喬旭升根本不信她的說辭,“她要是收到東西會跟我說沒收到嗎?上次讓你給顧景琰提一下C市的項目,你也是百般推脫,你是覺得你現在有顧景琰給你做靠山,喬家對你來說就無所謂了是嗎?你媽媽一年幾百萬的治療費用,你以為是大風刮來?我讓你做這些,歸根到底是為誰?喬家站不起來,你看看顧家上下有誰會看得起你!”
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好像他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她們母女一樣。
他以為自己靠這種手段得來的财富地位,顧家就會高看她一眼嗎?
顧家隻會更看不起她!
“我說了,東西我送了,你要是不相信,以後也不必委托我辦這種事,谄媚阿谀這方面,我确實不如您熟練。”
“你——”
喬旭升火氣再次燒了起來,這時正好有幾個人進來天台,他硬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
喬若星則直接走了。
————
病房裡,沈青川提起剛剛喬若星認錯人哭喪的事情,笑得前俯後仰。
顧景琰皺起眉,“差不多行了。”
沈青川忍住笑意,調侃道,“你也算是提前體驗了一把被人哭喪的感覺,心情怎麼樣?”
“還不錯,”顧景琰瞥了他一眼,“你死的時候,未必有人真心給你哭喪呢。”
沈青川……
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别說哭喪,他上次發燒挂點滴,在朋友圈發了圖,結果一群前女友留言:活該!
“警方那邊有消息嗎?”
顧景琰問起正事兒。
“一開始還狡辯不承認,監控一調,就什麼都招了,加上昨晚那一起,今年已經是第三起了,這兩個雜碎!”
這兩個人是慣犯,據他們交代,他們倆犯的第一起案子是去年。
兩人在酒吧碰到一個喝醉酒的女孩兒,見女孩兒單身一人,兩人就把人弄酒店糟蹋了,發洩完把人扔到沒有監控的僻靜處。
提心吊膽過了一個月,發現什麼事兒沒有,膽子就大了起來。
經常流竄在各個酒吧“撿屍”,晚上喝那麼大的單身女孩兒畢竟是少數,而且醉酒途中清醒過來,他們也怕被人認出,于是就購買了一些違禁藥品,引誘女孩兒們進入他們的陷阱。
這兩個臭蟲,咬定受害女性因為羞恥或輿論的影響,不敢報警,作案手段愈發嚣張。
昨晚他們要是再晚到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沈青川到現在都還記得顧景琰出來抱着喬若星時候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顧景琰那張撲克臉崩裂。
想到此,他玩味一笑,“昨晚喬若星要是真出事了,你會不會跟她離婚啊?”
顧景琰動作一頓,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會先弄死你。”
沈青川……
“這怎麼能怨我呢?我也是看你倆冷戰這麼久,好心幫你倆培養感情,誰知道冒出兩個雜碎?”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徹底閉了嘴。
好吧,誰讓昨晚的馊主意是他出的呢?
正說着,喬若星就回來了。
沈青川很有眼色,立馬起身道,“嫂子,我公司還有點事,先走了,你照顧好阿琰,有什麼事随時聯系我。”
顧景琰掃了他一眼,“空着手走多不合适,果籃你帶走吧。”
“我又不是病号,吃什麼水果……”
話說一半,沈青川突然反應過來,顧景琰這哪裡是讓他帶水果,這家夥變着法兒暗示他空着手來呢!
“果籃我就不拿了,嫂子,這張卡你收着,上面有五十萬,是我之前許你的報酬,多的算是我給景琰的誤工補償和給你的精神補償,畢竟昨晚你倆都是跟着我去才碰到這糟心事。”
喬若星看了眼,沒接,“我老公日薪很高的,胳膊挨這一下,起碼休息一個星期,是吧老公?”
言下之意,你這點錢怕是不夠呢。
顧景琰被這一聲老公給取悅到,擡眼慢騰騰的看過來,“看傷口恢複情況吧,少則一周,多則半月。”
喬若星一臉“看吧,我沒撒謊”的表情。
沈青川嘴角抽了抽,這倆人真不愧是兩口子,這種情況下還能聯合起來黑他的錢!
虧他之前還想着幫顧景琰,人家哪兒需要他幫,人家兩口子和好了,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
喬若星倒不是故意坑他,她是真的有點埋怨沈青川,昨晚他在現場,怎麼能看着顧景琰被人給砍傷?
這讓他出點皿,這口氣總是順不下去的。
顧景琰那架勢,今天這皿他要是不出,改天這家夥估計要加倍讨回來。
沈青川向來識時務,于是很快認了這個坑,當即開出一張二百萬的支票遞給喬若星,“嫂子,是我考慮不周,這張支票你收好,江城随便一家銀行,都可以支取,這下夠你老公誤工費了吧?”
喬若星接過支票,又将他之前給的那張卡抽了過來,“雖然還差點,不過都是朋友,就這樣吧,算太清楚,傷感情。”
沈青川……
葛朗台夫婦,鎖死吧!
沈青川離開後,顧景琰才開口,“二百五多不好聽。”
喬若星本來還以為顧景琰埋怨她收了支票,還拿卡,手太黑,結果下一秒就聽他說,“應該五百萬湊個整。”
喬若星……
她果然還是把顧景琰想得太善良了,顧景琰比她更黑!
顧景琰淡淡道,“那個镯子他不到兩千萬淘的。”
喬若星瞬間覺得最黑的應該是沈青川!
“算了,反正都是意外之财。”她将支票遞給顧景琰,“銀行卡我拿了,支票給你。”
顧景琰沒接,而是看着她的左臉,擰起眉,“你臉怎麼了?”
剛剛喬若星進來的時候,一直是右臉朝着他,所以他沒有注意,她遞支票的時候,整個人轉了過來,左臉上指印就明顯起來。
喬若星伸手扒拉了一下左側的頭發,低聲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