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沖關陰雲密布,萬裡無光。
上萬人被捆住雙手雙腳,跪在天沖關最為寬敞的點将場上。
這裡曾經是天沖軍列陣的地方,如今卻被改造成了刑場。
周圍站着一群齊軍士兵,将刑場牢牢保護起來,外面還有數百天策鐵騎坐鎮。
刑場外,已經圍了一群前來旁觀的人,無數雙目光盯着刑場裡的一舉一動。
“傳人犯。”
夏灼和宇文葉坐在監斬官的位置上,高高在上,面露倨傲之色。
随着一聲令下,幾道沉重的鐵鍊聲在刑場上響徹開來。
隻見有幾人身穿囚服,披頭散發,手腕腳腕都扣着沉重的鐵鍊,身上還貼着禁法符文,灰頭土臉地闖了進來。
遠處的人群一種轟動,很多人議論紛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首的囚犯,是一位中年男子,披散的頭發枯槁雜亂,裡面已經有許多白發,觸目驚心。
文興侯,殷正德!
他之前是天沖關的鎮守侯爵,在城中頗得人心,擁有很高的聲望。
誰也沒有料到,這樣的豪傑居然有一天也會成為階下之囚。
在殷正德身後,還有一群群男男女女,有殷天鳴和殷秋水,還有許多殷家的老弱婦孺,足足有百餘人。
這些都是殷家的嫡系族人。
他們的手被捆在身後,每個人都扣着一副木牌,上面用朱筆寫了一個鮮紅的“斬”字。
殷家衆人被按在地上,殷正德仰着頭,被四名天策鐵騎死死按住,這才跪在地上。
在殷正德的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顯然在牢獄當中,也遭受過毒打。
“殷正德,你可知罪?”宇文葉高聲道。
殷正德冷冷地盯着的宇文葉,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宇文葉惱羞成怒道:“你派兵殺害唐軍,手上有累累皿債,這不是大罪這是什麼?”
殷正德仰起頭,道:“我為朝廷戍邊,何罪之有!”
“朝廷,什麼朝廷?大虞朝廷早晚都要亡,現在是我大齊當道。”宇文葉站起身,高聲喊道。
“不就是唐天朝的狗嗎?早晚會有人,将你們這群跳梁小醜解決掉的。”殷正德聲音平靜,冷冷說道。
“口出狂言,來人,給我先打他四十棍,殺盡他的威風!”
宇文葉狂怒。
他确實要讨好唐天朝,不過這種事情,外人不能明着說,那就是當着他的面折辱他了。
“且慢!”一旁的夏灼,忽然擺擺手。
準備動刑的士兵立刻散開,等待發号施令。
夏灼盯着殷正德:“文興侯,你殷家百餘人的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你手下有些部将,被陸羽的人騙去,意圖抗衡天界大勢。我們唐天朝很看重你,你如果願意迷途知返,加入我們唐王朝,殿下答應你,你可以在我朝繼續為侯。”
殷正德掃了一眼夏灼:“你又是誰?”
“老夫是天策府長史,夏灼!”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你想讓我投靠唐天朝那是妄想。你就算将我誅九族那又如何?我殷正德永不叛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