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依舊高高掛起。
下早朝時,司徒驍聽底下的人來報,說昨天夜裡李長亭去見了殷相。
司徒驍立即沉了臉色,讓底下的人去盯著點李長亭,探探他們都談了什麼。
“司徒將軍!
”身後傳來殷相的聲音。
司徒驍回頭一看,見殷相正向他快步走來,他揮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
“殷相,您還有事嗎?
”司徒驍行禮問道。
殷相笑著伸手請道:“邊走邊說。
”
兩人走到綠蔭底下,殷相才道:“昨天長亭那孩子來見我,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
司徒驍挑了挑眉,順著殷相的話問:“說了什麼?
”
殷相笑:“他說以後京城沒糧食吃了,叫我早點搬去蒼嶺溝種地,還說我要是去,你肯定罩著我。
”
司徒驍:“......呵呵,他真這麼說?
”
司徒驍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又意外又懵逼,他不明白,李長亭這到底是單純地在幫殷相,還是在給他拉幫手?
殷相點頭:“對啊,他還送了一堆土特產給我,他們自家種的菜幹,唉喲,整整十大包呢!
你肯定也有吧!
”
隻得了兩包的司徒驍表示:您開心就好。
殷相突然嘆了口氣:“唉,這天氣我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不動了,以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若是能種種地吹吹山風,想想日子也是美哉啊。
”
司徒驍忙道:“您還硬朗著呢,而且這朝堂沒了您可怎麼行。
”
殷相嘆道:“這朝堂早該沒有我了,既然有六部的六位尚書在,就不該有我這個丞相,若不是皇上不管朝政,霖王和明王相爭多年,朝局不穩,我遲遲不能安心退下來,不然以我這個年紀,早就退休回家頤養天年了。
”
司徒驍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老頭第一次跟他說心裡話,他的心情很復雜,又是高興又是糾結,摸不準老頭說這話究竟是何用意。
不過殷相說完就坐上馬車離開了,留下司徒驍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此時元帥府。
司徒瀾看著走來的李長亭,發現這個男人褪去昔日的青澀,變得更加成熟內斂了,眉目如舊,但司徒瀾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再也不是以前的李霆風了。
她猶記得當初霆風拒絕她時,眼裡的厭惡和惡心,那個眼神,成了她整整兩年的噩夢。
“霆風,你過得還好嗎?
”
“很好。
”
“你怎麼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
”
李長亭還沒回答,司徒瀾便含愁帶怨地道:“我不好,很不好!
小時候,我喜歡去戲弄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可當自己變成金絲雀的時候,才發現最痛苦的時候不是沒有人來戲弄,而是待在籠子裡無處可逃無人相伴的孤獨。
”
李長亭看向遠處:“把你關在籠子裡的是你自己,你一邊想要奢侈的生活,一邊又想要兒女情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
司徒瀾:“我本來可以兼得的!
你當年若是沒有阻止兄長,我就是公主,而你就是駙馬了!
”
李長亭看向她:“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一定會娶你?
這天底下並非所有男人都該喜歡你。
”
司徒瀾委屈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呢?
”
李長亭:“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
司徒瀾:“你是天縱奇才智計無雙,想要這天下還不是到手擒來,我想要的你都能給我,你並非辦不到,你隻是不願意罷了!
”
李長亭嘆了口氣:“為了你我要付出這麼多,可最後我能得到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