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跑進醫院,在病房裡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江婉,面色發白。
病房裡還圍着一幫人。
丈母娘楊桂蘭和老丈人江國民,全都臉色難看的看着陳平,恨不得這個廢物永遠消失。
還有江鈴和她的父母,也都在,個個目光異樣的望着陳平,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錯一樣,嘴裡嘀嘀咕咕的罵着什麼。
“江婉怎麼樣了”陳平喊了聲,小跑着跑向病床。
可是。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楊桂蘭一巴掌憤怒的摔在陳平的臉上,臉色犯青,目光寒冷,斥責道:“你還真有臉過來?
你看看,婉兒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
楊桂蘭撒潑的推搡着陳平,不停的拍打着他,将一股腦的怨氣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陳平隻能受着,不能動手,不能反駁。
江國民冷冷的瞪了一眼陳平,将楊桂蘭拉開,拿出老丈人的威嚴,對陳平訓斥道:“陳平,我們江家受不起你這尊大佛,你和我女兒離婚吧,你愛去哪去哪,愛怎麼鬧怎麼鬧,我們都不管。
還有米粒,你帶走,别給我女兒拖後腿。
找你來呢,就是這事,其他沒什麼,隻要你今天在這點頭,米粒的醫療費,我出五十萬,畢竟她身上有我江家的皿。
”
話音落下,病房裡的氣氛很沉悶。
所有人都在等着陳平的決定。
可是陳平就是不吭聲。
他絕對不會跟江婉離婚的。
這時候,江鈴譏諷的冷笑了聲:“表姐夫,我看你還是答應吧。
我表姐跟着你受累了三年,你也該放手了。
追我表姐的人那麼多,你要是真的愛她,就應該給她更好的未來。
像你這樣的,永遠給不了我表姐好的生活。
”
窩囊廢!
還真有臉怵在那兒,跟個木頭似的,一聲不吭。
這樣的男人,真是丢盡了臉面。
尤其是想到今天白天在BMW摩托車專賣店的事情,她就更加看不起陳平。
江鈴的父母也跟着閑言碎語的罵了幾句:“陳平啊,不是二叔說你,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會拖累江婉的。
這樣啊,你和江婉離婚,二叔給你十萬,就算是給米粒的醫療費怎麼樣?
”
江鈴的母親一聽這話,立馬沖自己老公使眼色,扯了扯他的胳膊,黑着臉嘀咕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十萬,我們家哪裡有那閑錢。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别給我在這做主。
”
嘀咕完,江鈴的母親就冷着臉,開口道:“陳平,我們家沒那麼多錢,你别多想了,你二叔喝多了。
”
陳平當然不會多想。
他們什麼德行,自己最清楚。
當初米粒生病,他去借錢,這個女人給自己擺的臉色,他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沒把陳平放在眼裡。
紛紛羞辱幾句。
他就是這個家裡最可惡的人,人人得而誅之。
陳平站在那裡,接受着批鬥,一言不發,隻是拳頭緊緊的握着,看着病床上的江婉。
深吸了一口氣,陳平才擡眉道:“爸,媽,我是不會和江婉離婚的,這件事我不同意,江婉也不會同意的。
”
“不同意?
”
楊桂蘭的聲調瞬間變高,指着陳平的鼻子,肆無忌憚的罵道:“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你和江婉必須離婚!
隻要她醒來,我就讓她去民政局。
這個家,有你沒我,就這麼簡單!
”
說罷,楊桂蘭冷着臉,眼神憤怒。
她忍了陳平這個廢物三年,也期待了三年。
可是結果呢,廢物還是廢物。
永遠登不了台面。
再這樣下去,江婉非得被這對父女給拖累死。
不行,為了女兒的幸福,也為了自己以後能安度晚年,楊桂蘭今晚必須把這件事給弄成了。
高陽那麼好的小夥子,江婉不喜歡,可是楊桂蘭喜歡。
就算高陽不行,今晚的那個曹軍也不錯啊,還是江婉的同學。
家裡也是做玉石生意的,很有錢,在上江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的男人,才配做她楊桂蘭的女婿,才能讓她以後享清福。
陳平語塞,沒想到楊桂蘭這麼潑辣,完全不講道理的。
“媽,我......”陳平梗塞道。
啪!
楊桂蘭甩手就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兇狠的罵道:“别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女婿!
”
還有臉叫媽?
楊桂蘭真的氣死了!
聽陳平叫,都覺得渾身長了刺一樣難受。
陳平不說話了,病房裡的氣氛很是沉重。
而這時候,出去的曹軍也正好回來,看到大家都在,陳平也在。
“你還有臉過來?
”曹軍憤怒的揪着陳平的衣領,“江婉被你害成這樣,你還來幹什麼?
”
曹軍不想看到陳平這個廢物在這兒。
要不是他非要裝逼,江婉能這樣?
陳平猛地甩開曹軍的手,瞪着他,眼神暗沉道:“曹軍,這裡有你什麼事?
江婉是我老婆,你給我出去!
”
在自己嶽父嶽母面前,陳平沒辦法。
但是在曹軍面前,他絕對不能弱勢。
“閉嘴!
”
江國民這時候出言喝道,指着病房門,沖陳平怒道:“該出去的人是你!
”
江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玩着手機,向群裡的朋友彙報着情況,嘴角滿是冷嘲熱諷。
她還偷偷拍了幾張照片,發到群裡。
一時間,群内的譏嘲氣息滿滿。
這樣的窩囊廢,還真是憋屈到了極點。
曹軍扯了扯西裝衣領,滿臉譏嘲與得意的道:“陳平,我真是看不起你,你要還是個男人,今天就該做個了斷。
隻要你和江婉離婚,米粒治病的錢,我一個人承擔了,包括她後續的治療費用。
”
曹軍很嚣張,神情倨傲。
在陳平面前,他有足夠的底氣來嚣張。
陳平眉頭緊鎖,心中冷意十足。
曹軍,過分了!
也是這時候,病床上的江婉醒了。
所以人都圍了過去,十分的關切。
但是,隻有陳平被排除在外。
即使他想靠近,楊桂蘭也是憤怒的瞪了他幾眼。
“婉兒,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媽,媽找醫生。
”楊桂蘭十分關切的拉着江婉的手,臉上擔憂的神情很真實。
“江婉,你沒事吧,要什麼你跟我說,我去給你買。
”曹軍顯得異常的關切。
江鈴站在邊上,也假模假樣關心似的問了句:“表姐,還好吧?
”
江婉慢慢起身,靠在床頭,神情萎靡,很是虛弱。
腹部撕裂的疼痛,令她說話都有些難受。
“陳平呢?
”江婉開口問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你還提那個廢物幹嘛?
”楊桂蘭随後悶氣的罵了句。
自己女兒真是夠傻的,醒來第一個問的竟然是陳平。
真是氣死了!
江婉臉頰抽痛,臉色很差,道:“他人呢?
”
這時候,楊桂蘭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陳平走上前來,在楊桂蘭審視的目光下,站在病床邊。
“媽,你們先出去,我和陳平有些話要說。
”江婉虛弱道。
楊桂蘭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看江婉的臉色,也沒辦法,隻好應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她還狠狠的瞪了眼陳平,警告道:“你最好跟婉兒自己提,否則,别怪我這個做丈母娘的對你不客氣了。
”
說罷,幾人出去了。
病房裡,就剩下陳平和江婉兩個人。
陳平坐在病床邊,很是緊張,躊躇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江婉瞥眼看着窗外的夜色,半晌之後才虛弱的開口問道:“陳平,對不起,我爸媽的脾氣你也知道,希望你不要怪他們。
”
陳平嗯嗯的點頭,讪讪的笑了笑道:“婉兒,你别這樣,他們也是我爸媽,我當然不會怪他們。
”
江婉眼角有幾滴晶瑩的淚滴滑落,吸了一鼻子,默默地擦了擦眼淚,而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讓江婉難以忘懷。
那個陳平變了,變得她看不透了。
她扭頭,雙眼通紅的看着悶頭不知所措的陳平,道:“陳平,我們離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