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田文筆記,寫幾分書信很簡單,可是想要讓這東西通行護漕營,沒有他的官印那是絕對行不通。
按照陳淵解釋,正是因為現在田文被暴打,任誰都會想到出了問題會和他有關系,所以才這麼做。
這叫燈下黑!
任誰都能想到,那就等于沒有想到是一樣的,沒有人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引人懷疑,所以就算是想到了他,也還是不會相信的。
另外一點,也是因為田文身上有傷,不方便行動,所以他這邊無論做什麼,都有理由推脫,這一身傷不是假的。
聽過陳淵解釋,田文的确承認,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可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才好。
眼下護漕營已經被自己派出去各地暗中搗亂,這已經是很有風險了,一旦在做得過分些,他害怕會有馬腳露出來。
想到這裡,田文晃了晃腦袋,歎息道:“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我覺得不合适。
”
“不合适?
”
陳淵哼了聲,言語間還帶着幾分威脅之意,“天總兵,你應該知道一句話,叫做人到險時,需放膽,你一向都是謹小慎微,所有事情都必須幾次考慮之後才能作,很多人也都知道你這個習慣,所以這一回不妨反其道而行之,不但結果會更好,還會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
說完這些,陳淵又跟了一句,“越是大家了解你的時候,就越要幹出點出乎意料的事兒,隻有這樣,你才能成事!
田文,雖說志安叔說就讓你在這養老了,可是你就真的不想給自己混個爵位看看?
”
爵位!
這兩個字一出口,明顯田文眼睛裡,爍出兩點星光來,陳淵見了心中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應該知道,所有爵位的拟定,王、公、侯、伯、子、男,子爵和男爵,都是内閣就有權利拟定,甚至在特殊時候不用彙報給陛下,你不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也弄個世襲罔替嗎?
我看不會吧。
”
其實這些話,要是陳志安來說,還有一定可信度,輪到陳淵嘴裡,基本和放屁沒什麼區别,田文心裡對于這一點十分清楚,但是他卻還是不想放過這百分之一的機會!
因為一旦被封爵,再加上一個世襲罔替的話,至少能夠保證他家三代恩榮。
大梁對于爵位的控制非常嚴格,就田文知道的,從大行皇帝元年開始,到今天,皇家宗親裡面,一共封了三個王,一個侯和一個伯。
大臣裡面,隻有趙、陳、程、蘇、林五家擁有爵位。
所以就算是自己獲得一個男爵,隻要能世襲罔替,那麼他田家也可以跻身于“世家”二字之流。
這可是他,和田家老祖宗幾代人的夢想,隻是從前一直沒有機會,到了今天為止,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苗頭、希望,他能放過嗎?
不能!
這是一個根本需要考慮的問題,田文立時應道:“你的意思是,我這一次要是做的好,你們陳家會幫我弄到一個爵位?
”
“如果不能,我就把之前準備放在我頭上的子爵位,讓給你,我現在就可以寫一個保證,田總兵,這下你能安心了吧?
”
盯着陳淵看來看,田文深吸幾口氣之後,沒有吭聲,而是從床邊拿出了一枚官印。
護漕營總兵官的印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