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商賈們,就不是百姓了?
”
劉寅翰說着一聲哼,上綱上線道:“那我倒要問問了,尚書大人,是誰給你的權力,免了這些人百姓身份,能夠将之開除民籍的,隻有當今陛下,你這是僭越!
是大逆不道!
”
趙飛揚沒有理他,喝了口茶,“我不想再就此事讨論下去。
劉閣老,你找來這麼多人串聯,還不是不想給朝廷納捐,我看,勾結黨羽,違抗皇命的人,是你。
”
“趙恪!
”
劉寅翰叱咤起來,凝眉怒目,高聲叫嚷,“你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老夫什麼時候勾結黨羽了?
一群買賣人也能稱作‘黨羽’?
都說你是國考狀元出身,哼哼!
竟會有如此低劣的不當用詞,要我說來,隻怕你這個狀元身份,都有待考證!
”
話說到這,劉寅翰忽然面向堂外的衆人,嚷嚷道:“你們都聽到了?
這就是狀元爺啊!
說起話來錯字連篇,做事情隻知道以權壓人,呵呵,這種人能到江淮赈災?
真是可笑!
”
“你他麼的臉都不要了?
”
站在趙飛揚身後的羅通,此刻一步上前,瞪着劉寅翰道:“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倚老賣老,你來錯了地方!
”
“呦呵?
”
劉寅翰這是真要撕破臉了,聞聲轉頭,看着暼着羅通就罵,“你一個裙帶之人,也好意思在這裡呱噪?
滾到一邊去,這裡可有你說話的份?
”
“裙帶之人?
”
羅通聞聽此言,立時暴怒,幸好是趙飛揚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他,要不然隻怕劉寅翰的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趙飛揚拉住羅通,深吸一口氣,“你說羅将軍是裙帶之人?
這個詞用的好,你可知道,當初孤城一戰,就是這位你所說的裙帶之人,身先士卒,僅以百人兵力,力破黑風寨;還是他,在孤城上一躍而下,斬殺敵軍主将。
他的官職,那是實實在在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當然,我承認這與陛下偏愛有關,隻是陛下喜愛自己臣子,難道也是不對?
”
既然劉寅翰開始瞎胡鬧了,趙飛揚自不會給他留臉,針鋒相對道:“哼哼,我看你不敢承認吧?
那再往下說,裙帶之人,這四個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就好意思說出口的,畢竟你劉閣老什麼出身,不必我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
“你!
”
劉寅翰被趙飛揚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而且這回還被接了短,雖然趙飛揚話沒有點明,可是其中含義哪個不清楚?
尤其是他自己,那更是心知肚明,一口氣往下壓,劉寅翰攥緊雙拳的同時,心念一動,知道要是再這麼下去,眼前這位趙尚書能說出什麼來還不得而知,要是當着這麼多人真就把自家老底破開,那他在輝雲府可就過不下去了。
權衡之下,他主動退了一步。
看來輝雲府商賈不向朝廷納捐已然不行,那還不如先把自家财産拿回來再說。
昨天之所以要把東西留在這,就是為了給陳廉一個口實,隻是沒成想他竟會搪塞,讓自己落空。
深吸一口氣,劉寅翰道:“趙尚書,你說得好,老夫心裡清楚。
我也不想與你再矯情下去,輝雲府商賈納監一事,你去做,我不再管,若是到時候引出民變來,你自己解決。
”
“還有那個章寶堃,他的死咱們也下擱下,不提了。
你現在把那些東西還給我,就按你說的,我等到輝雲府什麼時候有了正堂在辦手續,這總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