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萱立于蘇老夫人身邊,看着自家弟弟的嚣張模樣,雖覺得不好,也隻能任之由之。
因為趙恪當初鄉試時,可是僅僅半日就離場了,如此都能中了會元,被人懷疑抄襲,也是理所當然的。
再者,她也想再借此機會瞧瞧,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蘇小公子此言差矣,本官聽聞,趙會元乃皇上欽點,就算他真是抄襲的,你我也萬不可說的如此直白。
”
徐白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看似為趙飛揚說話,實際卻是明裡暗裡将抄襲的名頭往趙飛揚頭上扣。
緊跟着,他又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既然趙會元不願,本官也不勉強他了。
”
徐白秋故作可惜,搖搖頭繼續道:“也許趙會元今日并沒準備好抄襲之物,也怪本官太為難你了。
”
“娘......”
蘇雨萱終于看不下去了,繡眉微蹙,求助般的看向蘇老夫人,這好好的慶宴成了這樣,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他惹出來的事,讓他自己解決。
”
蘇老夫人完全不打算阻止這場鬧劇,任由其愈演愈烈。
蘇雨萱修眉輕蹙,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種場合,她一個女子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莫非除了玩弄詩詞,貶低他人之外......”
哄堂大笑間,趙飛揚幽幽出聲。
許是聽不見他後面說了什麼,衆人的笑聲不約而同停下,想看看他準備如何出醜。
然而卻見趙飛揚背挺如松,目光堅韌。
“像徐大人這樣站在朝堂之上的人,就連一點家國大事,也不關心?
”
“若真如此,在下......倒真是有些失望。
”
徐白秋明顯一愣,他一個文官,可不是每日弄詩作詞,何曾需要去想什麼家國大事?
“如今大梁北地亂民橫生,敢問徐大人,是否想過南師北上,收複中原?
”
趙飛揚氣吞山河一般,憤然往前一步,縮短了他于徐白秋之間的距離。
徐白秋立即感覺到了一陣壓力,眼睛微微睜大,他不敢相信居然是從趙飛揚身上散發出來的。
其餘人則被趙飛揚大膽的質問聲給驚住了,細細想來竟不知改如何反駁,紛紛朝徐白秋看去。
蘇雨萱看着這一幕,恍惚間仿佛父親在她面前。
蘇定方老将軍,便是這樣一位滿懷家國之人。
本以為趙飛揚隻會吟詩作對,沒想到他心中竟然還有如此報負......
而徐白秋自進入朝廷為官以來,還從未有人敢與他争鋒相對,今日趙飛揚是第一個!
無數眼睛正盯着他,都在等他的回應。
“趙會元真是好大的口氣!
”
半晌後,徐白秋終是開了口。
衆人的神情變了變,像是松了口氣,若是他們再對峙下去,這場面怕是很難收了。
趙飛揚卻沒有回應,而是等着看他接下來怎麼說,畢竟這可是徐白秋第一次如此激動,全然沒了剛剛的雲淡風輕的感覺。
“家國大事乃重中之重,憑你一人之力,莫非就能鎮壓北地暴亂,收複山河?
你若是真這樣想,豈不是對當今聖上的大不敬!
”
徐白秋越說越激動,後面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高昂起來,竟有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在其中。
“憑我一人之力自然不行。
”
趙飛揚回應徐白秋的是一聲嗤笑,接着便反唇相譏道:“但若是多幾個像徐大人這般的官員,整日裡無所事事,隻會些上不得台面的勾當,我大梁離覆滅不遠矣!
”
“趙恪!
”
徐白秋怒氣沖沖。
隻是還未等他發作,就見程政允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