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道門,陳淵終于來到了禦史台大牢的内部,那牢頭停下腳步,沖他道:“大人,就是這裡了,您要見的幾個人,都在這。
”
“你去吧。
”
說着,陳淵從懷裡掏出一個銀子撇在了地上,在他眼中,這些牢頭、獄卒,和狗沒什麼區别。
扔銀子給他,就是在給狗扔骨頭。
撇下銀子,他不再管這個牢頭,順着唯一的一條道走了進去。
等他走遠之後,牢頭才蹲下身子把銀子撿了起來,看着銀子他在笑,再去看陳淵離去的那條路,牢頭狠狠的啐了一口。
“什麼玩意兒!
”
狗,也是會生氣的,不是嗎?
來到牢房裡面,陳淵見到了被關在這裡的兵部的幾個司案。
“咳咳。
”
一咳嗽,那些人順着望來,一見是他頓時都湊了過來,因為有牢房的阻礙,并不能接觸到他。
反觀陳淵,他們往前一湊,不免露出厭棄的模樣,喝斥道:“都給我往後去!
不知道自己一身味嗎,往前湊合什麼!
”
“是,是。
”
這些人都指望着陳家呢,他這一發話,誰敢不往後退,各自退了幾步,陳淵才算放下袖子,沖他們道:“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麼,等着我家來救你們吧?
”
“是!
是啊!
”
一個司案連忙作揖:“我們在這裡可是什麼都沒說啊,陳公子,您回去說說,讓兩位大人,把我們救出去,那些事咱們可都是按照他們的意思來辦的啊。
”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陳志安大部分交代給他們的事情,總會帶上陳志斌的名字,這手段不可謂不狠毒。
一旦出事,追究下來的話,就算沒有陳志斌的幹系,可是名字出現的次數多了,隻怕也難逃其咎。
他就是利用這一點,牽扯着陳志斌。
瞥了那人一眼,陳淵嘴角一挑,冷哼道:“你們幹的事,和我家人有關系?
我警告你們,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
“這......”
被他喝斥了一聲,那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幹着急。
陳淵眼睛剜了他一陣,繼續道:“說清楚了吧,你們做的事,我們陳家一點都不知道,那些撫恤啊,空饷啊什麼的,都進了你們自己的腰包,知道嗎?
”
“......”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在等着他後面的話。
陳淵接着道:“不但這件事和陳家沒關系,任何事都和陳家沒關系。
你們也不要在這裡嘴硬了,那些大人們成天訊問夠辛苦的了,你們這些犯官自己認罪就是,反正無外乎貪污了一些錢财嗎,最多充軍、流放,這點事你們死不了。
”
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感絕望,甚至有些憤恨。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陳淵讓他們把責任攬下去,是想要先将這件事打住,然後再想辦法将他們救出囹圄,落個下放地方也就是了。
現在看來,他們都想錯了。
陳家的意思,要棄卒保車了,隻給他們留下一條命。
可是,他們能相信嗎?
陳家都舍棄他們了,又怎還會留下他們來做證人?
大家心裡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