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通早在等他出手,此刻把劍往身後一背,面對野王谷神的長刀,他僅憑一隻肉掌硬接下來,反轉手腕,将刀背壓住的同時,一個上步,直接用肩頭撞在對方兇膛上,正是鐵靠之法。
野王谷神原本就被玉殛子震散了真氣,剛剛出手兇狠全因一口怒氣,此刻被他這麼一撞哪裡受的住?
加上他原就不是羅通對手,竟被一下撞退七八步,要不是那黑衣人将他托住,怕以摔了個大屁墩。
别看他功夫不濟,可是那黑衣人刀法卻很淩厲,一對二不說能夠遊刃有餘,可至少暫時還沒有完全落入下風,但他心裡很清楚,要是這麼下去,不出一百二十招,自己必敗無疑。
正想着用什麼對策時,野王谷神就倒退回來,直接将他心緒撞亂,姜忘憂瞅準這個機會,使出他飛雲堡敗花落月刺,一招月光寒,由下至上,刺去,黑衣人來不及躲閃,隻得用刀招架。
嘡一聲,刀劍交錯,火星迸濺!
飛雲堡能夠立足江湖,武學上自有獨到之處,姜忘憂一劍先剛後柔,帶着一點纏絲勁道,就像是一塊膏藥直接貼在他刀上,任由黑衣人怎麼撤也撤不出去。
他很清楚要是一直都被糾纏,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人到了這個時候,很難控制自己不會惡向膽邊生,黑衣人稍稍猶豫一下,就看他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一把短刀來,從下往上挑去。
因為距離太近,姜忘憂又一直秉持粘字法訣,無法向後撤出,眼瞧着一刀就要把她劈開,無奈之下,她隻能将身子往後一縮盡可能拉開距離,可是這一刀她雖然避開了要害,身上衣服卻被刀氣撕裂。
喀刺一聲響起,緊接着就是一聲尖叫!
再看姜忘憂,此刻已棄了寶劍兩臂夾着交錯,護在前兇,可是這已經晚了,所有人剛剛都看到了,就在他衣服裂開的同時,一雙雪白脫兔,恍然越現。
他,竟是個女人!
“我!
”
羅通也好,林意深也罷,甚至那黑白二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弄的呆滞,停下手中動作,倒是姜忘憂,雖然此刻羞紅滿臉,嘴上卻道:“二位,還不将他們拿下!
”
“對啊!
”
羅通回過神來,持劍再戰,将兩人同時纏住,金吾衛士們各自掏出飛爪、金絲索王,伺機而動。
若論紳士,當屬林意深,在這般時刻,他沒有急于上前,反将自己外袍解下,扔給了姜忘憂,“披上它,照顧好自己!
”
“......是!
”
姜忘憂這聲應承算是有些晚了,林意深早已沖上前去,與那二人再戰,莫瞧他荊南林氏,已内功、綿掌傳家,實則他在兵器上的造詣也不算低。
這趟出門來,他特意帶了一根篆刻了雲紋的混鋼戒尺傍身,之前用的刀劍并非他随身兵器,此刻就看他已手中戒尺硬撼雙刀,手法轉換間,玄妙為主,或切、鈎、刺、禦,時而挂、鎖、搪、消,反轉之間虎虎生風,正應一個“巧”字。
羅通則正好與其相反,手中寶刃大開大合,别看是劍器模樣,缺有諸般變化,劍法、刀術混合使用,又摻雜鞭、锏之勢,令人防不勝防。
野王谷神還有那黑衣人敗局已顯,兩人此刻唯能苦苦支撐,羅通瞧準一個機會,主動壓低身形,側身鈎腿,将自己插入兩人步法間隙,寶刃一化,月弧洩地,帶起一抹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