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鬧!
”
武弁嚴聲斥責,那家夥怎肯讓短,駁道:“去你麼的,爺們是找于大人說話,你滾一邊去!
”
“你!
”
武弁聞言動怒,剛要再說,就看于烈回手一個嘴巴抽在他臉上,這一下百姓們不再作聲,都被鎮住了,期待他接下來表現。
于烈深吸一口氣,一手捧着玉帶,一手撚須,閉目而言,“諸位,本官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們想要個說法,可我還是那句話,保命要緊,這些糧食都是朝廷押送過來,大家有目共睹,不是我于某人弄來的。
”
“道那些糧食有問題,我也很糟心,我敢保證所有發給你們的糧食,都是衙門處理過的,就是怕出事,當然了......意外發生本官也很痛心,可那又有什麼辦法?”
“這些糧食全縣人吃,或許會死幾十個,一百多人,甚至更多,但你們要是不吃,豈不全縣人都要完蛋?
”
“本官知道相親們的心思,可真是無可奈何,你們或許不信,本官這些日子以來,吃的也是這個東西!
來人,把咱們那些口糧擡出來,給相親們看看!
”
随着于烈這麼一說,老百姓們還真就不再鬧下去,大家都等着看這位縣丞大人,是不是真和說的一樣。
趙飛揚對此也很期待,片刻之後兩個武弁擡口鐵鍋出來,于烈上前把蓋簾掀去,頓時一股酸腐味道飄出,鍋子裡半下都是發黑發灰的米飯,看着就難以下咽!
“各位,這就是于某人阖府上下之口糧!
這些糧食都是沒法再挽救的,于某人不舍丢棄,隻能自用。
”
說到這裡,于烈眼圈一紅,好像就要哭出來,不過他一身诤骨,那肯如此露怯?輕歎一聲,壓下心中無奈,繼續道:“你們都看到了嗎?
于某人和各位吃的都是一樣的,我不想看人死去,所卻又無力改變,唯一能做就是與各位同擔風險!
”
這一下,百姓們也不好在說什麼,又一個婦女苦主道:“于大人,咱知道您不容易,您是好官,可是您看我這當家的,就這麼死了,嗚嗚嗚!
以後我們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
“你不要哭。
”
于烈無奈,先讓武弁把鍋擡回去,自己則來到那婦女身邊道:“人死了,官府肯定不能就冷眼旁觀,我之前就說過,會給予補償。
”
“那您說,多少補償?
又什麼時候給?
”另外一家苦主追問,“我們老兩口全指望這個兒子,現在他死了。
您說我們日子怎麼過?
我們還不也得去上吊啊!
”
“是啊!
嗚嗚嗚!
”
這玩意就怕有人帶頭,原本剛剛大家情緒方才壓下,此刻被這兩家苦主一帶,又都哭嚷起來,還是剛剛那人,此刻又給于烈出難題,“于大人!
咱們爺們不是來找麻煩,您這樣就給句話,咱們糧食什麼時候能處理,補償又是多少,什麼時候給,隻要您說,我們就相信,行不!
”
看似他是在給于烈解圍,實際上反而是在往死路上引他,這些都是送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