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颔首,“總督大人,說實話,您很清楚趙大人這一次絕心如何,正如他所說那般,您要真是強行阻攔,到時候他把天子劍、皇封聖旨拿出來,您還不是要聽命?
如此一來不但事情結果沒有改變,反而您和他之間也會出現間隙芥蒂。
”
“我知道了。
”
陳廉點點頭,把手中憑票遞給他,“去吧,把這個東西給趙大人送去,告訴他,本督這幾日憂心至患,需要休養幾天......說實話,你知道這很不符合我的性格。
”
“總督大人,其實有些時候您就是太過正直了些。
不說了,标下這就去辦差。
”中軍說完,轉身離去。
屋子裡隻剩下陳廉一個人,神情複雜,默默無語。
趙飛揚在房中原本在同玉殛子等人商榷如何精減、整合治水方略,中軍這邊敲門進來,把憑票送上,“趙大人,這是總督大人要标下給您送來的,總督大人說他這幾日憂心至患,需要休養,所以一切事宜暫且都由您掌握。
”
“好。
”
對于這個結果,趙飛揚既意外,又感覺在情理之中,他不相信陳廉真就那麼死心眼,會為了一個劉貴與自己發生矛盾。
拿到了憑票,趙飛揚就可以随意發落劉貴和春花,稍作由于,他剛要發令時,林意深在旁提醒道:“飛揚兄,你要三思。
”
“三思?
”
趙飛揚眯着眼睛,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林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林意深一口氣吸入心肺,勸谏道:“飛揚兄,我知道你想手刃這一對犯人為謝安、羅通報仇,于情而言,我很支持,可是......可是飛揚兄能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嗎?
畢竟這是在法外施刑,手段上是否應該加以斟酌?
”
面對林意深,趙飛揚堅決坦言,隻有八個字,“以彼之道,還制彼身。
”
一聽這八個字,林意深心中一顫,難道趙飛揚這次是想把劉貴還有春花活活燒死嗎?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
決不能讓他因為一口氣,動用如此大兇、殘忍手段。
林意深道:“飛揚兄,此事萬萬不可,你要三思!
三思啊!
”
“林兄。
”
相比之下,趙飛揚的漠然在此刻更甚從前,“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我都經曆過什麼,之前那麼多事情我從來沒有如此憤怒,知道為什麼嗎?
”
林意深不語,趙飛揚冷哼道:“是因為那個時候都,一切敵意都是沖着我來的,隻要我能度過,就不會做得太過分,我願意給人留下一絲餘地。
這一次不行,因為他們竟敢對我的人,下如此毒手,這絕不能容忍!
”
說到這裡,趙飛揚一雙眼直盯在中軍身上,那冷漠的目光唬的中軍心中一顫,忙道:“既然标下已将憑票送到大人手中,就不再逗留,告辭了!
如果大人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标下。
”
“好。
”
趙飛揚微微點頭,等他離開之後,繼續說道:“林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可是換個角度,如果我連自己手下都護不住,那還有什麼資格,什麼理由讓其他人追随我?
所以林兄,今天這件事,你不要再勸我,他們和你不一樣,你與我都是朝廷命官,生活上有所保障,可是謝安他有什麼?
這個交代我必須給他們。
更何況,萬一有一天你也遇到麻煩,會希望我默默無聲嗎?
我不是一是熱皿沖頭,這件事,我已深思熟慮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