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之事。
”陳志安道。
“蘇家?
”陳志斌楞了一下。
“不錯,正是蘇家。
”陳志安重重點頭,“蘇定方此刻已經被圍困,而蘇恒也陷入絕境,他家女婿也領兵出征了,現在正是一舉掃平蘇家的大好時機,不知兄長作何打算?
”
“此事不可。
”
陳志斌話音一落,陳志安臉色更加難看。
“兄長莫非是想看着蘇定方歸來,與他女婿合鬥我陳家不成?
”
陳志斌搖了搖頭:“朝權之争雖然依舊飄搖不定,可我以為,我陳家不該在國難之際剪除異己。
”
“國難?怕是有點駭人聽聞了吧?
”陳志安不屑搖頭。
幾個判兵亂子,談得上什麼國難?
“那可未必。
”
陳志斌表情嚴肅起來,“叛軍的勢大雖然強大,卻還不足為慮。
真正讓我憂慮的,是外族的騎兵......最近匈奴人,很不老實啊。
”
“那又如何?
”陳志安依舊不為所動。
陳志斌眉頭皺起:“匈奴要是作亂,就将動搖我國根基,治安,你莫非連這也不知道?
”
陳志安依舊冷笑:“不是我不知道,而是如此良機,十年難遇!
隻要我們掃除蘇家,以後整個大梁朝堂便可齊心協力,到那時,對付區區匈奴,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
“錯了!
你以為,匈奴人那麼好對付?
”陳志斌冷笑,“我且問你,一旦蘇家倒台,到時匈奴入侵,你讓誰去領兵抵抗?
你?
我?
還是陳家那些廢物?
”
氣憤說罷,陳志斌重重歎了口氣。
“志安,我不是不為陳家考慮,但是,如果連大梁都塌了,我陳家,還有存在下去的希望嗎?
”
“那兄長是堅持不動蘇家了?
”陳志安斜眼看着陳志斌。
陳志斌搖了搖頭。
“好,不動蘇家可以。
但是這次,隻借機除掉蘇恒,這總可以吧?
”
陳志安退了一步,依舊冷眼看着陳志斌。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陳志斌還不答應,他便回去向老祖禀明,讓老祖向太後施壓,罷了他的兵部尚書之位!
“蘇恒?
這倒是無妨。
隻不過,單憑那些罪名,他還罪不至死。
”陳志斌皺着眉,但終于松口。
陳志安陰冷一笑:“可若是蘇恒畏罪自殺了呢?
”
陳志斌歎了口氣:“做幹淨些,别讓人瞧出端倪來。
”
“這是自然,到時候,還需兄長行個方便......”
陰笑着說罷,陳志安端起茶水來。
這一次,茶湯很燙。
他小嘬了一口,便被燙得扔了茶杯......
皇宮,禦書房。
經筵日講後,程政允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趙一凡剛用了碗米粥,這會才剛剛放下碗筷:“趙恪出征已經有五日了,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了。
”
“陛下,按照計劃,趙恪今晚就能翻過喇子山,如果不出意外,十三日後就可到旗關。
”
程正允說道:“過了旗關,再走兩天,就能到孤城了。
”
“是啊。
”
趙一凡聞言,有些擔心地開口,“到了孤城,就該交戰了,說實話,朕,有些為他擔心。
”
“陛下,您應該相信趙恪。
”程正允自信滿滿道,“臣以為,趙恪此次,一定能建功立業。
”
“但願如此吧。
”
趙一凡一聲歎息,“蘇恒的事情,兵部的公文已經送到了,愛卿看看意下如何?
”
看過公文,程政允頓時眉頭緊鎖,“陳家,這是動了殺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