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大人,您找我?
”
程政允派侍從來請他,趙飛揚自然不能拒絕,此刻引春台上,一老一少對面而坐。
程大人笑了笑:“飛揚,這段日子,你為國考準備的怎麼樣了?
”
“學生應是有把握的。
”
“能得第幾名?
”
趙飛揚沉吟片刻,謙虛地搖搖頭:“這個學生也不好說,但取得名次并不成問題。
”
看着他,程大人眉頭一挑:“看你的樣子,頭三甲應該不是問了咯?
”
趙飛揚笑笑并未說話。
“你的才情老夫清楚,但今日見你似乎有些自傲,這本無錯,隻是國考非比尋常,你雖在鄉試取得魁首,但國考乃彙聚天下群才之盛舉,你還要多做些準備才是,我大梁地廣物博,才俊不少,多一份準備,便多一份把握。
”
程政允循循善誘道。
趙飛揚立刻回到:“謝大人教誨,學生已準備好了。
”
“那......好吧。
”程大人皺了皺眉,言止于此,“既如此,老夫也不多打擾,回去之後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我很期待你在國考上的表現。
”
趙飛揚起身拜了拜:“既如此,學生告辭了。
”
見他遠走,程政允這才歎了一聲,心中暗道,此子才情非常,看似順受的外表下,内心卻有桀骜之氣,雖然他不曾明言魁首二字,但看他這樣子,似乎已經志在必得了?
可有個道理,木秀于林,風之必摧......
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
想到這,程政允起身看着趙飛揚的背影,眼睛微眯,對趙飛揚,期待與擔憂并存。
......
國考大典!
天下英才彙聚,良賢盛舉。
這一次國考與往屆有所不同,皇帝親诏:為國家計,篩選賢能,所以破格擴大招收規模,增加三成以上才俊的同時,在鄉試不中者,若有奇才也可再行擇考。
因此這一次有幸參加國考的考生、學子才會有如此之衆,且各個才學卓異,要在此地一争高下,真如天下文脈彙聚,百川入海一般。
趙飛揚是會元公,理所當然成為了衆人追捧的對象,當然一些和陳淵交好的世家子弟就要另當别論了。
“飛揚兄!
”
趙飛揚正在應對一些前來恭賀的學子,忽聽有人喚他,回頭去看,喚他之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趙括,趙一凡。
“一凡兄。
”趙飛揚報之一笑。
這趙括,算是他少有能對上眼的年輕才俊了。
“可算是找到你了。
”
趙一凡哈哈一笑:“我剛才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你,奈何你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可是叫我廢了不少力氣才擠過來。
”
趙飛揚笑道:“趙兄不急,待會上了考場,咱倆不也能暢聊麼?
”
趙一凡知道趙飛揚說的是之前鄉試考場上,他給趙飛揚遞食物一事,這是拿他打趣。
“可不敢!
聽說在殿前回合的時候是不允許交頭接耳的,不然按罪論處,厲害得很。
”趙一凡似乎非常忌憚。
趙飛揚微微點頭:“那倒也是,不過咱們這不是見面了嗎?
還真别說,皇宮是真的大啊。
”
“大,也不過是一個空殼;圍牆冰冷,深宮寒秋宮外春,兩番景色啊。
”
趙飛揚挑挑眉:“一凡兄莫非有一座宅子在裡面?
”
“飛楊兄取笑我了。
在這裡有我的居所,難不成我是太監?
”
說到這裡,趙一凡哈哈一笑,岔開了話題,“看飛揚兄的樣子,想必對今日殿試已經成竹在兇了?
隻是不知道飛揚兄看中的是三甲中的哪一個啊?
”
趙飛揚豎起一根指頭,微微一笑:“三甲第一。
”
趙一凡啞然,随即苦笑一聲:“你還真是不客氣嗎?
那可是狀元啊!
”
“是啊,那是狀元。
”趙飛揚怅然道,“若是不成為狀元,又怎能迅速得到重用,北上抗蠻?
”
趙一凡眼中露出一絲贊賞:“看來一凡兄還真不是凡人......”
“會元郎與我等凡人就是不一樣,不是想着奪取狀元,便是在想着北上抗蠻,此等豪情,真是令陳某敬佩。
”
這時候,一道明顯帶着嘲諷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不用說也知道,是陳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