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安幾乎沒有考慮,脫口而出:“陛下,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
“那麼你就看看這份折子吧。
”
陳志安從李公公手裡接過奏折,上面赫然寫着陳淵毆打王二牛時說的話,還有證人的證詞以及畫押,眼見這東西,他心裡不免罵了陳淵一句,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道:“陛下,這隻是證詞不足為憑,可有陳淵的供狀?
”
“有。
”
接話的,是趙飛揚,就看他從懷裡掏出陳淵的供詞交給了他,“這個是原版的;陛下,陳淵的供詞,臣謄抄在另外一份奏折的後面,您可以看一下。
”
“好。
”
兩人都在看陳淵的供詞,趙一凡越看心裡越高興,陳志安的臉色則如寒冰一樣冷漠到了極點。
放下供狀,陳志安深吸一口氣,沖趙飛揚道:“這裡面根本沒有說什麼銀錢一事嗎。
”
趙一凡也很好奇的看向了他。
聞此言,趙飛揚微微一笑,對二人道:“這份供詞看似與奏折上所寫的兩不相幹,隻是有一折,陳淵既然承認了他打人,又承認了當天在在周圍的街道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這樣一來等于是間接證明了證人的真實性不是嗎?
”
“可以讓他們雙方指認。
”陳志安一雙眼光,如刀子一般掠過趙飛揚,道:“隻要雙方都承認彼此當日再場,這件事我們陳家就算認下了!
”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趙飛揚很清楚,其實無論證人真僞,隻要當面指正的話,陳淵必定會矢口否認,他不承認,一切就無法坐實。
深知這一點的趙飛揚沒打算糾纏下去,“這個能否行得通,陳大人心裡比我還清楚,咱們暫且不提這件事;再說說第二份折子,那份奏折是我寫的,内容就是我告陳淵意欲謀反案,陳大人,你家侄子,出息啊。
”
“你說什麼!
不可能!
”
這一點,陳志安可沒有想到,他還以為是趙飛揚查到了他的什麼把柄,心中頓生晃錯,震驚之下,他問道:“謀反?
你說陳淵要反?
!
”
他這副模樣,現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内心,趙飛揚心中一聲冷哼,他剛剛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一下陳志安的反應,果不其然,他的反應和自己所料想的一般無二。
心中冷笑,他面上不動聲色的道:“是啊,他被捕的當天,帶着數百遊騎兵闖破營牆,我當日帶人前往追趕,他口口聲聲說要将我置于死地,能夠作證的兵卒,不下幾千人,陳大人,無端戕害上官,不正是謀反嗎?
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很意外陳淵會這麼對我嗎?
”
“啊!
”
聽完他的話,陳志安頓時怒火叢生,知道自己上當失态,連忙收拾自己恍錯的同時,看着趙飛揚的眼神,更加兇狠了幾分。
“本官就是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個膽子,你是什麼人啊,他怎麼敢動心思殺你呢。
這裡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陰陽怪氣的說着,陳志安轉向趙一凡,臉上竟然露出笑容來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陳淵是太過分了一些,陛下,臣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
“陳大人,你好像還沒有弄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趙飛揚接過他的話頭,道:“按照大梁法律,戕害上官就是死罪,無端調兵闖破營牆,等同兵變,不論兵部一案,隻是這兩折事情加在一起,就算朝廷議親議貴,判他個腰斬、車裂,都不為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