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微微皺眉,聽出是中軍聲音,笑道:“快進來,來!
”
“哎!
”
中軍推門而入,進來之後先對二人見禮,方才言道:“淵公子、大公子,總督大人召集所有文武官員彙聚正堂,在總督府直屬地區内,有四處決口,事關重大,請二位公子,速去。
”
“什麼?
”
陳淵聞言沒有說話,反是陳錦一下從床上竄起來,扯過一領鬥篷披在身上就往外跑,陳淵見了,無奈苦笑,放下手中棋子,這才緩緩跟出。
他走得很慢,非常慢,是因為他要給自己提供一些時間,來思考這件事會如何發展,按照陳廉脾氣,加之剛剛中軍那副樣子,顯然他非常看重此事,這個時候召集所有人彙聚,當然是要安排搶險、救災事宜。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難道我不是客嗎?
陳淵心中無奈,偷偷埋怨陳廉這種事要想着自己,同時也打定注意,要是他不讓自己參與,或是隻敲敲邊鼓,那沒問題,若是這位叔叔一旦讓自己晉身第一線,那就對不起了,這種笨蛋事,絕對不能幹!
扪心自問,陳淵相信這位叔叔,能幹出這種事來,對于他而言,讓自家孩子在危險時沖鋒陷陣,以此來成全家族名聲,非常正常、值得。
然而陳淵卻認為,他忽略了雙方“命”的價值,自己是什麼命?
有多金貴?
那些災民老百姓又算什麼?
讓自己為了他們、為了買好去舍生入死,那是萬萬行不通!
就算再慢,從陳錦住所來到正堂也用不了多少功夫,陳淵走進大堂時,在場所有席位盡數坐滿,隻有在陳錦邊上,還有一張藤椅空着,看樣子是留他的。
陳廉也已到場,因為現場氣氛凝重,他僅僅是沖所有人抱了抱拳,就來到位置上安坐。
見他來到,陳廉目光掃過衆人之後,示意中軍抖開一張圖卷,“諸位,人齊了,今日為何召集各位前來,想必你們都是知道的,本督隻有一句話,決口這種事,日後絕不允許再度出現!
眼下已決口之地,百姓罹難,财産受損,這都是官府失誤導緻,這個後果,要大家一起承擔!
”
“是!
”
别看陳廉才接手這個職務時間不算太長,可他在當地威嚴、威望那是無人能及,此刻他一開口,就注定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陳廉見所有人應下,情緒方才稍稍和緩絲毫,緊接着道:“各位都是我南地總督府屬下,所以這件事要由大家一同支撐起來。
所有文職官員,一體上下,必須保證對百姓給予安撫,包括賠償、補償等一系列行為,全部都有你們負責,如果搶險之後,本督還聽說有一個災民喊餓叫屈,唯諸位們是問!
”
“屬下等,謹遵總督大人令!
”
所有文官一體接令,陳廉點點頭,又将目光放到武将一列,“安民一事交給諸文職。
那麼搶險、救災就要看各位将軍了,你們各自麾下調出足夠人手,開赴受災區,進行救援、搶險,還要幫助河工、民夫們,對堤壩、水道進行維修。
與此同時,這一次四處接連決口,加之天時不利,也給本督提了個醒,所以諸位還要從營中挑選、準備好随時可以機動之兵将,與第一線人員輪替休整,以及對屬地内,其他水道、支流,以及蓄水池等地進行探察、維修,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明白嗎?
”
“标下等,謹遵總督大人令!
”
武将和文官一樣,同時應聲,陳廉點點頭,最後才将目光落到陳淵、陳錦身上,“你們兩個,有什麼想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