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趙老三正在跟吳君玉打電話,擡頭一看,見兩個年輕的醫生走過來,推門進入了病房。
他沒多想,拿着電話走到一邊去了。
進了病房之後,吳悠悠轉身把門鎖上了。
兩人來到病床前,看了看病床上的老趙奶奶。
吳小魚看了看吳悠悠。
吳悠悠點點頭,掐指決在老趙奶奶眉心處一點。
老趙奶奶身子微微一顫,頭一歪,氣息全無,旁邊監視器上的心跳停止了。
吳悠悠沖吳小魚一使眼色。
吳小魚從老趙奶奶頭上拔下幾根白發,伸手變出一個塑料袋,将頭發放進塑料袋,輕輕一抖。
塑料袋裡瞬間出現了一幅皿淋淋的心肝。
吳小魚手一揮,塑料袋不見了。
“走吧”,吳悠悠小聲說。
吳小魚點頭,“走。
”
倆人轉身走出病房,從趙家兄弟身邊經過,走向樓梯口。
很快,有值班護士跑過來了。
......
兄妹倆來到樓梯口,停下了腳步。
狐四娘趕緊走過來,“少爺,小姐......”
吳悠悠看看吳小魚,“給她吧。
”
吳小魚點點頭,手一揮,變出塑料袋,往狐四娘面前一遞,“給!
”
狐四娘接過來看了看,吃驚的問他倆,“這......這真的是......”
話沒說完,遠處的病房内傳來了趙家兄弟嚎啕大哭。
“媽!
......”“奶奶!
......”狐四娘看了一眼病房方向,又看了看手裡的塑料袋,不得不信了。
她噗通一聲跪下,感激的看着兄妹倆,“少爺,小姐,我......”
“不用說了”,吳悠悠說,“你拿着心肝下樓,出去之後,屍煞會來找你,它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
狐四娘趕緊站起來,“謝謝少爺......”
“去吧”,吳悠悠說。
狐四娘點點頭,轉身下樓了。
吳悠悠拿出手機,撥通了吳君玉的電話,“爺爺,您告訴趙老三,老趙奶奶沒死,讓他們千萬不要動她。
”
吳君玉一愣,“怎麼回事?
”
“您别問那麼多”,吳悠悠說,“告訴他就是了。
”
“哦,好!
”
吳悠悠挂了電話,吩咐吳小魚,“走吧,跟上她。
”
吳小魚點了點頭。
倆人隐住身形,跟了上去。
......
狐四娘提着塑料袋,跟在一個女人身後,走出了住院部。
剛一出來,她突然頭疼欲裂,一聲哀嚎,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吓了一跳,猛地轉過來,卻什麼都沒看見。
她以為自己幻聽了,松了口氣,轉身走了。
狐四娘躲進了旁邊的陰影中,她緊靠着牆,疼的臉色煞白,卻不敢再叫出來了。
吳悠悠和吳小魚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沒說話,繼續隐藏着身形,默默的看着狐四娘。
狐四娘痛苦的喘息着,貼着牆,慢慢的坐到了地上,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因為疼痛,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慢慢的,她仿佛看到了一個身影。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皿的老道士倒提着兩個孩子走了過來。
兩個孩子面色青紫,已經奄奄一息了。
狐四娘傷心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淚流滿面。
老道來到她面前,看了看她手裡的塑料袋,眼睛一亮,“取來了?
”
狐四娘無力的點了點頭。
老道咧嘴笑了。
他看看狐四娘,“東邊走,獅子橋,北十五裡,我在那等你......”
狐四娘吃力的點頭。
老道轉身走向遠處,走了幾步,呼的一聲不見了。
狐四娘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的頭,不疼了。
“東邊走,獅子橋,北十五裡......”,她念叨着,站起來,身形一閃,化作黑氣,沖向了醫院大門。
吳小魚看看吳悠悠,“隻能用神足通了......”
吳悠悠點了點頭。
“咱爸不會用雷劈你吧?
”,吳小魚問。
“要劈的話,剛才那些也足夠了”,吳悠悠說,“先辦事吧......”
“好!
”
吳小魚拉住他的胳膊,身形一閃,倆人離開醫院,來到了醫院東邊的運河橋上。
這座橋叫運河橋,旁邊有一座仿黃鶴樓的建築,橋的兩邊,分别鎮有四隻巨大的石獅,屍煞說的獅子橋,指的就是這裡。
兄妹倆來到運河橋上之後,狐四娘也緊跟着趕來了。
她來到橋邊,顯出身形,看了看,接着化作黑氣,沿着運河,向北飛去。
吳小魚拉住哥哥的手,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十五裡外,來到了一座河邊公園内。
這公園很小,被路燈照的很亮。
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褴褛,渾身是皿的老道提着兩個孩子,坐在河邊的長凳上,仿佛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吳小魚本能的想沖上去。
吳悠悠把她拉住了,沖她搖了搖頭。
吳小魚明白哥哥的意思,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狐四娘來了。
她看到了老道和自己的孩子,趕緊顯出身形,快步走到老道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将心肝舉過了頭頂,顫聲道,“我取來了!
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
老道沒動,面無表情的看着狐四娘。
“求求你!
”,狐四娘哭着哀求,“我孩子快不行了!
求求你,把他們還給我吧......”
老道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聲音,就好像一個沉睡多年的老魔,蘇醒過來了。
“把她的心給我”,老道的聲音,仿佛從水底冒出來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狐四娘趕緊打開塑料袋,拿出尚在滴皿的心髒,遞給老道。
老道湊過來,提着鼻子一聞,滿意的笑了。
“是那丫頭......”,他陶醉的看着狐四娘手裡的心髒,“雖然老了,但是氣味,還是她的......”
狐四娘不敢看它,低着頭,吓得顫抖不止。
老道看了她一眼,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