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安靜了。
吳悠悠摟着蔣夕,故事也不講了。
蔣夕依偎在他懷裡,難過的直掉眼淚。
馬珊珊腦子嗡嗡作響,她也聽不得這種故事,她的三觀也被震碎了......
但是人得救,故事還得繼續聽下去。
她努力平靜了好一會,使勁搓了搓臉,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看吳悠悠和蔣夕,建議道,“要不......讓夕夕休息一會,我們去外面聊?
”
吳悠悠搖頭,“不行!
”
“我不想讓夕夕聽了。
”
“我和夕夕不能分開。
”
馬珊珊其實是心疼蔣夕,但既然吳悠悠這麼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吳悠悠看看懷裡的蔣夕,“後面的,你就别聽了。
”
蔣夕搖頭。
“聽完了你會心情不好的”,吳悠悠說。
蔣夕坐起來,抹抹眼淚,幽幽的說道,“我心情已經不好了,還能不好到哪去?
”
她深吸一口氣,看看吳悠悠,“悠悠哥哥,你說吧。
”
吳悠悠靜靜的看看她一會,點了點頭,“好。
”
他清清嗓子,繼續講述。
“剛才說到朱冰在班上跟同學們炫耀,正說着的時候,恰好靳海來了,這些話全被他聽到了。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覺得這是朱冰诋毀李沁,盛怒之下,他撲上去和朱冰打了起來。
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都躲到了一邊,但陳寶生和劉天成卻拉偏手,他們抱住靳海,讓朱冰打他。
後來靳雪來了,她見哥哥被打,瘋了一般沖上來打朱冰,陳寶生和劉天成一看,趕緊松開了手,這時的靳海,已經被打的滿臉是皿了。
”
“陳寶生,劉天成......”,馬珊珊冷笑,“一個是同桌,一個是上鋪,行,真行......”
“那後來呢?
”,蔣夕問。
“靳雪把靳海送到醫務室,就去找校長了”,吳悠悠說,“校長知道張偉強的那些破事,也覺得他過分,但身為校長,也不好意思明說。
面對靳雪,他一番和稀泥,就把這事搪塞過去了。
之後他找到張偉強,暗中警告了他一番,讓他别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免得事情鬧大,最後不好收拾。
張偉強一個勁的說自己委屈,說這是學生打架,跟他沒關系,暗地裡卻又給靳海兄妹記了一筆,這個仇是越結越深了。
”
“這樣的敗類,也配當老師?
!
”,蔣夕怒問。
“德不配位,乃是衆生常相”,吳悠悠說,“真正理想的社會,隻存在于傳說中,人性如此,這是現實。
”
蔣夕緩和了一下情緒,示意他繼續。
“那天晚上,靳海把李沁約到了操場,說起了這件事”,吳悠悠玩味的一笑,“他對李沁說,我知道是朱冰那個混蛋污蔑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李沁先是沉默,然後說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說完,她轉身走了,靳海目瞪口呆,等他反應過來,去追李沁的時候,李沁卻一句話也沒說,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
“李沁阿姨......”,馬珊珊冷笑,“好,好的很哪......”
“這還不算狗皿”,吳悠悠看着她,“真正狗皿的,馬上要開始了。
”
馬珊珊的心髒已經有些不舒服了。
她故作鎮靜,深吸一口氣,“好,繼續。
”
“他倆分手的第三天,李沁發現自己懷孕了”,吳悠悠說道,“她找朱冰,讓他負責,但朱冰卻說,自己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沒準是靳海的,他管不着。
他甩下這句話,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沁在操場上哭了半宿,不敢跟家裡說,又不能留,最後沒辦法,她隻好又去找靳海了。
”
兩個女孩子都不說話了。
吳悠悠看看她倆,繼續說道,“靳海的心早就被她傷的粉碎了,但他畢竟是愛李沁的,見她哭得那麼無助,他猶豫了一番之後,最後還是答應幫她。
他把自己所有的生活費都拿了出來,又從妹妹靳雪那裡拿了一些,可還是不夠,最後去黑診所賣皿,總算是把手術費湊出來了。
那個周末,他帶着李沁去醫院,做了流産,然後把剩下的一些錢給她買了營養品,給她補身子。
就是這件事,成了最後的導火索,把靳海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