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多,馬珊珊乘坐的航班在申城機場落地了。
走出機場,她見到了前來迎接她的高中同學徐蕾,簡短寒暄之後,倆人來到停車場取了車,離開了機場。
上了高速之後,徐蕾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馬珊珊,“你看看這個。
”
馬珊珊接過來一看,信封上寫着申南七中94界高三十一班同學會的字樣。
字寫得很工整,蠅頭小楷,透着一股娟秀,應該是出自女孩子的手。
但這字的顔色卻是皿褐色的,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她下意識的聞了聞,竟然真的是人皿。
徐蕾說道,“打開看看。
”
馬珊珊打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名單,上面寫了幾個人名,依然是人皿做墨,依然是娟秀的蠅頭小楷。
“張偉強,趙彥申,黃美雲,朱冰......”
她看看徐蕾,“朱老師?
”
朱冰,就是他們高中時的那位班主任。
徐蕾示意她往下看。
馬珊珊繼續看名單,“劉天成,陳寶生,李沁......”
她不太明白,問徐蕾,“這名單哪來的?
”
“我媽媽交給我的”,徐蕾歎了口氣,“她和朱老師是同學,也在這個名單上。
”
馬珊珊看了看手裡的名單,問她,“李沁?
”
徐蕾點了點頭。
“阿姨和朱老師是同學?
”
“嗯。
”
“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
“我也是剛知道”,徐蕾說,“我媽媽之前根本沒提過她和朱老師認識的事,是朱老師出事之後,她才和我說的。
”
馬珊珊有些詫異,“怎麼說?
”
“朱老師是昨天上午出的事,我之前一直在羊城談項目,昨晚回來後,看到咱們同學陳大毛發的朋友圈,才知道朱老師出事了”,徐蕾說,“回到家裡之後,吃飯的時候,我就跟我爸媽說起了這個事,我媽聽完之後,手一哆嗦,筷子都掉地上了。
我當時覺得很詫異,就問她怎麼了?
她說沒事,然後說有點不舒服,飯也不吃了,就回房間了。
”
“今天上午,我本來要去公司開會的,我媽把我喊到她房間,關上門,拿出了這個信封。
這時她才告訴我,她和朱老師是同學,她說這個名單上的人都是她的同學,前面的三個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朱老師也死了,不久之後,就該輪到她了......”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
這名單哪來的?
!
她低着頭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後來我急了,跟她吼了起來。
她過了很久才跟我說,這是他們當年欠的債,現在對方索命來了,她問我能不能找到你,說或許隻有你才能救她。
我再問她别的,她說什麼也不說了。
我沒辦法,隻好給你打了電話,但這些事電話裡不能直說,所以我就隻說了朱老師的事。
”
她歎了口氣,有些歉意的看着馬珊珊,“珊珊,你不會怪我吧?
”
馬珊珊搖頭,把名單折好,裝進了信封,“阿姨現在怎麼樣?
”
“她把自己關在了屋裡,不吃也不喝,就是一個勁的掉眼淚”,徐蕾面色凝重,“我爸爸不放心,一直在家裡陪着她,不敢離開半步。
”
馬珊珊放下信封,“先去你家看看吧。
”
徐蕾點頭,“好!
”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珊珊,這是五百萬,你先拿着。
不夠的話,你說個數,多少都行!
”
馬珊珊給她推了回去,“咱倆不用這樣。
”
“不行”,徐蕾堅持,“感情歸感情,規矩不能破,這個我懂。
這個你必須得拿着......”
“我說不用就不用”,馬珊珊也堅持,“高中三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這樣。
”
“可是珊珊......”
“别争了,聽我的吧。
”
徐蕾沒辦法,把支票放回包裡,“那行,咱們先回家。
”
馬珊珊點了點頭。
徐蕾深吸一口氣,一腳油門,加速向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