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很快就到了。
我們開門下車,走進住院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醫生見我們來了,起身迎了過來。
“蔣小姐”,她沖蔣柔打招呼。
蔣柔握住女醫生的手,“麻煩您了陳院長,這麼晚了還把您請來。
”
陳院長很客氣,“您别這麼說,應該的,咱們走吧。
”
“好!
”蔣柔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
陳院長喊過護士長,倆人帶我們來到一間豪華vip病房外,打開了門。
沈星海師徒四人,都在病房内,身上插滿了管子。
“他們四個人的情況比較特殊”,蔣柔小聲說,“所以我就請陳院長把他們安排到一起來了。
”
“你做得對”,我對她說,“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和可兒進去。
”
“好”,蔣柔點點頭。
我們走進病房,關好門,接着來到沈星海的病床前。
沈星海已經七十多歲了,很瘦,看上去非常虛弱。
羅秀山躺在他旁邊的病床上,臉上也是毫無生氣,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
可兒從包裡拿出日月鎮煞旗遞給我,“少爺。
”
我接過來,掐指訣按住,默念破印咒:五行禁制,六合為牢,天地為鎖,陰陽為鑰,天地陰陽,破禁開牢,敕!
念完之後,我将日月鎮煞旗往地上一扔,呼的一聲,四個元神站了起來。
這其中,沈星海的元神最弱,已經淡成了一道白影,他那兩個年輕弟子的要稍好一些,羅秀山的元神最強。
出來之後,他們仿佛夢遊一般,閉着眼睛,身子微微晃了起來。
我一把抓過沈星海的元神,他随即在我手中化作了一團淡淡的紅光。
我掐指訣将紅光捏住,轉身按進了沈星海的眉心。
床上的沈星海身子微微一顫,睜開眼睛,雙目無神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又昏過去了。
而後,我如法炮制,又把那兩個年輕人的元神按進了他們各自的眉心。
他們也像沈星海一樣,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就閉上了眼睛。
最後一個,是羅秀山。
我把他的元神按進他的眉心之後,他身子劇烈的一顫,一口氣倒了上來,接着劇烈的喘息起來。
病床旁邊的監控儀器上,各種生理數據迅速發生了變化,尤其是心電監測,發出了急促的滴滴聲。
我心裡一緊,趕緊用手一探他的經絡,發現他不僅丢了元神,還受了很重的内傷,中脈内一股煞氣凝聚不散,把他的心經和肺經基本都壓制住了。
可兒快步過來,問我,“怎麼會這樣?
”
我沒說話,略一凝神,觀想鎮煞符,右手食指中指一捏,按進了羅秀山的中丹田。
接着掐指訣一按他小腹,引住他的内氣,向上一提,沖破中脈内的煞氣,直入上丹田。
他身子猛地一顫,幹嘔了幾聲,先是嘔出了口皿水,接着一口黑皿湧了出來,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我松了口氣,收了指訣,看看可兒,“他去布陣的時候,大坑内的煞氣已經很強了,他的陣法被沖成了殘陣,人也被煞氣沖擊受了内傷,現在沒事了。
”
“嗯”,可兒看他一眼,“他也算是命大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值班的醫生帶着護士急忙趕過來了。
我沖可兒一使眼色,帶着她來到了病房外面。
蔣柔趕緊迎過來,“少爺,怎麼樣了?
”
我看了看陳院長,她攔住了值班醫生和護士,正在小聲的和他們說着什麼。
“沒事了”,我轉過來對蔣柔說,“羅秀山吐了點淤皿,你們不用驚慌,也别動他。
沈老和那兩個年輕人至少需要休養一個月才能醒過來,羅秀山好一些,也得需要二十多天。
”
蔣柔長出一口氣,眼中閃出了淚光,“謝謝少爺!
謝謝可兒小姐!
”
“客氣了”,我淡淡一笑,“走吧。
”
“嗯!
”,她激動的點了點頭。
回酒店的路上,我撥通了安雨的電話。
過了一會,她接了,“喂,吳峥哥哥!
”
“事情辦完了”,我說,“我在回酒店的路上。
”
“順利麼?
”她問。
“嗯,順利”,我說。
“那就好”,她松了口氣,“回去早點休息吧。
”
“好”,我把電話挂了。
可兒看看我,“完啦?
”
“不然呢?
”我問她。
“您不是說和她聊聊麼?
”可兒無語了,“就這麼幾句就聊完了?
”
我淡淡一笑,“那你覺得我該和她聊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她聳聳肩,“您和她聊,又不是我和她聊......”“其實不是沒得聊,是沒心思聊”,我說,“現在沈星海他們已經沒事了,接下來該解決青銅鼎了,這才是大事。
”
“哦......”,她明白了,“那回去之後,咱們就試避火符吧?
”
“今晚不試了”,我說,“先休息,明天再說。
”
“好”,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