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喇嘛不是别人,他就是當年被吳峥制服的那位密教法師,次仁多傑。
他看到了吳悠悠和唐甯,匆忙的從弟子手中搶過火把,踏着雪,踉踉跄跄的來到吳悠悠面前,吃驚的看着吳悠悠懷裡的卓嘎,嘴唇顫了幾顫,卻沒發出聲音。
“大師,我們把卓嘎送回來了”,吳悠悠說,“她現在被淤皿阻斷了氣脈,請馬上準備一個清淨的地方,讓我們為她療傷。
”
次仁多傑回過神來,趕緊點頭,“好!
好......多謝兩位施主!
多謝!
”
他側身一讓,“請!
”
衆喇嘛迅速讓出了一條路。
吳悠悠抱着卓嘎,領着唐甯,在次仁多傑的引領和喇嘛們的注視下,走進了寺廟。
次仁多傑帶着他們來到後院,指着一間禅房說道,“這是卓嘎之前住的地方,三年來,一直是空着的,這裡可以麼?
”
“可以”,吳悠悠說。
“好!
”,次仁多傑雙手合十,“拜托您了......”
吳悠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舉着火把的喇嘛,領着唐甯走進了房間。
唐甯把門關上了。
次仁多傑顫顫巍巍的跪下,含着淚擡起頭,“佛祖啊,弟子有罪啊......”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如泉湧。
在他身後,呼啦一聲,那些拿着火把的喇嘛們,一齊跪下了。
吳悠悠來到床邊,将卓嘎放到了床上,轉過來吩咐唐甯,“她是女孩子,我不方便,你來給她療傷。
”
唐甯一愣,“我?
”
“對!
”,吳悠悠說,“你來!
”
唐甯看了一眼床上的卓嘎,深吸一口氣,問吳悠悠,“我該怎麼做?
”
“把她的衣服脫光,用手按住她的頭頂,觀想她的左腳心”,吳悠悠說,“等到她身上出現白霜之後,你就改為觀想她的右腳心,白霜消失後,就繼續觀想左腳心,如此反複交替,直到她把淤皿吐出來。
”
唐甯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但她相信吳悠悠,相信隻要按照他的話做就行了。
“好!
”,她點了點頭。
吳悠悠拍拍她胳膊,“我先去外面,等她吐皿了,你就喊我。
”
“嗯!
”,唐甯點頭。
吳悠悠轉身走到門口,開門走出禅房,把門帶上了。
唐甯看了看卓嘎,敏捷的跳上床,解開了她的衣服......
......
見吳悠悠出來了,次仁多傑愣了一下。
他擦擦眼淚,趕緊問,“施主,您怎麼出來了?
”
“卓嘎是女孩子,我給她療傷不方便”,吳悠悠說,“您放心,我女朋友很快就可以治好她的。
”
次仁多傑含着淚,雙手合十,低下了頭。
吳悠悠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些喇嘛,轉過來看着禅房,靜靜的等着了。
此時的藏地,依然寒冷。
這裡是雪山腳下,更是寒冷異常。
吳悠悠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風雪中,巋然不動,神情淡然。
他有強勁的内氣,所以并不覺得冷。
次仁多傑卻怕他凍着,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想解下自己的僧袍,給他披上。
吳悠悠看出了他的心思,沖他一笑,“不用,謝謝大師。
”
次仁多傑心裡一顫。
這笑容,怎麼這麼熟悉......
他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小施主,您......您貴姓?
”,他試探着問。
“我叫吳悠悠”,吳悠悠說。
“吳悠悠......”,次仁多傑眼睛一亮,“您姓吳?
!
那您認不是認識上京的吳峥少爺?
!
”
吳悠悠愣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沒見過。
”
“哦......”,次仁多傑有些失望。
吳悠悠轉過來,看着禅房,“他是我爸爸,但我沒見過他。
”
次仁多傑愣了一下,顫聲問,“您......您是吳峥少爺的兒子?
!
”
吳悠悠嗯了一聲。
次仁多傑老淚縱橫,趕緊跪下,雙手合十,“有救了!
卓嘎有救了!
......”
“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吧?
”,吳悠悠問。
“不!
我們不是朋友”,次仁多傑激動的說,“吳峥少爺,是我的上師,當年是他點化了我,将我從魔道中拯救了出來。
他是我的上師,是我的上師啊......”
吳悠悠轉過來看了他一眼,略一沉思,又轉了回去,繼續看着禅房了。
次仁多傑虔誠的跪着,一邊擦眼淚,一邊笑,不住的喃喃自語,“好了,這下好了,上師的兒子來了,卓嘎有救了,我們都有救了......”
吳悠悠輕輕出了口氣。
見他不說話,次仁多傑也不敢叨叨了。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等了約莫十幾分鐘。
唐甯開門出來,對吳悠悠說,“她吐皿了!
”
“醒過來沒有?
”,吳悠悠問。
唐甯搖頭。
次仁多傑心裡一顫,緊張的看向了吳悠悠。
吳悠悠略一沉思,快步走進了禅房。
唐甯看了看次仁多傑和滿院的喇嘛,将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