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祖殿，我仔細看了看那石碑。

　　看完之後，我沉默了。

　　小珺見我不說話，走過來，“怎麼樣？
”

　　陳曦也跟着走過來，緊張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看看她倆，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可行？
”小珺問我。

　　“賀家老祖的話是對的”，我說，“這結界，絕不能動其分毫，不然的話，賀家将有滅族之禍。
”

　　“滅族？
”陳曦一怔。

　　“對”，我看着她，“這個結界隻要一動，冥界就會滅掉賀家。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解的問。

　　“這是賀家老祖與冥界和魔界的契約，賀家守護聖物，冥界和魔界保護賀家”，我說，“簡單來說，就是如果賀家遭遇大禍，隻要退入賀廬，這個結界就能保護你們；但如果結界被動了，那冥界和魔界就會視賀家為毀約，屆時，冥界就會滅賀家全族。
”

　　“我不太明白”，陳曦費解的看着我，“為什麼結界動了，就意味着我們不再遵守契約了？
這是什麼道理？
”

　　“因為這個結界，無法從外部破開”，我說，“換句話說，如果結界動了，那隻能有一種情況，就是賀家人主動動它的。
這結界是契約的象征，在賀家人的眼中，它是至高無上，神聖不可侵犯的。
比如你剛才帶我們進來時，扈月殿，玄月殿你都不拜，唯獨到了這老祖殿，你卻恭敬無比，大禮參拜，這個規矩，難道不是賀家祖上留下來的麼？
”

　　陳曦輕輕出了口氣，“是，這是老祖留下來的規矩。
”

　　“這就是了”，我看看那石碑，“這石碑是結界的陣眼，是那個契約的象征，它如果被動了，冥界就要動手了。
”

　　“那......那我丈夫他們就沒救了麼？
”陳曦傷心的問。

　　“沒辦法”，我搖頭。

　　她噙着眼淚，看着我，眼神近乎哀求。

　　我輕輕歎了口氣，“你們耽誤了太多時間了，如果早幾天，也不會這個樣子......”

　　陳曦低下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她悔恨不已，但她無能為力。

　　“少爺，求求您......”她流着淚給我跪下了，無助的看着我，“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求求您......”

　　小珺歎了口氣，看看我，“吳峥，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麼？
”

　　我看她一眼，搖了搖頭。

　　“求求您......我求求您了......”陳曦哭着給我磕頭。

　　我心裡也很難受，但面對冥界，我也沒有辦法。

　　我看看小珺，示意她把陳曦扶起來。

　　小珺點點頭。

　　我看了陳曦一眼，轉身走出了老祖殿。

　　來到外面，老祖殿外的守衛們一齊給我跪下了。

　　我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下台階，向前面的玄月殿走去。

　　小珺追了出來，“吳峥！
你等等我！
”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

　　她快步追上我，“你去哪？
”

　　“我心裡亂，想散散步”，我說。

　　“我陪你”，她說。

　　我點點頭，拉住了她的手。

　　陳曦走出老祖殿，噙着眼淚看着我們，欲言又止。

　　我看了她一眼，領着小珺，轉身走向玄月殿。

　　陳曦快步走下台階，快步跟上了。

　　來到玄月殿門外，守衛們見到我們，趕緊跪下了。

　　他們當然不是跪我倆，他們是看到了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