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兒發動了車子。
“我那哥們兒叫張曉軍,我們都叫他二狗,他在潘家園練攤(擺攤),也倒騰古董,不過他那沒幾樣真的,基本都是假的”,他說,“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說帶哥們兒過去挑點東西,他正等着呢。
”
“你怎麼不實話實說呢?
”我問。
他玩味的一笑,“少爺,我說句不該說的,您本事确實大,可您畢竟還年輕,不知道這江湖上的人心險惡。
就比如這張二狗吧,我倆雖說是哥們兒,實際上也就是酒肉朋友。
您想啊,這玉傀是他帶人來轉給我的,他能不知道這裡面有事麼?
我這會去找他,要是實話實說,他萬一心虛,躲起來給我來個找不着,那不就耽誤咱的大事了麼?
”
我淡淡一笑,沒說話。
前面開車的可兒忍不住說話了,“飛哥,你怎麼就知道少爺不懂這些?
少爺年輕是不假,可人家本事大,什麼人什麼想法,人家算一卦不就知道了?
還用像你似的,整天跟人鬥智鬥勇,還鬥的稀巴爛......”
趙土豪無奈,臉一沉,“怎麼哪都少不了你,好好開你的車!
”
“本來就是嘛,我是有什麼說什麼”,可兒不服氣,“你覺得你那說法挺高明?
換我是張二狗,我都能聽出你的意思來,真要心虛,早就跑了!
還能等你來抓我?
切!
”
“哎我說你什麼意思?
”趙土豪氣急敗壞,“我可是你老闆,你總這麼跟我犟嘴,合适麼?
不怕我炒你鱿魚?
”“你才不會!
”“滾蛋!
辦完這事就滾回家,别來上班了!
”“随便!
反正本姑娘有二十萬了!
你到時候别求我!
”
......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我在旁邊默默的聽着,想勸,試了幾次,都沒插上嘴。
正在這時,唐思佳來電話了。
他倆瞬間不說話了,車裡安靜了下來。
我看看他倆,接聽電話,“喂?
”
“那邊怎麼樣?
沒事吧?
”唐思佳擔心的問。
“有點小插曲,不過已經處理了,沒事,放心吧”,我說。
“可兒行麼?
”她問。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可兒,微微一笑,“行。
”
她放心了,“那就好,小心點,照顧好自己,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
“好。
”
我挂了電話,看看他倆,“怎麼不吵了?
繼續啊!
”
趙土豪有點尴尬,清清嗓子,“呃......不吵了......”
可兒嘴角一笑,聳了聳肩,滿臉的得意。
那一笑,還真挺美的。
我清清嗓子,看看趙土豪,“你猜,張二狗會不會已經跑了?
”
趙土豪一愣,“啊?
會麼?
”
我平靜的一笑,“我猜,他早就跑了。
”
“不可能吧?
”他疑惑的看着我,“我說的沒問題呀......”“不信,你打個電話試試,看能打通麼?
”
他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接着臉色一變,看看我,“他關機了!
”
“我說什麼來着?
”可兒幸災樂禍,“自己覺得多聰明似的,被人放鴿子了吧?
”
“滾!
”趙土豪罵了一句,接着問我,“少爺,這怎麼辦啊?
”
“他知道那東西邪性,但不并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我說,“你如果實話實說,那他怕引火燒身,一定不敢躲着你。
可是你說帶人去挑物件,他以為你是帶人去找他算賬,他不跑還等着你不成?
”
“那怎麼辦啊?
”趙土豪快哭了。
我想了想,“你有他身邊人的電話麼?
比如老婆,女朋友之類的......”
“有!
我有他媳婦的!
”他趕緊說。
“好,把号碼給我,我給她打”,我拿出手機。
他說了個手機号,“這女人叫周翠芬,我都叫她弟妹。
”
我沒理會,撥通了電話。
“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客氣而焦急的聲音。
“是周小姐麼?
我找張曉軍。
”
女人一聽,立馬要挂電話。
“不想家破人亡就别挂電話,聽我說。
”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好,你說。
”
“張曉軍前些日子做中介,轉給趙飛一個物件,那東西上面,有幾十條人命。
現在趙飛出事了,他要是死了,殺他的那個女鬼接着就會找上張曉軍,那時候你們全家人都會沒命”,我平靜的說,“你們兩口子都是做古董的,這行裡邪門的事多,你們想必是明白的。
現在我們正去潘家園,麻煩您告訴張曉軍,跟我們見一面,好麼?
”
女人沉默良久,哽咽着說,“好。
”
我把電話挂了,看看趙土豪,“可以了。
”
趙土豪一挑大拇指,“厲害!
您這番忽悠,吓死他們!
高!
實在是高!
”“我沒騙他們”,我淡淡的說,“你要是被她吃了,她也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趙土豪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