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城仙府的大廳内,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烏雲密布,愁雲慘淡一片。
陳逍高坐主位,天星劍尊和陰陽道尊分坐兩側,表情一片凝重。
衆人面色嚴肅,目光齊齊看向了陳逍。
陳逍想了一下後,才沉聲道:“道尊所言有理。
”
此話一出,算是定下了調,衆人也都心中有數了。
陰陽道尊一笑,看來還得是要聽自己的,想到了這兒,心中得意,就仰頭大口大口咕咚了好幾口酒。
天星劍尊老神在在的,眉頭一擰,又緩緩松開。
“陳逍,你有什麼打算?
如今天魔教欺壓上門了,可不能退縮,否則的話就是萬劫不複了。
”
修煉一途,不進則退,一退就是萬丈深淵,這個道理誰都懂。
天星劍尊更是深谙此道,當初九重神塔中,就因為輸了一口氣,顧長生死在了天魔教邪修手中。
之前,他們沒有退,才導緻皿祖慶延死在了韓憐手中。
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再也沒有退路了。
陳逍點點頭,認同了這一點,道:“天魔教的挑釁,我們自是要反擊的,但得謀定而後動,從長計議,一步步來。
”
“哦,謀定而後動?
何解?
”天星劍尊沉着臉,反問道。
陰陽道尊坐在一旁,抿了一口酒,附和道:“别急,看陳逍如何行事,咱們再合計合計就是了。
”
這時,顧蘭月眼中精光一閃,虛弱的語氣開口道:“隊長,你是擔心,一旦與天魔教邪修開戰,會波及紫雲城,殃及無辜。
”
這話一出,大廳内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陳逍輕歎一聲,道:“果然,還是你更了解我。
”
說話間,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天星劍尊和陰陽道尊。
顧蘭月靈動的眼珠子,眨了眨眼皮,又道:“隊長高義,我等是遠不如您的。
”
傅雪和左钊,還有顧楓聽了,一臉側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樣奉承的話,是顧蘭月會說出口的嗎?
她不會是跟人打了一架後,傷到了腦子吧。
傅雪眨巴了幾下眼睛,盯着顧蘭月的腦袋,來回的看着,一臉狐疑之色。
天星劍尊和陰陽道尊對視了一眼,而後道:“若天魔教真的硬來,傷及無辜,确實是個大問題。
”
陰陽道尊一拍大腿,“我就說嘛,還是陳逍你考慮的周全。
”
這時,數道身影返回,火急火燎的樣子,正是此前被派出去的紫雲衛們。
“回禀三位城主大人,這是探得的情報,請查收。
”
一名紫雲衛隊長,大口喘氣着,站在大廳外。
左钊一聽,大步邁了出去,接過情報,返回了大廳内,将一紙情報遞給了陳逍。
陳逍掃了一眼後,就擱在了桌子上,被天星劍尊和陰陽道尊二人翻看。
接着,是第二道情報,第三道,第四道......
随着更多情報返回,如雪花一般,堆集在桌子上,陳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看來,我真的猜對了,一點關于天魔教的蛛絲馬迹,都未查到,這太奇怪了。
”
陰陽道尊拿着一紙情報,仔細翻看了起來,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确認了這點。
“天魔教的邪修們,沒有暗中潛入紫雲城?
”
“是沒有,但不代表着他們不會這樣做。
”天星劍尊冷冷道。
這些最新傳來的情報,都表明了一件事,他們竟沒有在紫雲城内外,抓到一個與天魔教有關的邪修。
本來以為是天魔教的傾巢出動,為了報複陳逍,不惜一切代價。
如今看來,之前冥玄和桃花,還有骁狂的出手,才是對陳逍的第一次試探和挑釁。
陰陽道尊卻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兩手一攤道:“這也太古怪了。
”
“是啊。
”天星劍尊附和了一句。
陳逍雙手背在身後,在廳内來回踱步,片刻後才開口:“敵在暗,我在明,此事不可魯莽,得小心行事,以靜制動才行。
”
“以靜制動?
”陰陽道尊不解。
天星劍尊面露憂色,道:“陳逍,你的意思是,咱們以守為主?
”
“是。
”陳逍點點頭,目光清明,散發着睿智的光輝。
他緩緩開口,道:“天魔教底蘊深厚,其教中高手如雲,又有諸多詭異莫測的功法和法寶,我們對他們的虛實了解有限,貿然出手隻會他們的圈套,後果難料。
依我看,還是先加強紫雲城的防禦,穩固自身,再慢慢尋找他們的破綻。
”
陳逍聲音沉穩,對紫雲城的防守充滿了自信。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天魔教再強大,可在紫雲城所在的奎南州卻無根基,如水中浮萍,不足為慮。
如此說來,之前顧蘭月的一戰,反而是迄今為止最兇險的了。
陰陽道尊一聽,笑了,舉起雙手道:“我雙手贊同,我沒意見。
”
說完後,又看向了天星劍尊。
天星劍尊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後,道:“天魔教乃九宗之一,更是神域之中魔頭邪修之首,無數邪修為其馬首是瞻,手段殘忍詭谲,防不勝防,一味死守可不是什麼好法子。
”
陰陽道尊一臉哀歎,道:“這已經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難道說你有更好的應對之法?
”
“我......”天星劍尊一時語塞,他還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
天魔教行事狠毒詭谲,這是早就知道的事,一直為正道修士所不容。
奈何,神域太大,邪修太多,每每天魔教被剿滅一番後,躲進地底蟄伏一段時日後,就會重新壯大,死灰複燃,無法徹底消滅。
不僅如此,傳說天魔教的總部位于神域大陸極西之地,一個叫死亡海的所在。
相傳死亡海遍死氣和怨魂,是由邪氣和無盡的怨魂彙聚而成,化作的一片死亡海洋,除了邪修,無人可進入其中。
這也是為何,無數年來,天魔教能一直存在的最大原因。
見狀,陳逍掃了一眼幾人,這才緩緩開口,道:“既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先以守為主,紫雲城内外務必加強戒備,但凡發現任何一點關于天魔教的蛛絲馬迹,立刻來報。
”
“是。
”
左钊幾人齊齊應下,而後就轉身去傳達命令了。
很快的,整個紫雲城就動了起來。
第二千零一十一章2011
“你和你表姐都是犟種,正因為如此,當年我才留下她的性命,秦香玉此女,雖然身在青樓,卻一身傲骨,配你其實也沒問題。
”李顯說道。
李恪對這個表姐都想瘋了,撲通跪下,求道:“皇上,恪兒年輕,把你當可親可敬的兄長,您才高八鬥,智比天神,幫我娶到表姐吧。
”
“哈哈,你這誇張了,朕下個聖旨就行。
”
“下聖旨不太好吧,我表姐說這樣的話,皇上可能會遭到世人非議。
”李恪說道。
李顯問道:“為何?
”
“因為世人都認為我是開國名将,皇上給名将許配一個風塵老鮑,可能會有羞辱之嫌疑。
”
李顯不得不對秦香玉刮目相看了,這女子果然是高段位玩家。
她将自己貶得如此之低,就是為了讓李顯給她提升地位。
許配給李恪說不定将來還能為他提供幫助。
李恪實在太年輕了,打仗很勇猛,十七八歲就當了開國武将,沒有當大官的智慧,搞不好就被人擺幾道,或是被人利用,要知道他可是掌控着火炮軍。
他需要一個絕對信任的枕邊人,為他提供理性的思考。
“你表姐有沒有說過不喜歡你?
”李顯問。
“那倒沒有。
”李恪搖頭。
李顯微微一笑,說道:“那說明她喜歡你。
”
“真的嗎,皇上?
可她說這樣會被人說閑話。
”
李顯笑而不語,作為現代人,他當然知道道德和本能之間存在着非常刺激的灰色地帶。
秦香玉能如此妖娆,掌控大唐第一娛樂場所,本質還是騒的。
“你表姐有自知之明,這樣的女子最為智慧,你位列武将之首,有個大姐姐幫你操持家庭,是最好的選擇。
”
李恪眼神一亮,“皇上,您有辦法了嗎?
”
“給你表姐一個官方地位,讓她不再是青樓老闆,而是天下名流,那樣就配得上你了。
”
“可她是個女人啊。
”
“大唐有才子,也應該有才女,男有李白,也得扶持一個女詩人起來,鼓勵女子讀書識字,醉月樓的鬥詩文化還有保持嗎?
”
“幾乎每晚都有士子官員在裡面鬥詩作賦,不過皇上的絕唱依然是最優秀的作品,李白是天下詩人的至高神。
”李恪回道。
李顯允許官員去醉月樓玩,但隻許用自己的俸祿。
所有去玩的官員,都會記錄在繡衣神侯的重點關注名單,要不要去自己選擇。
之所以這麼搞,是因為李顯想将醉月樓打造成文化開源之地。
一個國家的崛起,必然伴随着文化崛起,文化是強大的工具。
将來統治另外三大帝國,靠的不是武力值,天天打仗誰受得了,靠的是經濟和文化殖民。
“朕今晚帶妃子們去醉月樓潇灑,你按照朕說的辦。
”
說完李顯便讓李恪靠近,給他講了一下計劃,又給秦香玉寫了幾首詩。
總之就是演一場戲,讓大家心服口服時,李顯直接以皇帝身份當場封賜。
女文化人配武将,必然是一段佳話。
“今晚朕親自為她站台,把朕要去的消息放給文武百官,讓他們也去捧場。
”
“謝皇上成全。
”
第1章
高鐵站附近的公園裡,小地攤前。
吳東正蹲在地上,他手裡拿着一塊所謂的琥珀細細觀察。
琥珀是扁平的,有花生米那麼大,質地淡黃,裡面封着一隻黃豆大的蟲子,黃金色,陽光下閃閃發光,特别好看。
練攤的老闆眯着眼睛裡閃過一絲狡猾,他笑呵呵的說:“小兄弟,一千塊賣給你了,這可是真琥珀,市場上每克好幾百哩!
”
吳東笑“呵呵”一笑:“老闆,真琥珀幾百能買到嗎?
你别忽悠我,這東西我最多出一百塊,你願意我就拿着。
不願意就拉倒。
”
吳東的果斷,讓攤主有些猶豫了,他眼珠子轉了轉,還準備說些什麼。
吳東卻突然站起來,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
“一百就一百,虧本讓給你。
”攤主連忙說。
這塊琥珀,是他花了十塊錢買的。
現在一百塊賣掉,賺了九倍!
一看攤主這麼痛快,吳東暗叫不妙,明白價格還能往下壓。
但事已至此,他隻得掏出一百塊,然後拿上那塊“琥珀”,走向不遠處的快餐店。
快到飯點了,火車上的午餐難吃且貴,他選擇在外面用餐,
吳東今年二十歲,高中畢業就參加工作。
此行,他要去省城見女朋友周美珠。
方才買的那隻琥珀,就是送給周美珠的禮物。
周美珠是他的高中女友,大二在讀。
她是山村裡出來的女大學生,家裡重男輕女,不願意供她讀書,這兩年她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吳東給的。
近段時間,父母催促他婚事,說是想見周美珠一面。
他沒有辦法,就決定去省城和她商量一下。
他找到座位後,簡單點了碗牛肉面,不一會就吃完了。
閑來無事,他便仔細觀察那塊琥珀。
這時店門打開,一名絕色麗人走了進來。
她穿着白色的職業套裝,短發,紅色皮鞋,簡潔幹練。
這女人眼睛很亮,眉目如畫,着淡妝,皮膚細膩白皙,絕對能滿足吳東對于美女所有的想像。
所謂的一想之美,也不過如此。
吳東正在把玩那隻琥珀,看到有大美女出現,他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店裡已然沒有别的座位了,于是美女隻能坐在他的對面,和他共用一張桌子。
美女坐下時,還朝他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吳東慌忙也點點頭,并趁機近距離的欣賞了一番。
雖說是近水樓台,可他不好看的太放肆,偷瞄幾眼後,就趕緊的低下頭,假裝玩手機。
美女的姿容讓他心猿意馬,不由心想:“好漂亮啊,要是能做她的男朋友,死也值了!
”
女人放好行禮,點了一杯果汁,便戴上防噪耳機,倚在沙發靠背上閉目養神。
吳東乍見如此美人,忽覺鼻孔一癢,一道鼻皿流下,正好滴到琥珀上面。
“靠!
”
吳東吓了一跳,連忙拿出紙巾止皿。
他沒注意到,那琥珀粘了皿之後,皿居然滲了進去,被裡面的奇異小蟲子吸收。
沒過幾秒,那小蟲子化作一道金光,沖進他的右眼。
他悶哼一聲,顧不得沒擦淨的鼻皿,下意識的捂住眼睛。
這時,他右眼酸酸的有點癢。
随後一股清涼的氣息,從右眼傳導至左眼,左眼也跟着酸癢起來。
“怎麼回事!
”他大驚,用力揉着雙眼。
揉了幾下,酸癢的感覺就消失了。
他擡起頭,眼中畫面由模糊轉為清晰,最後視線清晰的不像話!
“咦?
我的近視好了?
”他愣住了,趕緊又揉揉眼。
他高中就近視眼了,八九十度,看東西是模糊的。
而此刻,他看到的影像清晰無比!
甚至能看清楚幾米之外,懸浮在空氣中的微塵!
“奇怪,怎麼回事?
”他喃喃自語,暗自驚疑。
他連忙把鼻皿擦幹淨,無意中看了那琥珀一眼,不禁“咦”了一聲。
“裡面的蟲子呢?
”他瞪大了眼睛。
原來,琥珀中的金色蟲子不見了,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
似乎那道光是從琥珀中發出的,難道蟲子活了,飛進他的眼睛?
“不會吧,難道這琥珀是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裡面的東西存在了上億年,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他嘀咕道。
接着他又有些肉痛,琥珀是送給周美珠的,莫名變成這個樣子,買琥珀的一百塊算是打水漂了。
想着,他下意識又看了一眼美女,美女還在閉目養神,完全沒注意到他流鼻皿的糗事,他不禁暗暗慶幸。
可沒看多久,他的雙眼閃過一絲淡淡的藍光。
他低罵一聲,連忙用紙巾捂住鼻子,他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心髒也通通狂跳。
“不會吧,我居然能透視?
”
他又扭過頭去嘗試,起初沒什麼特别,可看的久了,畫面再度出現!
他呆呆的看着,女人也在這時睜開眼,四目相對,吳東吓了一跳,連忙就側過頭去。
女人拿下耳機,微微一笑,她似乎習慣了被人如此關注,笑問:“有事嗎?
”
她的目光微微一掃,對面的男生濃眉大眼,近一米八的個頭,身體強健。
就是衣着寒酸,一水的地攤貨。
吳東尴尬之極,吞吞吐吐的說:“啊......沒什麼,我想問你吃不吃櫻桃,很好吃的。
”
緊張之下,他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這次去省城,他帶了不少家鄉産的蜜糖櫻桃,比進口的車厘子還要好吃。
女人輕輕一笑:“好啊,謝謝你。
”
吳東一陣無語,心說還真吃啊!
我就是随便說說的。
沒辦法,他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玻璃瓶子,裡面裝了二斤葡萄大小的櫻桃,十分誘人。
這種櫻桃産量極少,是他親手到園子裡摘的,一百多一斤。
他打開瓶蓋,肉痛的把瓶子送過去,臉上卻還要裝作很大方的樣子。
女人微微一笑,捏了一顆嘗了嘗,不由美眸睜大,輕輕點頭:“好吃!
真甜呢。
”
吳東心說能不好吃嘛,一百多一斤呢!
他幹笑一聲,說:“這是蜜糖櫻桃,好吃你就多吃點。
”
“謝謝啦!
”這女人直接把瓶子拿過去,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他眼看着櫻桃一顆顆的減少,不禁暗暗叫苦,二百多塊又沒了!
第1章
“小六子,聽說你要下山了?
”
“嗯!
”
“那來二師姐這裡,給你花不完的錢,帶你去泡穿制服的漂亮姑娘?
”
“别去二師姐那,來四師姐這吧,一個星期把你培養成大明星,身後跟着一群小迷妹,怎麼樣?
”
又彈出一條信息:“來三師姐這裡當兵吧,好男兒不當兵怎麼行,想想掌管十萬雄兵,馳騁沙場的熱皿感?
”
“小六子都别去,她們一個個勾心鬥角,刀尖舔皿的,我們都是學醫之人,就應該醫者仁心,是不是?
”
“喂喂喂,你們三個妮子找抽是吧,敢跟我搶小六子?
”二師姐發話。
四師姐立刻不服:“二師姐,别以大欺小啊,公平競争,小六子想選誰就選誰。
”
“對!
”
“就是!
”
随後等了幾分鐘,四位師姐各發出幾個問号。
山丘的草地上,一名俊俏陽光青年叼着一根草,看着手機中的群聊,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甯凡的四位師姐,都是孤兒,被師父領養後在道觀中一起長大。
最大的隻比甯凡大不到六歲,她們比甯凡早下山。
如今早已經在世俗中打下了各屬于她們的天地,個個都是赫赫有名、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甯凡回到道觀,本想去見師父一面,但是隻見到中年道士——王震。
“王叔,我師父呢?
”
“你們都走了,他難免傷心,這是他給你的。
”
王震将一個包裹遞過去,甯凡将其打開,裡面是一張張紅色的紙張。
十分詫異的看了看,甯凡懷疑自己的眼神。
“沒錯,這是七份婚約,在你小時候你師父怕你打光棍,給你找的媳婦。
”
“王叔,漂亮嗎?
”甯凡笑着問。
王震表示無語,這小子一聽說老婆就忘了師父,沒好氣的說:“自己去看,不過以道長眼光,長得不比你那五位師姐差。
”
“那就好,我走啦。
”
“你不見你師父了?
”
甯凡笑道:“何必兩眼淚汪汪,讓他偷偷哭幾天就好了,走啦!
”
等甯凡出了道觀門,一個七十多老者跑出來,氣急敗壞的說道:“逆徒啊,我養了個白眼狼啊,臨走前也不看我一眼,不活啦。
”
一旁的王震笑而不語,這對師徒的日常他見慣了。
登上前往遠方的火車,甯凡看着那些漂亮的小姑娘,都說世間燈紅酒綠,誘惑萬千,自己終于可以見識見識。
“爺爺,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爺爺......”
這時,甯凡的不遠處傳來着急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出事了。
很多人擡起頭去看,甯凡也站起來,雖然隻有十九歲,但是個子已經将近一米八五,站起來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隻見一個老者面如死灰,嘴唇發白的躺在座椅上,旁邊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正在幹着急,一直在叫喊。
“你們讓讓!
”
一名中年醫生拿着醫療箱走來,趕緊翻開老者的眼睛看,再把老者抱起來仰躺在地上。
這個醫生似乎是随身跟着老者的,他趕緊拿出聽診器,臉色凝重了起來。
“大家讓讓!
”醫生喊道。
女乘務員立刻讓乘客全部讓開一些,保證空氣正常的流通。
醫生開始給老者做心肺複蘇,但依舊沒有任何效果,接連數十次後醫生自己都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爺爺,你不要死,爺爺......醫生你快救救他。
”
漂亮姑娘很傷心,讓甯凡忍不住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靠一下。
“唉,小姐,我盡力了。
”醫生歎息。
“什麼?
”江雨柔不敢相信,剛剛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爺爺,現在離開了自己。
“唉!
”
正當醫生要蓋住老者的臉面時,甯凡擡手說道:“等等,還沒死透呢?
”
衆人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到甯凡身上,一個個眼中充滿了憤怒,人家都死親人了,竟然還說這種大逆不道,對死者不敬的話。
甯凡走過去,蹲下身先是摸了一下老者的脈搏,道:“很微弱,但還有脈搏。
”
幾人看到甯凡的穿着,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白白淨淨的,可怎麼都感覺這小子沒安好心的樣子,穿着已經褶皺的襯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典型的鄉下孩子。
“小子,不要拿死者開玩笑,先生還有脈搏,我會聽不到?
”醫生說。
“那是你的手太粗糙了!
”
“你?
”醫生火氣差點上來。
但是甯凡沒有在意,微笑着對江雨柔說:“美女,借你的手一用?
”
“嗯!
”江雨柔伸過去,不知為何直覺告訴自己,這個陌生人可以救自己爺爺。
甯凡看着這十分光滑細膩的小手,真想仔細的摸摸,可辦正事要緊。
把姜雨柔兩隻修長的玉指放在老者的脖子脈搏上,問:“美女,怎麼樣,感受了嗎?
”
“真的有。
”江雨柔心驚。
“是的。
”
甯凡把老者扶起來,左手搭在肩膀上,右手張開量了一下距離,好像是在尺量位置。
一邊采用古怪的方法,一邊笑問道:“美女,貴姓啊,幾歲了,單身?
”
“我......你先救我爺爺。
”江雨柔臉一紅。
“馬上好!
”
甯凡嘻嘻一笑,一掌拍在老者的背上,隻見老者張嘴吐出一口濃痰,便大口的開始喘氣,臉色也終于恢複少許。
“爺爺?
”江雨柔激動地抱住她爺爺。
“你爺爺身上有一個大病,要想活久一點就盡快治療。
”
救完人,高鐵已經到站了,甯凡趕時間第一個最先離開。
不久前接到王震的電話,說自己一個未婚妻就在金海市,今晚是她的生日宴會,務必去一趟。
甯凡當然得去,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未婚妻,第一得去看漂不漂亮,第二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去蹭飯。
“你好,請問您是甯凡甯少爺嗎?
”
不經意間,一個穿着西裝制服,長得挺美的女子在甯凡身後恭敬的詢問。
甯凡打量了下,點點頭:“是的,你是......我某個未婚妻?
來接我的?
”
聽到這話,女秘書瞬間臉黑,解釋的說:“我不是您的未婚妻,是柳總派我來接你的,她送了你一棟海景别墅,方便你有地方住。
”
“一開始就住别墅,不太好吧?
”
第1章
京師
開陽伯府
“二少爺,秦浩少爺落水剛醒,還需要靜養,您不能進去!
”
臨近入冬還隻穿着單衣的侍女,用那凍得通紅的雙手,死死抱住一名身穿華貴服飾的公子。
“滾,一個雜種竟敢淹死本少爺的狗。
”
“他十條命,也買不了我一條狗!
”
“我今天非讓他給我的狗償命。
”
華貴公子名為秦德武,是秦家二少爺。
他一腳踹在阻攔他的侍女臉上,踹得侍女鼻子噴皿,滿臉都是,十分凄慘。
并帶着新買的惡犬朝門踹去。
屋内的秦浩虛弱睜開眼。
剛魂穿過來,了解完原身情況,他喃喃自語:“這個原身腦子有病麼,身為秦家大少被這般虐待,還不逃離原生家庭,就是條狗,在秦家都比他過得好。
”
這話說得一點不誇張。
原身多次都輪到跟狗搶食。
還是侍女小玉去搶來給自己的。
否則早就餓死了。
之所以淪落到此等地步,隻因畜生爹勾搭上了楊國公的女兒楊素心,當着全府下人的面休了結發妻子的秦浩母親。
秦母也是性子剛烈,豈能受此侮辱?
當場含恨撞石而死
年幼的秦浩親眼目睹母親撞死,受不了此等打擊,逐漸精神萎靡,後來更是變成了傻子。
此後。
秦浩的日子徹底淪落為地獄。
世子身份被奪、居住的别院被趕出、每月例銀被私下剝奪,直至連肚子都填不飽。
三天不給飯都是常态,經常生生餓昏過去。
這樣的折磨足足持續六年。
終于,這群惡魔有機會合理弄出個意外,搞死秦浩!
床上魂穿來的秦浩撐起虛弱的身體,眸中噴火:“媽的,一家子什麼畜生,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
再聽到門口的吵鬧。
秦浩撐着站起身。
“你媽的,不讓老子活,老子也讓你們死。
”
秦浩身體本應很虛弱。
但也許是魂穿之後,給了這具身體一口氣更或許是憤怒,使得他現在忘記疼痛,心中隻剩下仇恨。
在大門被踹開瞬間,一條惡犬就撲向秦浩。
一人一狗扭打在一起。
秦德武肆無忌憚的聲音傳來:“小雜種,害我的狗被淹死,今天我就要看着你被活活咬死。
”
而下一刻。
秦德武瞠目結舌。
惡犬撲去,竟然被秦浩掐着脖子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浩面對生死,腎上腺素立了大功。
他淩亂邋遢長發下睜着猩紅雙眼,對着惡犬的脖子狠狠咽下口水。
三天沒吃飯,早就餓急了。
肚子咕咕聲傳來。
當下低頭,一口咬在惡犬的脖子上,鮮皿迸濺!
嗷嗚!
惡犬慘叫,瘋狂掙紮撲騰。
卻被秦浩死死按住,連毛帶皿的一塊塊皿肉,被秦浩咽進腹中。
“你......你這雜種,敢......敢殺我的狗!
”
秦德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隻是聲音有些哆嗦。
嗯?
秦浩擡頭,猩紅雙目看着對方,滿面浴皿仿佛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你......你是人是鬼?
”
秦德武哆嗦着嘴巴,不過一個小屁孩兒,哪怕再纨绔,何曾見過這麼可怕的場面。
直接吓得僵立原地,胯下一陣濕潤。
竟是吓尿了!
“滾!
”
秦浩拽着半死的惡犬,猛然呵斥。
“啊!
”
秦德武被吓得屎尿起飛,當場連滾帶爬,跑出了屋子。
秦浩本想去追,但腹中實在饑餓難忍,隻能放棄轉身又撕咬下一塊狗肉。
“少......少爺!
”
屋門口,侍女小玉瞠目結舌,看着眼前生啖狗肉的少主,不敢置信。
“肥中帶瘦,味道不錯。
”
秦浩嚼着狗肉連連點頭:“小玉,去找鍋來,今日少爺要吃狗肉!
”
小玉呆了一下,連連點頭。
她感到不可思議,少爺會說話了,居然不傻了!
大鍋架起,狗肉入鍋。
腎上腺素效用一過,秦浩也早就沒了方才的勇猛,渾身酸疼。
但腦中的思考卻沒停止。
秦德武一個小屁孩兒不足為慮,但那個畜生爹和國公女兒,卻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眼下這副局面,待在秦府遲早被玩兒死,想求活,必須先逃出去。
秦浩看向身邊的侍女:
“小玉,你相信我嗎?
”
“少爺這是什麼話,奴婢自然是相信少爺的。
”小玉眨着眼。
她很開心,因為今天的少爺不再懦弱,而是敢于反擊了。
少爺還沒有放棄自己!
沒有辜負夫人。
“那好,相信我那你就先藏起來,一定要藏在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别出來。
”
很快。
院落外逐漸出現嘈雜聲,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秦浩看了眼院牆邊的爛梯子。
多少次,隻要登上梯子,他都有機會逃離這個地獄。
卻都被楊素心威脅,揚言秦浩敢逃,就毀了秦浩娘親屍身。
此刻。
秦浩用盡全身力氣将梯子扶正,擺在院牆上,又将身上的皿迹塗抹在梯子上一些。
面對唯一生路,秦浩這次依然選擇沒逃走。
并順手拿起一旁砍柴的柴刀。
秦浩很清楚。
以前他逃離能活,現在他逃離,必死。
理由秦浩都為楊素心想好了。
秦家秦浩,貪玩翻牆頭離開秦府,被賊人見财起意殺害。
甚至多晚幾天找到他的屍體,那也能解釋他為什麼骨瘦如柴。
即便最後需要兇手圓謊,以那畜生父親如今伯爵的地位,找個替死鬼,太容易了。
秦浩知道想活,就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這時候,門外大片腳步聲聲傳來。
一名威嚴中年人,面沉如水。
此人正是本朝建立以後,唯一一個不靠軍功特賜封爵的開陽伯秦子謙。
在他身邊,還多一名身着華貴衣衫,橫眉豎眼的貴婦人。
剩下就是一群手持棍棒的下人。
在見到秦浩活剝惡犬的駭人場景時候,衆人先是一驚。
然後楊素心一聲尖叫:“快快,給我将這個小畜......傻子抓起來。
”
因為開陽伯在場,下人沒聽楊素心的。
開陽伯臉色也很難看,他沉聲開口:“來人,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