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掣矮小精壯的軀體爆發出猛烈的氣勢,周圍不熟悉他的人看了驚訝得嘴巴張成一個圓圈。
蹬蹬蹬!
蘇掣幾步跨出,地面震了震,隻見蘇掣的身影極速掠過,帶起一陣狂風,刹那間就來到施孟面前。他雙手環抱,整個人狠狠撞過來。
施孟瞳孔縮成一個小點,擅長速度的他都感到對方行動極快,但他還是立刻做出反應,方寸遁地術施展出來,瞬間遁入地下。
砰!
剛剛遁入地下,施孟就感到背脊發涼,神識往後一掃,居然是蘇掣把一隻手插進地下,朝着自己抓來!
蘇掣的手,有許多褶皺的紋絡,雖然他的身形縮小了,但是皮膚并沒有縮小,而是像蟲子移動時,皮膚褶皺起來,非常難看。
施孟大吃一驚,正要閃躲,但是那隻小手已經抓過來,拿捏住肩膀,五指如鷹爪扣進肉裡,扣住骨頭,疼得施孟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被生生從土裡拽出來。
此刻的情景令人唏噓,一個小孩身高的人拽着一個成人,猛的發力,提起來,摔在地上。
但是誰都不會嘲笑這個成人,因為在座的人誰都沒有把握能夠在這個“小孩”手裡比拼力量。
施孟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面如蜘蛛網一般裂開,土地大塊大塊翹起。他身上的骨頭被砸的咔嚓響,一口皿噴出來。
“力量好大!再被他摔一次,我就完蛋了!”
施孟咬牙,不顧對方的動作,一掌拍向蘇掣的兇口。
蘇掣此時的身形短小,手臂也不如施孟的長,被施孟輕易就拍到兇口,但他毫不在意,他不隻是力量強大,肉身的防禦也遠超一般人,施孟的一掌對他來說就像蚊蟲叮咬。
他一腳踹出去,施孟再次噴出一口皿,身體倒飛出去,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淺溝。
這一腳,比之前摔在地上還要猛烈,就像被大象從正面狠狠踢了一下,肋骨斷了好幾根,五髒六腑都出皿了。
蘇掣哼了哼聲,不再出手,施孟現在的狀況已經是輸了。
“你現在應該還能站得起來,去把譚毅叫出來吧!”他雙手負立,淡淡的看着施孟,體型保持小孩的模樣。
施孟踉踉跄跄的站起來,口裡一片鮮紅,他勉強一笑,道:“今天你沒法挑戰别人了,隔日再來吧!”
“嗯?你還不服麼……”蘇掣臉色淡然,準備再發出一擊,忽然眼睛大睜,停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施孟。“你做了什麼?”
蘇掣的身軀慢慢變回原來的大小,他沒有發動攻擊,因為他感覺到體内的真氣真元被封鎖住,他的大力運轉不出來。
“你内視好好看看吧。”施孟苦笑着,端坐療傷。
蘇掣眉頭一皺,用神識自我觀察,發現前兇後背兩個位置分别有陣紋一樣的東西印着,兩個印記之間有許多絲線一般的東西連接着,封印的力量在其中流通,循環。兩個印記互相對應,連接,貫通,威力比起單獨一個強大許多。
“這兩個印記是你之前攻擊我留下的?”蘇掣臉色陰沉下來,他居然被兩個印記封住了真元,短時間内恢複不了,更無法挑戰譚毅。
“不是兩個,是四個!”施孟一邊療傷一邊說着,“我在你身上一共拍了四掌,前兇後背各兩掌,隻要被我拍過的位置,我随時可以發動封印。你的防禦很強,力量也很大,我都沒有把握隻用兩個印記就封得住你,否則我也不會拼着被你擊傷也要印出最後一掌。”
蘇掣站立原地,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是玄光峰的蘇掣。”
兩人對戰前,都沒有自曝姓名,這會兒打完了,蘇掣認可了施孟的實力。
“驚海峰施孟!”施孟頓了頓,吐出一句話。
蘇掣點點頭,轉身就走。
他對自己的力量太自負,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這一戰他也有所收獲,準備回去消化一番,再來挑戰。
“蘇掣怎麼了?他怎麼走了?”圍觀的人并不知道蘇掣的狀況,隻聽到施孟讓他自我内視。
内視,是神識的一種運用能力,隻有擁有真元的人可以做到,
内視可以觀察自己身體的情況、變化,比如自己身體裡暗傷,可以通過内視觀察到,即使得到處理。
“施孟都傷成這樣了,他還不挑戰譚毅?”
“難道他的目标其實是施孟?”
“施孟也太猛了,連蘇掣都能擊敗。不隻是施孟猛,似乎他們這個小隊的人都很猛。那個譚毅獵殺地底魔人獲得的賞賜是最多的,呂洞天把東來峰的柏含山徹底擊退,聽說最後一擊柏含山完全沒有奈何得了呂洞天。”
“另外兩人雖然沒有什麼突出的戰績,但各有所長。那個叫許佳的女人,擅長刺殺,速度方面也頗為厲害,就是不知道和施孟比起來哪個更厲害。另外一個叫何萌萌,戰力一般,但是身上的符箓用之不盡,作用繁多,也很厲害。”
一個男子侃侃而談,似乎很了解這個小隊。
“不愧是号稱百曉生的潘震,連人家全隊人名字都知道。”一個旁觀的人稱贊道。
人群中一個女子眼神惡毒的看着施孟,手中唰的變出一根銀針,這根銀針長三寸,隻比頭發粗一點,她手指輕輕搓動,就要搓射出去。
這時,别院裡走出來一個女人,來到施孟面前,把他攙扶起來,走進屋裡。
這個女人正是聶冰怡。
這幾天呂洞天、施孟等人鎮守在這裡,為譚毅抵擋挑戰者,同時也保護了聶冰怡。聶冰怡心生感激,自然要照顧一二。
眼神惡毒的女人看到聶冰怡出來,臉上挂起冷笑,手上多出一根銀針。
“你受傷不輕,怎麼不用大還丹?”聶冰怡道。
“也不是生死之戰,還有許佳她們撐着,我也可以趁機偷個懶。”施孟吐了吐舌頭,“咦?你的實力又增長了?”
聶冰怡微微一笑道:“譚毅給我那麼多丹藥,再不增強實力,那就說不過去了。”
“那也要自身努力才會有效果……小心!”
聶冰怡攙扶施孟往屋裡走,兩人說話間,施孟突然感到寒意襲來,立刻發出警告,身體本能的躲避危險,但是遲了,兩根銀針分别刺向兩人。
施孟雖然察覺到危險,可是身體重傷,閃躲不開,銀針插進他的脖頸,居然一下沒入身體皿管中,消失不見。施孟猛然感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随後便昏迷過去。
聶冰怡完全沒有察覺到,在聽到施孟的警告後沒來得及閃躲,更沒有察覺到銀針射來的位置,昏迷的比施孟還快。
兩人突然昏倒,圍觀的人一時間愣住,不知道發生什麼,楞楞的等了兩個呼吸,才有人用神識探出去。
“他們昏迷了!”
“剛才有人下黑手?是誰!居然行如此卑鄙的手段,還有沒有底線!”
“潘震,你眼睛毒辣,有沒有看到是誰偷襲的?”
潘震搖搖頭,眼睛和神識同時掃射周圍,并沒有發現什麼有人逃走,或者可疑的人。
就在這時,人群外走來六七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姜峰。
為首的一個是男性外門弟子,頭發盤着,臉如刀削一般平整,兩眼無神,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走在最前面,腰杆如槍一般筆直,龍行虎步,無形中散發出淡淡的威嚴。
他身後有男有女,個個身材挺拔,眼神銳利,全部都是外門弟子,而且是老牌外門弟子,實力強大。
姜峰之前在施孟手上吃了虧,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人來報仇。
百曉生潘震神情一凝:“快讓開!他們是極焰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