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林辰身軀筆直如劍,甯折不屈,傲氣不足。
“修煉旁門左道,以魔為伍,還不知悔悟嗎?
”柳鶴沉喝道,一副正義凜然之色,滔天怒威轟壓下去:“先跪下!
”
“士可殺,不可辱!
”林辰傲然不屈。
士可殺!
不可辱!
這六個字,聲如驚雷,蕩徹人心。
“林府之魂,不可辱!
”林嶽重步一踏,昂首挺兇,怒視着柳鶴朗道:“不管你有多強大的修為!
不論你有多崇高的身份與地位!
林家男兒不折腰!
林府尊嚴不可辱!
若殺我兒,先從我屍骨上踏過去!
我林嶽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向天下正道辯論!
”
喝!
喝!
~
林遠等衆,林府上下,皆是齊聲震喝,皆是義憤填膺,視死如歸般倔傲之色。
從未有過的強傲,從未有過的團結。
柳鶴掃視之,面色陰沉,想他影門大長老,五轉靈武境修為,修為與地位尊高,卻連區區一個世俗家族都治不了。
殺林辰?
容易,但柳鶴可是代表着整個影門,他如何下得了手?
如何丢得起這顔面?
但若不殺林辰,此子潛力無窮,眦睚必報,他日成長起來,還有柳府活路?
這一下,柳鶴真為難了。
林辰面色森沉,想要争口氣,就得強硬到底。
見柳鶴靜默不語,林辰那雙冷厲的目光便盯向柳天明,沉冷道:“柳天明!
冤有頭,債有主!
竟然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就由你我來結束!
你不是想要報複我嗎?
你不是想要将我這個殺子仇敵碎屍萬段嗎!
那我現在問你,敢不敢與我一戰,生死不論!
”
生死不論!
全場驚嘩,就連林嶽等衆亦是錯愕不已,雖說柳天明現在身負重創,元氣耗損,但怎麼說也是九轉真武境高手,林辰此舉不就是自掘墳墓嗎?
“額?
”
柳鶴亦是驚愕不已,雖然林辰的做法有些狂妄,但無疑是最公正的解決之策,畢竟柳鶴身份尊高,不可能去對一個小小氣武境下殺手。
而林辰現在的做法,一來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二來也是給了柳鶴一個台階下,所以柳鶴并未直接否決。
“辰兒,不可!
”林嶽卻是擔憂不已。
“父親,相信孩兒!
”林辰語氣深重,雙目凝視着怒火滾滾的柳天明,刺激道:“呵呵,柳家主,你這不會是怕了我吧?
堂堂柳府家主,隻有如此魄力?
”
“混賬!
我會怕你不成!
”柳天明勃然大怒,如果連一個小小氣武境叫陣都不敢應戰的話,以後還有何顔面示人?
“竟是如此,那便戰!
”林辰沉沉跨步,腳下蕩起塵土,面色冷厲,氣勢懾人,整個人截然像是把出鞘利劍,鋒芒畢露,戰意盎然。
好魄力!
全場上下,欽佩不已,不說此戰勝敗如何,林辰展現出來的魄力與勇氣,就足以讓人佩服。
這時,柳鶴終于開口了,沉吟道:“天明!
事關柳府尊嚴與名譽,切莫讓老夫失望!
”
“是!
~”柳天明面色一沉,對于林辰這個殘殺犬子的兇徒,可謂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親手将林辰碎屍萬段。
而林辰此舉也是無奈之舉,想要活路,想要奪回尊嚴,就必須使激将法,所以他成功了。
在這種情況下,柳鶴絕對不會再出手幹預。
旋即!
柳天明持劍踏出,渾身鮮皿淋淋,傷痕累累,尤其是斷臂之處,更作為恥辱的象征,冷獰道:“林辰!
竟然你存心找死,那便如你所願!
若你能勝我,往後你我及兩府恩怨,一筆勾銷!
倘若你敗績,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
“你表态無用,不知鶴長老有何異議?
”林辰望向柳鶴。
“老夫無異議,不論勝敗,老夫絕不會出手幹預!
若你能僥幸獲勝,恩恩怨怨,一筆揭過,老夫絕不會再為難你與林府!
”柳鶴威沉聲道。
“有鶴老這話,那便足夠了!
”林辰語氣銳利,目光變得冰冷刺骨,手負赤炎劍,在霞光斜射中,閃爍着懾人的鋒芒。
“林辰!
”
林府上下,神色動容,感動萬分。
望着林辰那顯得瘦弱的背影,突然間在他們的心目中,卻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泰山。
若此戰告捷,他日必定一飛沖天。
柳天明面色陰獰,恨恨切齒道:“小子!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柳某現在再是不濟,但對付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依舊是易如反掌,綽綽有餘,你真不該如此愚蠢!
”
“要戰便戰,何須廢話!
”林辰傲氣十足,激活狂脈,戰氣猛飙,以周身四外,強大氣勢,席卷沖掠起漫漫塵土。
“真武?
”
柳鶴等衆,心驚不已,這林辰明明隻有七轉氣武境修為,竟然瞬間迸到了一轉真武境的高度,實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