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中。
長孫南喬乘坐馬車離開。
冒着大雪,刻意來了一趟李園,告知李家這個消息。
不論是别有用心,還是真的隻是因為顧及合作之情,長孫南喬此舉,對李家而來,都是不小的恩情。
順帶還有那位從未謀面的長孫皇後,毫無疑問,博得了李家的好感。
手段,有的時候,真的很重要。
同樣為了拉攏李家,淑妃、長孫皇後,手段截然,結果,也完全相反。
“幼薇。
”
送走長孫南喬後,兩人回到内院,紅燭看向身邊一直沉默思考的女子,開口道,“有何打算?
”
“給義父去一封書信,提醒義父,照顧好自己。
”李幼薇回過神,平靜道。
“不打算将這事告訴李叔嗎?
”紅燭不解道。
“先不用。
”
李幼薇搖頭道,“義父遠在渝州城,幫不上什麼忙,告訴他,隻會讓他着急,義父年紀大了,不能過于勞心。
”
“那此事,你要怎麼處理?
”紅燭凝聲道。
“先不急。
”
李幼薇眸子微眯,道,“以李家在大商的影響力,商皇也要有所顧忌,加上二弟已經入五境一事早已傳開,不到撕破臉的時候,皇室也不會做的太過分,我隻是李家的義女而已,聯姻,并不足以動李家的根基。
”
“你的意思是,皇室的目的,不是你?
”紅燭皺眉道。
“從來都不是。
”
李幼薇點頭道,“李家真正的根基所在,始終都是小弟,這也是他二哥為何如此心急,讓他快些成長起來的原因,隻要小弟沒事,李家的根基便不會動。
”
紅燭聞言,面露思考之色,片刻後,開口道,“方才那長孫南喬說,你和小子夜都難以逃脫聯姻的命運,豈不是說,小子夜,也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
”
“嗯。
”
李幼薇颔首道,“小弟離開都城前,就已經有不少權貴曾向我暗示過此事,不過,我一直沒有回應,想必,這次小弟回來後,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甚至,連皇室都可能會動心思。
”
“小子夜心思玲珑,我倒不是太擔心,幼薇,我還是有些擔心你的事。
”
紅燭目光凝重道,“萬一商皇真答應了宣武王和淑妃的請求,為你和宣武王世子賜婚,可就真的麻煩了,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
李幼薇想了想,說道,“我們去一趟太學宮。
”
“儒門?
”
紅燭神色一怔,道,“去太學宮做什麼?
”
“李家和太學宮一直都有生意往來,你忘了嗎,這還是小弟談下的生意。
”
李幼薇輕聲道,“我去太學宮,談兩家的生意,也無可厚非。
”
紅燭聽過眼前女子的話,面露思考之色,道,“确實該去一趟儒門,在這大商朝,唯一能制衡朝廷的存在,便是儒門。
”
“嗯。
”
李幼薇點頭,旋即撐着傘朝院外走去。
紅燭邁步跟上,一同離開了李園。
不多時。
李園前,馬車隆隆駛離,趕向太學宮。
“李家長女來了?
”
北院,剛升任法儒之位不久的陳巧兒聽到弟子傳來的消息,面露異色,很快,回過神來,開口道,“我親自去見。
”
說完,陳巧兒快步離開北院。
沒過多久。
議事廳,一間待客用的高堂中,陳巧兒走來,看到裡面女子後,客氣見禮道,“李姑娘。
”
“陳掌尊。
”
李幼薇起身,客氣還禮道。
“叫我巧兒就行。
”
陳巧兒正色道,“我與李教習同為太學宮的教習,李姑娘不必這麼客氣。
”
“巧兒姐姐。
”
李幼薇改變了一下稱呼,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來意道,“我想見前任法儒,或者儒首,不知,是否可行?
”
陳巧兒聞言,愣了一下,道,“見儒首和法儒?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
“嗯。
”
李幼薇輕輕點頭道,“很重要。
”
陳巧兒想了想,颔首道,“李姑娘跟我來,儒首和法儒如今都在東院,不過,能不能見到,我不能保證。
”
“勞煩巧兒姐姐了。
”李幼薇再度行禮道。
“舉手之勞。
”陳巧兒應道。
兩人随後前往了東院。
兩刻鐘後。
東院外。
陳巧兒停步,神色恭敬道,“儒首,李家長女,李幼薇求見。
”
東院内。
一座安靜的小院中。
孔丘和法儒正在屋檐下對弈,聽到外面陳巧兒的聲音後,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