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靈性黯淡的降魔杵登時佛光大振,艱澀聱牙的梵音隐隐從降魔杵上響起。
李晏分辨好一陣,方從隻言片語中窺見些許端倪。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
而與此同時,許久不曾露面模拟器,也将降魔杵秘密呈現在李晏的面前。
【袈裟伏魔寶相(紫):出自雪山轉輪寺的本命經副冊,修行有成,可召出金光庇護周身,身似披一件寶光袈裟,攻防兼備,若與本命經相交映證,可結出神通果——寶光圓相。
】
轉輪寺的本命經,正是那冊定光歡喜三藐妙法。
此前李晏一直以為轉輪寺将這件佛寶供起來的緣故,隻因他能降服修行中生出的心魔,未曾想其中竟還藏了如此秘辛。
神通果,顧名思義就是将一門道術推衍至極緻,乃至化虛為實,生出的一枚神通種子。
是内景道士踏入神通境界的關鍵。
這不過是降魔杵上的第一重禁制,李晏仔細數了數,像這樣的寶禁,杵身上足有五重,一重較一重寶光更甚。
若是能全部解開,想來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李晏之前就覺得奇怪,好歹也是命經直指法相境界的雪域大宗,真要比起來,巽風觀在轉輪寺面前簡直不值一提,倘若那降魔杵真的這般雞肋,又怎會被奉為佛寶。
現如今,總算是解開了疑惑。
随着舍利子徹底化作了一地齑粉,降魔杵上的佛光也漸漸黯淡,佶屈聱牙梵音仿佛從未有出現過似的,重歸于平靜。
李晏伸手握住落下的降魔杵,隐約可以感受到,解開第一道禁制的佛器較原先多了份靈性。
若是再遇上類似今日法器自爆的手段,能不能夠破開降魔杵的金光還要另說。
……
待李晏駕遁光回到呂第,天色業已近黃昏,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面相稚嫩的少年。
隻是李晏一回來,也不知他給呂文煜灌了什麼藥湯,大晚上的呂家上下燈火通明,仆僮們裡裡外外端是忙得熱火朝天。
“文殊兄,你說的那位黃眉長老……”
呂文煜站在堂前,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
“黃眉師叔是家師好友,位列五院主,是一位内景境界的得道真修,有他老人家坐鎮滁州,子厚兄大可放下心。
”
清楚對方的顧慮,李晏耐着性子解釋。
“令子厚兄阖府前往滁州也是師叔的主意,貧道自觀中得知,國師三人似是要對令尊不利,幾位師兄又兼有要事在身,隻能貧道親自出馬。
”
“父親可還安好?
”
呂文煜聞言,臉色登時一變,連忙焦急地問道。
“那裡的情況似乎頗為複雜,貧道也要親眼見過方能夠确認。
”
李晏倒是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畢竟他得知呂渭的消息,還是源于苦蟬觀中發現的一份信箋,信中言臨安事備,詢問鹿蜀道人是否要親自前往主持大局。
書信是兩日前送過來的,老道的答複李晏不得而知,想來大概應該是沒有去成,否則他也未必會和老道做過一場。
既然是寄送書信,想來對方應該并非修行中人,以如今車馬的速度,興許他趕去還來得及。
“家父就拜托文殊兄了,某日後銜草結環,定會回報文殊兄的大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