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間,殺一人。
這,簡直。
整個教堂現場,所有賓客們,都驟然變色。
人們隻感覺,整個現場空氣,都仿佛被緊繃了一般,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周若彤俏臉驚慌呆滞,嬌軀緩緩倒退了兩步。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所見…殺人啊。
這一幕,太過震撼。
原來,殺人…可以這麼簡單?
不需要刀,不需要槍。
隻需,輕輕一伸手指,便能…緻人死地?
為何?
為何這個男人就連殺人的一舉一動,都如此淡然…如此優雅?
仿佛,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現場一片寂靜。
陳縱橫緩緩掏出一塊方巾,擦拭掉指間沾染的皿漬。
這世間,沒有人…膽敢搭在死神的肩膀上。
他的肩上,壓着整個華夏大陸最鋒利的勳章。
觸者,即死。
擦幹淨手指,他繼續上香。
“之前我答應過你,在你的葬禮上,我會為你點一根香。
現在,我來了。
”
陳縱橫聲音幽幽,單手持香,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到冰棺前。
他目光幽幽的凝視着冰棺中,黃泓晖那具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
屍體,依然穿着金鳳龍袍,嗅着金絲莽線,宛若真龍之袍。
見到,這具屍體的穿着。
陳縱橫的目光,微微一凝。
“又是,金線繡身龍袍。
”他目光喃喃,嘴角的聲音,卻變得微冷。
一個月前,黃家長公子葬禮。
陳縱橫已經警告過黃家,不許配備九龍金棺,不許穿戴金鳳龍袍。
可,今日…黃二公子的葬禮上,他卻…又看到了這金、與龍的搭配。
這黃家的記性,真是差。
“你可知,這金線之刺繡,隻能…穿配在何等人身上?
”
陳縱橫的目光愈來愈冷,盯着冰棺中的屍體,自言自語的質問。
“曆來帝王,封侯将相…方能金線纏絲,刺入金線大蟒圖。
”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将封侯,二将封帥,方可…配得上這赫赫九龍圖騰。
”
“而你,既沒有鯉魚躍龍門之格,區區一個宵小黑族少爺,憑何…能身披龍服?
享用九龍之棺?
!
”
這一次,他的聲音,帶着冷冽殺機。
百戰沙場,以皿換來的榮耀圖騰。
豈能,被區區一個區區黑道宵小,肆意穿戴之?
真當這金鳳刺龍圖,世人可用?
沒有萬般功勳,憑何…能承受這九龍之威?
!
這,是對功勳榮耀的玷污。
放眼千百年,金鳳刺龍圖,無人…可肆意辱之。
無人可!
他的右手,緩緩擡起。
朝着面前的黃金龍棺,伸去。
“放肆!
你焉敢?
!
給我住手!
!
”驟然間,一聲厲喝回蕩教堂!
老管家黃忠,面色暴怒,身軀急速俯沖,化成一道殘虛之影,朝着陳縱橫沖襲而去!
他試圖…阻攔陳縱橫的動作!
這,可是二公子葬禮。
黃家長公子上一次葬禮,棺材被震碎,已讓黃家…顔面丢盡。
而今日,若是…二公子葬禮上,棺材再次被震碎……
那恐怕…整個黃家,都将尊嚴掃地啊!
從此,将淪為整個滬海江南的天大笑柄!
此時此刻,必須阻止啊!
黃忠蒼老的身軀,在此刻爆發出一股急速磅礴的殺機,朝着陳縱橫沖襲而上,他的手中,一柄長刀相向…直劈陳縱橫的頭顱!
而在黃忠身後,一大群黃褐色制服的人海,也如洪流般,瞬間沖湧而上!
所有黃家成員,一擁而上,都試圖…阻止陳縱橫!
這二公子的黃金冰棺,可破不得!
黃金冰棺前,陳縱橫目光幽幽,他根本…無視身後那萬千洶湧而上的人潮。
緩緩擡手,摁在了黃金冰棺之上。
“區區蝼蟻,這九龍之圖,你豈配之?
”
陳縱橫聲音冷冽,手掌力道猛地迸發。
“咔嚓!
”九龍金棺,瞬間龜裂蔓延!
“轟…!
”一聲炸裂聲!
整個九龍金棺,瞬間炸裂粉碎成漫天黃金碎屑。
一股屍臭,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