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步之遙。
若是黃征鳴動手,眨眼間…便可掏槍,殺人。
可他,卻目光冷漠,絲毫沒有表情。
但幾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黃征鳴越是冷漠的時候,便越是可怕!
一尊枭雄,面對殺子仇人,能冷靜沉着至此,可以想象他的恐怖。
這等人物,若是發起火來,恐怕足以震顫江南。
忍耐許久,黃征鳴面色冷漠,終于緩緩開口。
“你沒有資格,祭拜我兒子。
”
黃征鳴站在那兒,雙拳緊攥,額頭青筋隐隐浮現,“你沒有資格…祭拜我兒子。
”
陳縱橫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風輕雲淡,視萬千目光于腳底之下,“誰告訴你,我要祭拜他了?
”
“我隻是,來看一看他的屍體…有沒有腐爛。
”
“作惡多端,死後的面相,想來也不好看吧?
”
場面死寂,空氣再次驟冷!
這!
在場所有賓客們,亦是莫名的心中一驚。
這個青年,簡直太過狂傲了吧?
!
這他媽,真的是每一句話,都在挑釁黃家底線啊!
他的身後,究竟有什麼底牌?
他,真的不怕死麼?
絲毫不把黃征鳴的威脅,放在眼裡?
而黃征鳴,面色卻依舊冷漠如寒,沒有開口說話。
隻是這麼盯着他。
“年輕人,你…這是在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黃征鳴額頭青筋隐隐顫動,他強忍着怒意,緩緩說道。
這位黃家之主,此刻如同緊繃的弓箭,随時可能怒極待發。
而陳縱橫,則是眼眸微微一擡,嘴角…弧度上揚。
“誰生誰死,不是你說了算。
”
“在這小小江南,還無人,能決定我陳某人的生死。
”
言罷,他雲淡風輕,踏步上前。
朝着那祭奠台的棺材方向走去。
前方,一大片安保人員沖湧,試圖将他攔截。
可。
還未近他身,便被轟飛出去。
漫天軀體橫飛。
一片凄慘猙獰。
陳縱橫,嘴裡叼着煙,眸光平靜,踏步上前。
根本,就看不到他出手的動作。
因為,那速度…快到連肉眼和光線,都無法捕捉。
隻有漫天虛影,和橫飛出去的殘軀。
一人之姿,面對數百人海,如入無人之境!
竟是無一人,能阻他!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眸光指處,望塵逃遁。
一人之下,橫掃千軍。
陳縱橫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他的情緒毫不掩飾,沒有絲毫保留之意。
今日前來,他隻是想來看一看,這傳說中不可一世的黃家,到底如何可怕?
此時終于,算是見到了。
可卻,似乎有些失望呢。
不是說…是當年那尊枭雄黃金榮的傳承皿脈麼?
為何…絲毫感受不到青幫黑勢力的那股殺勁呢?
還真是失望。
不過既然來了,那便…給那位躺在冰棺中的黃公子,道最後一個别吧。
陳縱橫緩緩跨進了殡儀館。
目光掃視過雕龍刻鳳的靈堂,然後他緩緩來到了那口冰棺面前。
黃旭陽的屍體,正平靜的躺在裡面。
身穿将軍龍袍,縱使死後,黃家也要讓他風光赫赫,葬的人中龍鳳。
陳縱橫眸光掃視着冰棺中的屍體,目光幽幽,不知道想着什麼。
“黃公子,一面之緣。
沒想到你先走一步,那日威脅之言謹記在耳,你一路走好。
”陳縱橫面色淡然,凝視着冰棺中的屍體,緩緩說道。
“放肆!
見到死者…卻不上香鞠躬?
?
你可有教養?
!
”
就在此時,一道厲叱,從身後猛地傳來!
!
帶着無盡殺機!
陳縱橫收回了幽幽的眸光,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緩緩扭頭,順着身後望去。
隻見黃家二公子黃泓晖正站在靈堂門前,雙拳緊握,面色猙獰,極為憤怒。
他的目光,是殺人皿戮的兇光。
若不是父親阻止,這位黃家二少爺恐怕會當場開槍,将其襲殺成一堆肉渣。
“不好意思,這次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帶香。
”陳縱橫摸了摸鼻子,目光儒雅柔和。
“不如這樣,下次等你葬禮出殡的時候,我一定給你點香。
”
全場霎時死寂。
黃征鳴:“……”
黃泓晖:“……”
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句話給震驚得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