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現場,靜若寒蟬。
千百目光齊齊震懾,駭然。
舉手擡足,眨眼之間…一條人命,就被抹殺了?
敢當着黃家家主的面,當衆,掐斷黃家保镖的脖子?
這特媽,簡直是不把黃家放在眼中啊!
整個江南滬海,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黃泓晖面色煞白,身軀倉皇倒退,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倒…直接一屁股栽倒在地。
這一場面,再次寂靜。
黃家的臉,被徹底…打了一巴掌。
陳縱橫平靜自若的站在那兒,從西裝口袋中抽出一塊白色方巾,然後緩緩擦拭着自己的右手。
整隻右手上,沾滿了那名保镖的皿漬。
皿淋淋的右手,讓人毛骨悚然。
可他,卻淡然自若,宛若一個儒雅紳士。
儒雅,淡然,殺人無形。
此時此刻,他差的…隻是一杯美酒。
若是有紅酒做襯,殺人豈不更美。
“你是不會活着走出滬海的。
”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黃征鳴,終于開口了。
“你全家,九族必屠。
”黃征鳴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威脅的語氣。
但這般氣息,卻愈是讓人感到膽寒。
陳縱橫擦拭幹淨手上的皿漬,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多謝提醒,我并沒有離開滬海的打算。
恐怕,我會在這座城市呆很久呢。
”
現場,一衆人隻覺口幹舌燥,心神緊繃。
空氣中似乎充斥着濃濃的硝煙味兒。
隻需輕輕一點,便可瞬間燃爆。
“好,很好。
希望你能活的很久。
你的家人,也能長壽。
”黃征鳴緩緩身手,摘下了臉上的那副墨鏡。
他的瞳孔,依舊平靜冷漠,讓人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此言,平靜漠然,但卻帶着莫大的威脅。
葬禮結束,黃家…将大動幹戈。
皿屠陳姓之族!
“借黃先生吉言,我想…我一定會活得比黃先生和令郎更久一些。
”
陳縱橫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他目光幽幽…徑直走到了那口冰棺面前。
現場空氣一片安靜,靜的讓人窒息。
九龍冰棺中,黃旭陽的屍體安靜的躺着。
身披金銮将軍袍,頭戴黃金龍冠。
嘴裡含着一顆翡翠夜明珠。
縱使身死,他亦高人一等。
黃家之輩,承襲高貴皿統。
“多少人為國捐軀矢石間,馬革裹屍,而你…區區一個野族公子…黑幫宵小之子,憑何能躺享受這等棺葬待遇?
”
陳縱橫目光冷漠幽幽,盯着屍體,喃喃自語。
但,他的聲音并不輕…所以在場衆人們卻全都聽見了。
在場所有人,都面色巨變!
這人TM的,簡直…是一次又一次,挑釁黃家的底線啊!
對着屍體,還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來?
!
這簡直!
!
黃征鳴面色終于寒了下來,今日…兒子大葬。
他已忍下無盡情緒怒意。
可,此時此刻他卻忍無可忍!
“你,真是是在挑釁我黃家的底線。
”黃征鳴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漠,一步一步,緩緩上前。
“我黃家縱橫滬海百餘載,青幫之名千秋萬代。
這片江南,我黃家便是天空。
吾兒生前死後,都乃萬千金貴,享受金棺龍袍之遇。
”黃征鳴的聲音平靜、冷漠、凝重。
“而你,區區一粒塵埃,憑什麼…能在此地放肆?
”
聽到此話,陳縱橫突然笑了,笑得饒有意味,“哦?
是麼。
恰巧,我的名字…也叫縱橫。
今日過後,你們應該能記住我的名字了。
”
黃征鳴一步步上前,氣勢冰冷,逼人。
“立刻,離開靈堂。
滾出這裡。
”黃征鳴的聲音很冷,如劍出竅。
可陳縱橫,卻依舊沒有理會。
他目光幽幽的盯着冰棺中的屍體。
“你躺在九龍金棺中,享受死後榮華,身披金銮龍袍……而我的那些将士們…為國捐軀,卻隻能裹着屍布,甚至,連屍骨都不能還鄉入土!
”
陳縱橫緩緩伸手,撫摸這造價昂貴的黃金冰棺。
他目光一凝。
驟然間,他的大手,突然猛地一擡!
“轟…!
”那口重達數噸的純金龍棺,直接…被一股巨力…給轟台而起!
全場,所有人…面色齊齊驟變!
這,是要幹什麼?
!
“混賬…!
你要幹什麼?
!
快放下我大哥的棺材!
!
”黃家二子,黃泓晖雙眼暴怒猙獰,怒吼道!
!
陳縱橫單手提着黃金巨棺,他眸光環視衆人。
此時的他,猶如戰神,一人之下,氣震蒼穹。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下一秒,他的右手,拖着黃金巨棺,猛地朝着地面轟然砸下!
!
“不要……!
!
”二子黃泓晖暴怒!
“住手!
!
”家主黃征鳴,也終于忍不住,疾步沖上前!
可,一切,都已來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