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府,碧木覆青蘿對着門前巨樹盤膝坐下,但見風勢一凝,白衣男子撚咒印,踏奇步,口誦法訣:“承天道,祭乾坤,分陰陽之勢,化五行之變,五行轉化訣,疾!
”疾字出口,白衣男子真氣翻湧,并指虛引,點向青蘿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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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一聲哀嚎,背後皮肉炸開,皿霧噴灑之際,一道磅礴無匹的黃金色劍氣從她背後逼出。
伴着割裂周遭空氣的迅疾厲風,一痕銳利劍氣在黑夜中璀然現形,威嚴,凜銳,氣勢恢宏,劍氣迸射而出,若帝皇出征,所當者破,所見者靡,阻擋在前的樹木悉數攔腰砍斷,在冬季硬土上留下一道延綿百步的裂痕才漸消無形,卻有一股淩冽肅穆的劍意彌空不散,震懾衆人。
一旁應飛揚看的瞠目結舌,心中震撼更是無以言表,似是這一劍為他打開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門,暗自驚歎道:”天下竟有這麼恢宏霸道的劍氣!
劍氣已在青蘿夫人體内潛伏多年,仍有如此鋒芒!
真不知多大的本事,才能接下全盛時的這一劍。
”想及此處,應飛揚才明白方才能勝碧木是何等幸運,心中連念數聲僥幸。
還未驚歎夠,便聽聞白衣男子叫道:“葫蘆!
”應飛揚聞言,急将葫蘆擲出,白衣男子手指一點,葫蘆如失去重力一般漂浮在半空,螢火蟲一般綻放出微弱綠光,背後禁制如受感召也浮現出來,咒字盤繞,光華大作。
白衣男子又念一聲:“金銳無鋒,化水潤物,”青蘿背後傷口漸漸痊愈,周遭水汽氤氲,仿佛置身于雲裡霧裡一般。
“水柔無形,化木長生。
”三千水華之下,青蘿身上也開始泛出碧綠妖氣,此時盤繞禁制的咒字如靈蛇一般,分成數股沒入半空的葫蘆中,葫蘆光華暴漲,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接着,轉化後的純正木元再從葫蘆灌入青蘿體内,隻見青蘿臉色漸漸由蠟黃轉為慘白,再有慘白轉為紅潤,過了片刻,青蘿睜開雙眼,眼波流轉間竟是光彩耀人,顧盼生輝,朗聲道:“多謝先生,我的傷已經好了。
”
白衣男子略一點頭,道:“不必言謝,碧木兄,該輪到你了。
”
碧木一愣,道:“我無大礙,不勞先生耗費真力了。
”
應飛揚插口道:“得了吧,你既然說要把命留給我,就把這舊傷治一下,不然隻能要你半條命,我不是吃虧了。
”
見應飛揚毫無芥蒂,碧木心中贊了一聲,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再推诿便顯得我矯情了,就再勞先生費心了。
”說罷也盤膝坐下。
碧木傷勢遠比青蘿輕,如法炮制之下,并無困難,不一會,隻見碧木龐大身軀漸漸縮小,但碧色光華散去,那碩大巨怪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青衣男子,眉目英挺,棱角分明,雖然失了一臂,但與青蘿并肩而坐,當真是一對般配的璧人。
“木郎,你恢複了!
”青蘿大喜過望,對碧木說。
白衣男子道:“你手臂之傷,我也擅自做主幫你治療了,相信應小兄弟宅心仁厚,也不會在意你無意的冒犯,你使用木族的本源靈能枯木逢春訣,雖然要耗費些時日,但最終會再長出新臂。
”
二妖心中欣喜自是難以言表,齊齊對白衣男子和應飛揚下拜道:“多謝兩位恩公相助。
對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我夫妻日後定當回報。
”
應飛揚被拜得渾身不自在,這才想起,方才也是白衣男子救了他,隻是一直沒插上嘴,還未曾答謝,便一同随二妖跪下:“不錯,方才前輩也救了我,還請前輩告知名号。
”
謝靈煙嘻嘻道:“說出來吓你們一跳,這位前輩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莫雲蹤前輩。
”
二妖眼睛一亮,又行禮道“恩公原來是雲蹤莫定-莫雲蹤莫先生,難怪有此高深修為,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應飛揚卻是孤陋寡聞從未聽過,輕輕用手肘戳了謝靈煙,輕聲問道:“是誰呀?
”
謝靈煙白了他一眼,輕聲介紹,原來這莫雲蹤是無門無派的一位散修,仙法高深,又喜愛四處遊曆,濟弱扶傾,江湖上頗負盛名,但他行蹤飄忽,名聲雖盛,有緣見他的人卻是寥寥,故人稱“雲蹤莫定”,
介紹完,謝靈煙又輕聲嘟囔一句:“也是你運氣夠好,今日前輩也是聽聞有妖物擄人子女,才會仗義出手,一夜之内,就搗毀了六處妖穴,你才能有幸得他相救,撿回一條小命。
”
應飛揚雖沒聽說過莫雲蹤,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連叩拜個沒完,莫雲蹤笑道:“成了成了,天寒地凍的,你們再謝個沒完,我怕是要先染風寒了。
”莫雲蹤袖袍一揮,應飛揚隻感覺一股柔力托扶着,不由自主起了身。
莫雲蹤又正色對對二妖道:“二位也莫要再謝,你們雖自稱除擄人子女之事一步踏差,再無其他惡行,但終究是一面之詞,今日我感念二位伉俪情深,又事态緊急,才出手相救,若來日查證你們另有惡行,殺你們之人,必也是莫雲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