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兒如此果斷地搖頭,丁建國夫婦表情都是一僵,稍稍有些尴尬。
但作為父母,在這種時候總是有辦法圓回來的。
“鈴兒還小,不懂事。
以後她自然會知道的。
”丁夫人道。
“是啊,以後會知道的!
反正以後就算知道這是錯的,生米也已經煮成熟飯了,沒辦法再糾正回來了,對吧?
”楊天微嘲說道。
“你!
”丁夫人頓時有些氣惱,“無知小兒,你懂什麼!
”
楊天聳了聳肩,道:“我或許的确是不懂什麼。
不過我發現一個事情,不知你們發現沒有。
”
丁建國皺了皺眉,道:“說。
”
楊天看着丁建國夫婦道:“從剛才談話開始到現在,丁鈴的病情,你們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
丁建國和丁夫人都是一怔。
随後丁夫人神色一慌,道:“那又如何!
我們隻是不屑于跟你這個外人說這種事情罷了。
”
楊天笑了笑,道:“不巧,我這外人,剛好就是唯一能治好丁鈴病的人。
我倒想問問,你們的女兒身負這麼嚴重的疾病,你們都可以不在意,還可以對家族的未來侃侃而談。
那麼……你們有什麼資格說你們關心她?
或者說為了她好?
”
丁建國和丁夫人的表情終于都有些不對了。
除了不悅與淩厲之外,開始滋生出一份愠怒。
為什麼會愠怒?
像他們這樣的人,被無端辱罵、嘲諷,是不會真得發怒的。
隻有真正戳中他們的軟肋,才能讓他們動氣!
坐在楊天身旁的丁鈴看到父母露出這般神情,心裡莫名的有些悲哀。
她忽然有些懷念小時候。
那時爺爺還沒有死。
那時父親還沒有當上家主。
那時父親和母親會不顧一切地帶着她到處尋醫問藥。
那時……
丁鈴默默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白開水。
卻隻覺這水好冷,冷得刺骨。
而另一邊……
丁建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盯着楊天,直接抛開先前的話題,道:“多說無益!
這都是我們的家事,不是你一個外人有資格過問的!
”
楊天攤了攤手,道:“資格?
我是她的未婚夫,我當然有資格。
”
丁建國冷哼一聲道:“那婚書呢?
你把婚書拿出來?
”
婚書這種東西,一般人哪會随便帶在身上?
不過……
楊天今天還真就帶了!
他伸手入懷,從外套内側的口袋裡拿出一張折疊成手掌大小的紙片。
紙片透着淡淡的黃,看上去已經很有些年份了。
楊天将紙片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遞給丁建國。
丁建國其實也就是生氣狀态下那麼一問,沒想到楊天居然真帶了!
他頓了頓,伸手接過了那張紙,一看……
的确是婚書。
而且這字迹,也的确是老爺子的字迹。
這的确是那份婚書!
就在這時……丁建國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眼中劃過一絲淩厲!
“嗤啦——嗤……嗤……”
他忽然動手将婚書撕了個粉碎!
丁鈴頓時睜大了眼睛。
丁夫人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