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上前兩步,先親自把校尉曹震扶了起來,再沖他身後的那些士兵擡手道:“快快請起!
不必如此!
”
“前日的情形,本宮已經得了下面的回報,知道你們的艱難。
巡防營不過區區三百人,想要抵擋住一萬多龍武軍,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
“今日本宮前來,是特地過來看望你們的……”
聽見梁休這麼說,曹震和一衆士兵,眼底閃過了一絲激動和欣慰。
他們從前隻聽聞太子愛闖禍,今天看見太子駕到,也擔心對方是過來問罪的。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常跟京都的百姓互動,教育他們自強,鼓勵他們自主。
對待百姓的态度,那是從前任何一代皇室成員都未曾有過的。
城門失守,龍武軍進京,緊接着就當街屠戮百姓,太子知道了這些,豈能不怪罪?
因此曹震耍了個心眼,不等太子降罪,自己先上去請罪,變被動為主動,頗有點坦白從寬,請求寬大處理的意思。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能站在他們的角度體諒他們的難處。
是啊,300人對1萬人,能打得過那才叫有鬼了!
曹震擔心太子在玩什麼詭計,心中還是害怕,仍舊苦着臉說:“殿下,我等無能,實該陪着同袍一起戰死的。
”
“如今卻成了傷兵,在這裡苟延殘喘。
況且,我等隻是區區巡防營守城衛兵,實在不值得殿下如此挂懷。
”
以退為進,方能試探的出來梁休到底何意。
梁休一聽,皺眉道:“這是什麼話!
本宮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難道連關懷的對象都會弄錯嗎?
”
“你們不要妄自菲薄,京都的城門,乃是重中之重!
你們是陛下給大炎的都城,設立的最後一道保險。
”
“如今我大炎國力強盛,外敵根本進不來這京都,你們比起邊關的将士,的确是立功的機會少了一些。
”
“可昨日一戰,也已證明,你們每個人,都是大炎合格的戰士!
”
“孤還要等你們好起來,重新站上城樓,繼續為大炎發光發熱,怎麼能自怨自艾,認為自身不如别人?
”
梁休一番說辭,聽得曹震等人熱皿上湧,一個個都激動地面紅耳赤。
梁休見狀,深吸一口氣,先閉上眼睛,然後猛然睜開。
“孤問你們,若再一次遇到敵軍,你們還會不會像昨日一樣,拼死阻攔?
”
“當然會!
”
“義不容辭!
”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隻會多殺幾個叛軍!
”
巡防營的士兵一個個喊破了喉嚨!
他們恨不能馬上就從病床上爬下來,重新站到城門上去!
為大炎,為大炎的百姓,抛頭顱、灑熱皿!
“很好,要的就是這股氣勢,這,才是我大炎的軍人!
”
巡防營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原來在太子眼中,他們區區巡防營的士兵,也能算得上是軍人?
這種身份的認可,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譽,是一種驕傲,簡直比任何鼓勵和雞皿都更加有效!
所有的士兵都被梁休這種認可點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