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
譽王府的某間書房,砰的一聲,一隻手掌重重拍在案幾上。
案幾上的茶杯被震得歪倒,茶水橫流。
面對眼前勃然大怒的男子,秦鐘佝偻着背脊,側身站着,連大氣都不敢出。
譽王起身甩袖,背着手在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回頭看着秦鐘,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那小子真是那樣說的?
你知道的,本王最讨厭被人欺騙。
”
剛才聽到秦鐘帶回來的消息,着實把譽王氣得不輕。
老子邀請你梁休赴宴,是給你面子,你倒好,跟老子要出場費?
你特麼很有名嗎?
太子了不起啊?
十萬兩!
你特麼把老子當冤大頭是吧?
氣歸氣,不過轉念一想,萬一是秦鐘邀請不力,故意編造的借口呢?
譽王此人,天生剛愎自用,屬于頭腦簡單,性格暴戾那種。
可他偏偏又自視甚高,喜歡疑神疑鬼,哪怕對于下屬,也不例外。
是以,也難怪他會懷疑秦鐘。
秦鐘聽聞這話,心中苦笑,卻不得不上前解釋道:“王爺,屬下所說,句句是真,若是王爺不信,大可再派一人前去邀請太子。
”
譽王擡手,突然哈哈笑起來:“秦先生不必緊張,本王就是開個玩笑,你是本王的心腹,難道本王還信不過你?
哈哈。
”
“是,是,多謝王爺賞識。
”
秦鐘長籲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心陪笑着。
譽王将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微微颔首,對于自己的禦下之術,心裡十分得意。
秦鐘這老小子,在王府面前,也能被人把他看上的女人搶走。
如今跑去東宮送張請帖,又被人攆回來。
這在譽王眼裡,就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不趁機敲打一下,這老小子的忠心,怕是很快就沒法保證了啊。
沉默了一會,譽王突然又問道:“關于太子拒絕赴宴,你覺得,是不是他已經察覺到我們的目的?
”
“恐怕的确是這樣。
”秦鐘側着身子回答,“不僅如此,他還把不能赴宴的原因,歸咎于王爺不給出場費。
“如此一來,我們再宣揚,太子輕慢天下士子一事,怕是不好下手。
”
譽王若有所思地點着頭,忍不住皺眉罵道: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浪費本王的精心準備……”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響起咚咚的一陣敲門聲。
不等譽王開口,接着便聽到一個聲音說道:“王爺,門下探子發現太子的下落。
”
“嗯?
!
”
譽王目光一凝,趕緊走上去,隔着門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
“太子帶着一名小太監出宮,正在長安街上遊蕩。
”
“可知道他想幹什麼?
”
“目前未知,不過,屬下已經讓人跟去查看。
”
“很好,務必給本王盯緊,有什麼事情,立刻回來禀報。
”
譽王打發走府中的探子,擡頭望着牆上的字畫,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梁休出宮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過,結合之前梁休出宮就闖禍的例子,譽王本能地嗅到了一絲機會。
他的嘴裡喃喃低語:“太子啊太子,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