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沃豐城的另一家糧商宋記的耳朵裡。
宋記家主宋成桓正把玩着一把名貴的紫砂茶壺,他聽到大管家如此一說,那雙白白胖胖的手頓時一抖,那紫砂茶壺便掉到了地上,哐當一聲摔得粉碎,
“什麼?
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
“回老爺,是真的,這不是小人聽來,而是小人五天前就派了人前去秀水縣親自打探過,今兒那人剛剛回來,實實在在畝産平均是七百七十斤!
”
“……”
宋成桓呆立當場,過了足足十息,才慌忙說道:“備車,快快備車,我要親自去秀水縣買下這批糧食!
”
“老爺……晚了,當初小人說起您還不信,現在被陳記和林記兩家給買光了。
”
“……”
宋成桓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半個月前,這大掌櫃就給他說到了此事,說秀水縣的糧食恐怕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聽聞極有可能突破七百斤的畝産。
當時他可還嘲笑了這大掌櫃一番,甚至覺得這大掌櫃是不是老糊塗了,甚至他已經物色了一名年輕的大掌櫃準備替換掉這個糊塗老家夥——
畝産七百斤,老子祖上三代都是糧商,你這老東西居然還想要騙我!
可現在居然成了真!
這怎麼辦?
就算秀水城僅僅隻有兩萬畝這樣的稻田,可那也是足足一千五百萬斤的糧食啊!
這特麼比以前五萬畝稻田的産量還要多!
陳記和林記家的兩個老東西既然分了這一千五百萬斤的糧食,想來他們和秀水縣也簽訂了未來數年的合同。
傅三代的種子可并沒有種遍整個沃州,肯定是優先在秀水縣播種,這就意味着在那種子推行到整個沃州之前,他宋記就已經比這兩家糧商落後了數年!
這損失……
宋成桓倒吸了一口涼氣,“備車!
速速備車!
”
他跺了跺腳,轉身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他得趕緊去找找張文輝張老闆,尋思着看能不能通過張老闆走走定安伯的路子。
大大的失算了啊!
賣了一輩子的糧食,哪裡知道這位定安伯居然有如此大的神通,令那糧食的産量活生生翻了一倍有餘!
得趕緊将這個巨大的錯誤彌補回來,張老闆可是和定安伯喝了兩台酒的人物,他還是沃豐城商業聯合會的會長,除了找他幫忙,宋成桓想不出還能找誰了。
就在宋成桓坐着馬車奔向祥泰樓的時候,祥泰樓的張文輝此刻正和喬六爺等人坐在依水巷的品韻茶樓裡喝着茶。
“犬子輸給了種家少爺種濟堂五千兩銀子,賭得就是秀水縣的糧食産量……”錦繡坊的老闆汪小鐘搖了搖頭,讪讪一笑又道:“我可未曾責怪犬子,誰能想到秀水縣的糧食畝産當真能有那麼高呢?
”
“經此一事,倒是讓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位定安伯我們隻怕都還是小瞧了他。
”
“汪老闆此話何解?
”喬六爺問了一嘴。
“前些日子我請了司馬韬到我府上做客,同來就是種濟堂和餘行簡,還多了一位叫王孫無涯的少年……汴河王孫家的大少爺。